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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勵琛也笑了一聲。維金斯上次「窺伺」成功還是「佩薩在撒彌爾遇襲事件」的時候,當時就說要研究,現在過了兩年也不見動靜。現在說努力,也不過是閉門造車,湊個熱鬧罷了。

  這個小少爺,跟風總是第一個,卻從來不曉得行動的目標。

  「你呢?」勵琛看向諾亞,「你不閉關一把?」

  「我還遠著。」諾亞擺擺手,「放鬆心態,順其自然,何必急功近利。」

  勵琛笑了笑。諾亞說得對,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趁東風的。保持自己的步調,才能穩步前進。

  諾亞和勵琛吃完飯,幫著收拾了餐盤,忽然問道:「我說,後天就要演出了,熔爐明天是不是要實地彩排了?」

  勵琛瞥他一眼:「謝絕參觀。」

  「不是吧。」諾亞眨眨眼,「你可是編劇,也不能去看?」

  勵琛回道:「謝絕外人參觀。」

  「『外人』,噢,好吧。」諾亞攤手,「你們這次防得可真嚴。我還想著萬一搞不到正式演出的票,好歹也看看彩排呢。結果大家都進不去,還是要去弄正式演出的票啊……」

  由於前年的《灰與白》太轟動,導致去年《沉睡與醒來》在禮堂彩排的時候都場場爆滿。熔爐今年臨時換角,一點風聲也沒漏出去,可見保密工作要多努力。

  勵琛知道諾亞有些自己的路子,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雖然是「謝絕外人參觀」,但彩排的禮堂里還是出現了不應該在這的人。

  「肖恩,你能閉嘴嗎?」

  是的,已經畢業的魔女肖恩忽然蒞臨現場,誰也不敢趕她,就連熔爐的現任會長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但肖恩並不好好地坐在下面看戲,她時不時發表自己對各種情節和表演的看法,同時一點也不刻意降低聲音。演員們常常還沉浸在情緒中,就被她的話給分了神。

  能夠又敢於出言警告這個魔女的,只有勵琛一個人。

  肖恩沒那麼容易買他的帳:「怎麼,觀眾不能發表評論嗎?好不容易輪到你親自上場,我還不能說一說了?」

  她兩年前就被勵琛的「邪惡黑暗派」表演嚇了一跳。如今這個小崽子要親自上場表演「黑化」,怎能叫她不期待!

  勵琛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站在舞台上斜睨她:「閉嘴,不然就滾出去。」

  他刻意要表達某種情緒的時候,再不敏銳的人也會明確收到信息。如今剛排練到「萵苣」蛻變為「黑天鵝」的時刻,他所表達出的某種凝重信號,還是讓肖恩的氣焰大減。

  沒有了魔女的搗亂,排練繼續進行。勵琛以為她是來找自己有事,但一時間忙得很,沒空管她。等忙完回頭來找的時候,卻發現這魔女早就溜得沒影。

  雖然有些疑惑,但勵琛實在沒時間繼續挖地三尺去找她了。夜幕已經降臨,《塔與天鵝》進入演出倒數計時。縱使沒勵琛什麼事了,他還是選擇和其他演員一樣,稍微再留下來看看正在布置的現場。

  肖恩在佩薩校區里已經沒有寢室可住,但她離開禮堂後並未直接回到自己下榻的旅店。她在校園裡解決了自己的晚餐,而後逛了逛正在連夜準備的各處活動點,終於在黑夜漸深的時候將大斗篷一裹,趁著夜色悄然前往宿舍區。

  她進入一棟雙人寢室小樓里。這棟小樓的主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現,每晚亮起的零星幾盞燈,使得外人意識到這裡只有守屋的僕從。肖恩進入的小會客室,就是未亮大燈的房間,一名初長成的青年正站在窗口。

  肖恩老老實實地行禮:「殿下。」

  青年轉過身來,褐發褐眸,略為普通。肖恩對這張臉也不熟悉,但那道鎖過來的目光還是讓她壓力倍增。

  「現狀和計劃稍有不同……」她剛報告了一句,就明顯感覺到對方隱隱透出的不滿,趕緊繼續道,「但我相信您會更喜歡這個結果。」

  第四十七章 塔與天鵝

  佩薩中心大禮堂座無虛席。

  舞台上只有「王子」和「天鵝公主」在互述衷腸,樂池飄出柔和的伴奏,後台卻是忙得熱火朝天。群舞的姑娘們擠在臨時更衣室,換上舞會的行頭,相互整理妝容;布景組在二三層側幕後,一組組地報數,確保部件及時到位;流程負責人們分散在每個通道,實時監控現場狀況,不時將路過的學生攔下來檢查道具。

  勵琛來到第一側幕邊上,第一幕布的負責人一看到他即刻鬆了口氣,將他拽到幕布旁。

  白天鵝和王子約定了訂婚,從舞台兩邊撤下。「死靈法師」如鬼魅般由深處的陰影中冒出,一面訴說著自己的破壞計劃,一面走到舞台前端。第一幕布在他背後合上,上面貼滿了彩色的紙片,是森林高塔的布景。

  「死靈法師」移動到左側,掀過巨大的深色斗篷轉了個身,法杖在舞台板上「咚咚」敲了兩聲:「我親愛的萵苣!」

  「萵苣」挑開幕布的縫隙跨出來,「她」並不說話,看了一眼「死靈法師」,垂下眼站在一旁。幕布和「死靈法師」將舞台襯得黯淡無光,身著淺綠色連衣長裙的她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柔和得仿佛隨時會被吞噬。

  「親愛的萵苣。」「死靈法師」走近她,「我帶回來一個美好的故事,你想不想聽?」

  「不。」

  「不?」「死靈法師」離她只有半米的距離,「這可是個真實的故事,你不知道它有多美妙,多令人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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