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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些,段永鋒現在是決計不能和程祿說的。
默默守著,也就行了。
***
下午,段永鋒和程祿拿著瓶子去還給體檢科,然後被蔣兆中叫去開會。
段永鋒原來還想著該說的程家主都說完了,這會兒叫自己去開會,自己也找不出什麼新鮮詞兒啊。結果一開門看見蔣宣冷臉坐在辦公室里,段永鋒頓時懂了。
段組長甚至還不動聲色給自己的顧問遞了個眼神,好似在說:你看吧?
程祿只是盯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別亂說話,然後跟他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叫你們來,是和你們說一下早上的突襲行動,程祿回去也可以和程家主說明一下。」蔣兆中沒什麼廢話,開口就是正事,「蔣宣,你說吧。」
「嗯。」蔣宣推了一下眼鏡,「總的來說,我們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段永鋒心說這還有什麼好討論的,但轉念一想,該不會是叫自己來問責的吧,於是問道,「是我們通知得太晚了?」
「應該不是。」蔣宣雖然經常講話不客氣,倒不會往別人身上栽贓,「那是一棟爛尾樓,我們調取過附近的監控,也問過那附近的常駐人員和線人,沒人知道那個地方曾經住過人。」
「爛尾樓?」段永鋒問道,「問過附近的流浪漢和乞丐嗎?」
爛尾樓、橋底、隧道洞道等地方經常是這些無家可歸者的聚集地,有時候,他們掌握的信息甚至超出當地管理者和線人很多。段永鋒覺得如果那個操控母蠱的人曾經出現在爛尾樓,或許會引起這類人的注意。
「還沒。這些人白天都不在爛尾樓里,晚上我再找人去問問。」蔣宣看起來有點喪氣,沒有反駁的力氣,「不過,我覺得找到的機會不大,你們最近要小心。」
「明白。」段永鋒頓了頓,又道,「這事……說真的,還是四組出力比較多,要不我還任務回去?」
「不用。」蔣宣淡淡道,「程家算在八組的外援,這點上八組肯定出力更多。」
「呃……」段永鋒看了一眼程祿。
「這事不用推來推去了。」蔣兆中發話道,「做成兩個案子,前半段以神崎正雄為主體,段永鋒寫個結案報告,先結了。後半段以那個操控母蠱的人為主,還是先掛在八組名下。但你們主要負責的是協調推進案件的查證,不要貿然行動,我這邊會做決斷的。」
段永鋒心說這簡直就是抱大腿白撿錢,真讓人不好意思,於是道:「好的。」
蔣兆中擺擺手:「那行了,你和程祿去忙吧。」
段永鋒猜想這父子倆有話要說,於是和程祿一起走了。兩人出了門,關上門,面面相覷了兩秒。
段永鋒道:「不讓我們出動,那我們還忙什麼?」
程祿:「……就,忙寫報告吧。」
***
晚飯後,段永鋒將程祿送回家,自己也回到了小區里。
「白天就收到的快遞到達信息……我沒買東西啊……」段永鋒有點疑惑,但還是去開了小區裡的寄存櫃。柜子里有一個小紙箱,段永鋒先用腕錶掃過,確認至少不是常見的炸彈類似物,這才拿了出來。
回家,拆快遞。
「嗯?Y省來的……?」因為寄件人的名字一看就是假名,段永鋒沒多研究,直接拆了快遞。快遞里有兩樣東西,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白色石頭,和一封信。
信封是空白的,段永鋒掏出信件,看到抬頭寫的是他的名字。然後目光一轉,他先去看了落款。
「……白舂?」
***
第二天,段永鋒帶著程祿去給神崎正雄簽結案報告。
本來是沒程祿什麼事的,但段永鋒總覺得心底有種奇怪的躁動,為了求個心安,就把程祿也帶上了。
他還給了青年一個東西。
「什麼……?」程祿坐在副駕上,看著對方遞過來的玩意兒,「項鍊?」
只見一個兩厘米直徑的乳白色球形墜子躺在他的掌心裡,一條編織紅繩穿過小白球上面的洞眼,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嗯,給你的禮物。」段永鋒看著前路,笑了笑,「戴上唄。」
「……為什麼又莫名其妙送我禮物?」程祿疑惑著,回想了一下日子,確認不是什麼特殊時刻,「而且,這個吊墜是什麼東西?感覺有點丑啊……」
「這麼說就太過分了吧。」段永鋒單手挑起自己衣領里的紅繩,笑道,「這可是一對啊!」
「……」程祿一看他頸項上那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球,一時間被噎住了。
——兩個人戴一樣的東西,那豈不是……
「這麼丑的東西,你有必要還搞兩個嗎?」青年定了定神,看向窗外,嘴上依舊是吐槽,「感覺睡覺的時候會壓到然後脫枕。」
「那也要戴著。」趁著紅燈,段永鋒停車,然後伸手用手指碰了碰青年的臉,「你要是不自己戴上,等下下車我就要用『暴力手段』幫你戴了。」
「……知道了!」程祿推開對方的手,語氣兇巴巴的,倒是老實戴上了那個奇奇怪怪的墜子。段永鋒無聲一笑,將墜子塞到他的衣領里,然後扭頭看向信號燈,踩下油門。
二十分鐘後,兩人到了醫院。
住院部一樓是護士站,段永鋒和程祿經過時,忽然聽到護士站里響起緊急鈴音。兩人下意識一轉頭,發現牆上的LED屏幕閃爍著紅色的房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