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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祿依舊是語焉不詳的狀態:「只是我的一個猜想。」

  「又是猜想。」段永鋒挑眉,「但凡是個猜想,你就不會告訴我怎麼回事……」

  「嚯,我說段老弟,你這回國後入鄉隨俗的速度挺快啊。」

  邢立波忽然端著一盤炒花蛤走過來,單手往桌上一放,花蛤分量十足、香氣四溢。

  邢立波順手收了兩人拆下來的包裝袋,洗碗筷的水也拿去倒掉:「你這都學會洗碗筷了,改天再見你,可別是學會了搓麻將吧。」

  段永鋒樂道:「我本來就會打麻將。」

  「可以,非常可以,這叫不忘本哈哈哈。」這會兒店裡還沒有其他客人,邢立波就到邊上一邊烤串一邊和人聊天,「還是你厲害。我開店後叫了好幾次程祿來賞光,他就是不來。咱一認識,你就幫我把這位大神帶來了,今天真是蓬蓽生輝啊!」

  程祿道:「我還以為你的店人滿為患,所以沒敢來給你添麻煩。」

  「你還真沒說錯。」邢立波不在意程祿的毒舌,「要是再晚兩三個小時來,這裡真的就人多了。但是現在,還遠遠沒到吃宵夜的時候,誰要現在來啊?」

  「我們唄。」段永鋒嘗了一個花蛤,「哦,好吃,這手藝真勁道。」

  吃了兩口,段永鋒又繼續道:「花店早上五點半就要開始忙,我只好早點帶我們程顧問來了,不然晚了他也不出來的。」

  「噗……」邢立波樂道,「不是,段老弟,這話程祿和你說的?你還真信了?」

  「啊?」段永鋒看看程祿,又看看邢立波,「怎麼?」

  「程祿才不是要早睡,他只是懶得出門,這小子熬夜是常態!」邢立波樂呵呵地揭穿了程祿,「他小時候,熬夜打遊戲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

  段永鋒忍不住又看了程祿一眼。

  程祿:「邢哥。」

  「嗨,程祿,你這樣騙你搭檔就不厚道了。你看,他剛剛還幫你洗碗來著。感恩,知道不?」邢立波笑了笑,又沖段永鋒道,「還有程馥的花店,你還真當是普通的花店啊?」

  段永鋒又是一愣:「哎?」

  「她那個店,別看不大,但有人照顧著呢。都是產地直送,而且主要賣的還不是……」邢立波說到一半,看到程祿在旁邊眯了眯眼,咳了一聲道,「行吧,我不說了。反正啊,五點半去店裡,不能說沒有,但肯定不是常態。要他出來吃宵夜,時間估計是有的,就是樂不樂意和你出來而已。」

  「行,那我算是掌握有用情報了。」段永鋒望著程祿笑,「反正下次約你晚上出來,開車到你樓下就行,對吧?」

  「你有點正事沒有?別整天找我成嗎?」

  「那我回國後你是第一個朋友嘛。」

  「別,攀不起……」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拌嘴,邢立波看出他倆的關係其實還挺融洽——雖然程祿表面上總是嫌棄段永鋒——就笑笑不插話了。

  直到他把一盤幾十根烤串端上桌,段永鋒才道:「邢哥,別忙了,坐會兒。」

  「怎麼?」邢立波端詳了他一會兒,「感覺你現在滿臉充滿求知慾。」

  「啊,對呀。」段永鋒道,「說說你那個『皮影戲』到底是怎麼回事唄?我問祿祿,祿祿非要我來問你。」

  邢立波聞言,似笑非笑掃一眼程祿:「踢皮球呢?」

  「他的好奇心真的太旺盛了。」程祿狀似無奈地聳聳肩,「什麼都要問,無窮無盡的問題,連以前那些卷宗上沒看懂的都要問。我要是全回答,嗓子都別要了。」

  「得,我給你當一回『代班老師』。」邢立波索性還真在段永鋒旁邊坐下了。

  「那個『皮影戲』吧,它是這麼回事……」

  ***

  邢家的家傳技藝,確實和皮影戲有共通之處,但又絕不是真的皮影戲。

  曹景蘭暗暗吐槽過「像舞蹈教室」的那面鏡子,實際上是這套傢伙事的必備物件之一。而用於投影的白色幕布,平時就蓋在鏡子上。這麼一來,平時除了看起來有點滲人,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異常用處。

  使用的時候,白色幕布拉開到鏡子對面,中間一盞邢家人親手製作的燈籠,再點上親手製作的蠟燭,這就齊活了。

  鏡子照的是魂魄。只要有靈魂波動,甭管活人還是死鬼,通通會在鏡子裡反饋出來。因此曹景蘭在鏡子裡孤零零一個,程祿和邢立波才會說她沒被「孤魂野鬼」俯身。

  幕布投射的,則是燈籠光照下的真實之影。不管被照的是人是鬼是妖怪,也不管其肉眼看起來是人是鬼是妖怪,映在幕布上的,只會是其本體的影子。所以曹景蘭那九個多出來的影子在燈籠照耀下依舊保持著人形,至少說明不是其他生物在作祟。

  而邢家「官定」的「套裝名稱」,只有兩個字——「照影」。

  程祿之前稱之為「秦王照骨鏡」,其實完全是大家私下的戲稱。因為照骨鏡是透過人體照骨頭,「照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效果上有異曲同工之妙。還有人稱之為「照妖鏡」、「鑒真寶鑑」等等,反正什麼都有,邢家人也不介意。

  不過邢家向來只有打造的手藝,沒有收服的本事。代代傳承至如今,已經不可能單靠這「照影三件套」吃飯了。所以邢立波就自己找活干,吃口飯。積累到前幾年,可算是把自己的小餐館給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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