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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點試探、又刻意用有點隨興的語氣繼續問道:「那莊總自己急嗎?」

  莊鳴岐:「……」

  男人算是有點理解白莉怎麼能和關若鶩玩到一起去了,這倆,順杆爬的技巧真是高超極了。白莉這兩句,乍一聽是順著她自己被催婚的事來隨口關懷別人的情感生活,實際上,十有八九就是在打探莊鳴岐和關若鶩之間的事。

  莊鳴岐相信關若鶩不會多嘴,但男人可沒忘了關老師一開始是抱著什麼目的來接近自己的。要說給青年在背後出主意、打配合的白莉,完全不清楚兩個男人的進度,那也絕對是瞎說。

  只是現在白莉這些話,是她自己想問……還是背後的人想知道呢?

  莊鳴岐無法確認這個問題,於是就反問了一句:「你覺得我急嗎?」

  「急……或者,不急?」白莉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懵,「莊總的事,我不知道啊。」

  莊鳴岐覺得,白莉此時的「懵」應該是自然表現。

  也就是說,她只是突發奇想來問問,並不是要代替某人來打探自己的情緒?

  男人心念一動。

  對方不使用這個傳聲筒,但自己可以借用她,來傳遞自己的聲音吧?

  電光火石間,莊鳴岐已經做了決定,於是他說道:「我急,也沒用,決定權不在我。」

  白莉似懂非懂:「咦?」

  「『法庭』正在休庭審理,在『宣判』之前,我都沒辦法見到『法官』。」莊鳴岐靠到椅背上,語焉不詳地緩緩回答著白莉的問題。

  「我正在等待自己的命運。」

  ***

  「嗯?我在幹嘛?」

  戴著耳機接電話的關若鶩,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東西:「我在切水仙啊。」

  「……哈?」白莉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麼個答案,收拾行李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什麼『切水仙』?」

  「就是我買了幾個水仙的球莖,現在正在把它們切開,把花莖露出來。」關若鶩一手捧著水仙球莖,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拿著美工刀,在距離根部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劃了一道淺淺的、長長的豁口,「這樣的話,水仙的葉子和花莖就不會長那麼高,在比較矮的時候就會開花了。」

  「……還有這種操作?!」白莉一下被他帶偏了思路,「怪不得我之前買的水仙都瘋長,開花的時候和長殘的大蔥差不多。」

  「我小時候就看我媽每年都這麼幹,我還以為這是每家每戶常見技能。」關若鶩慢慢剝離著球莖的鱗片,「不過現在還是球莖,即便縮短花期,過年也肯定開不了,以後我得早點開始準備。」

  說到「過年」,白莉終於找到了原本想說話題的切入點:「那你今年準備怎麼過年啊?讓你來我家,你又不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多可憐。你看過春晚廣告嗎?一個孤家寡人,看著別人家裡親朋好友都來了,熱熱鬧鬧的……」

  「停。」因為在操作細緻活兒,關老師的聲音很輕,但一下就剎住了白莉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呃……」白莉想了想,「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但又怕你嫌我多事。仔細想想,也可能是我被利用了。可不告訴你吧,我又有點抓心撓肺的……」

  關老師的刀已經削到接近葉芽花莖的地方了,所以下刀愈發謹慎,說話了越來越慢:「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閉嘴。」

  白莉道:「個人來講,我想說的。」

  「說。」

  「就是,我今天去找,呃,找莊鳴岐的時候……」白莉小心翼翼道,「他說,他正在等待『法官』審判他的命運……這個『法官』,是指你嗎?」

  關若鶩沒回話。

  白莉靜靜等了幾秒,還是沒等到回應,於是呼喚道:「關關?」

  「等下。」

  關若鶩將一片薄薄的鱗片削了下來,成功露出裡面的嫩綠色,這才擦了擦美工刀,回道:「他怎麼會和你說這種話?」

  「呃,我去和他做年前道別,就順便聊了幾句……」白莉回道,「好了,我知道我是被利用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倆之間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關若鶩將球莖放在水盆里涮了涮,把上面的黏液都洗掉,說道:「你把整段對話都和我說一說。」

  白莉於是老實交代了。包括怎麼起的話頭,怎麼轉到莊鳴岐的情感問題,都說得一清二楚。

  白總監在說話的時候,關若鶩就分神出來,繼續切自己的水仙球。

  白莉好不容易說完了,這才又問了一次關若鶩:「別說了,『法官』肯定是說的你,這我確定了,但你倆現在到底在玩什麼遊戲呢?我怎麼覺得那個龜毛冰山的語氣,聽著像是當年欠了你三千萬沒還,所以現在任你宰割呢?」

  「……差不多吧。」

  「得,原來是他欠了你的,怪不得我說你倆怎麼忽然扭轉乾坤了呢。現在想想,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開始指定是想要打探你的消息呢吧?」白莉說著說著笑了,「風水輪流轉啊,你冷落他了?幾天了?」

  關若鶩淡淡回道:「兩天,還不到。」

  「……嘖,那他也太粘人了,支持你繼續!」白莉感嘆道,「哎,不過你也差不多得了,大過年的別一個人待著,多可憐。」

  「你是在催我趕緊把他『刑滿釋放』?」

  「沒,我是說你要是沒地兒去,一張票來我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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