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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婧珊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他一次也沒接。

  他甚至沒想過會遇到江槐絮。

  那應該是江槐絮印象中,重逢前最後一次見他。只不過大概她記不清了。

  江槐絮在街邊的長椅上撞見爛醉如泥的謝淮則,走過去慰問一番。

  謝淮則以為看走眼了,伸手撫摸她的臉,江槐絮大概是想不能跟酒鬼介意,於是任由他觸碰。

  他的指腹移到唇邊便停頓下來,眸色多了幾分清明,像是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我大學附近,我聚會玩嗨了,這會兒進不去宿舍了。」

  江槐絮詭異地看著他,問:「你一高中生咋喝成這樣,像話嗎?你媽有沒有罵你?」

  不知道聽到哪個字眼,謝淮則的臉色明顯一怔,有些落寞,很快又恢復如初,褲袋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抽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又盯著江槐絮說:「姐姐,以前都是我給你打掩護,這次你幫幫我吧。」

  說完,他把手機遞給江槐絮,仰靠著椅背,不吭聲了。

  江槐絮會意地接過電話,讓蘇婧珊不用擔心,說是今晚他在江家住。

  後來江槐絮打了個車,回到江家。夏蓉出差,而老江也出任務不回來,家裡只有他們兩人。

  江槐絮給他倒了蜂蜜水醒酒,第二天早上她沒課起的比較遲,醒來後謝淮則已經上學了,後來也沒來得及問他這件事。

  第31章

  「所以那次你喝醉酒,是因為你媽媽做得不對?」

  江槐絮對那次的印象很模糊,大概是因為她在聚會也喝了不少酒,記不太清晰。

  她咬了下唇,想起了後續,她當時還在微信里提醒他,說他媽媽很擔心他,別讓他媽媽操心。

  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應該多問幾句。

  應該認真去思考他為什麼這麼反常。

  謝淮則捏了捏她的指節,示意不用擔心,「其實也沒什麼做得不對,我爸也確實讓我長大後多照顧我媽,他沒想過把我交給我媽,估計是因為知道她一個人生活不容易吧,怕我影響她,所以才把我送到你家。算起來,那些錢給她花也沒什麼,權當是遵照我爸的遺書上的囑託來完成了。」

  後來他試探問過,那件新買的裙子怎麼就壞了,蘇婧珊大概是心虛吧,扯了個謊說布料不太好被尖銳物刮到了。

  謝淮則只是笑了一下。

  還有一百天高考的時候,蘇婧珊對他說:「淮則,我們搬家吧,去渝南那邊。」

  謝淮則沒有問為什麼,只是順從地說好。

  直到後來,一個男人來接他們吃飯,蘇婧珊介紹他的時候,笑容滿面,那個男人開口,聲音和那晚的男聲重疊在一起。

  那頓飯,謝淮則怎麼都吃不下。

  蘇婧珊找了個時間跟他說,她要再婚了,跟上次見過的那個男人。

  謝淮則記得,他叫梁岸。

  貌似挺有錢的。

  蘇婧珊不是來徵求他意見的,而是讓他準備一下,因為對方還有一兒一女,跟他年紀差不多大。

  謝淮則覺得沒什麼好準備的,跟著輾轉到渝南市。他搬進梁家那天,見到了梁岸的一兒一女,男的比他年紀大一點,而那個女兒對他和蘇婧珊的意見似乎很微妙。

  但是謝淮則並不在乎,他像個機器一樣聽他們閒話家談,看他們扮演著一家人一樣融洽相處。

  梁岸和蘇婧珊結婚那天,他的戶口也被遷到梁家,同樣也是為了轉到這邊的學校,為了高考。

  謝淮則提出住宿的要求,蘇婧珊以為他不太習慣,加上高考確實重要,於是便同意了。

  那段時間,即便是一個月一次的假期,謝淮則都不曾回到梁家。

  蘇婧珊這時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高考前她再三要求他回家吃一次飯,謝淮則同意了。等謝淮則回來後,蘇婧珊第一次和他吵了架。

  或許是忍耐到了極點,謝淮則冷眼看著勸架的梁岸和梁惜顧,以及面色不解的梁惜月。

  他抬了抬下巴,朝向梁惜顧,問:「知道他叫什麼麼?」

  蘇婧珊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還是道:「知道。」

  謝淮則又說:「知道梁家原本的女主人姓什麼?」

  蘇婧珊面容一僵。

  梁岸的前妻,姓顧。

  所以他們的孩子叫梁惜顧。

  多可笑。

  「所以,懂了麼?」謝淮則首次捅破維持和諧的那層膜,「你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想當別人的母親,沒關係,但你一直忘了,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需要沾這些光。」

  梁岸是個商人,重利輕義,他或許表面沒說,但偶爾碰見梁家的其他人,謝淮則總會感受到像刺一樣的目光。梁惜月跟他不對付,曾明擺著提過,他和蘇婧珊的到來,就是覬覦梁家的財產和地位。

  謝淮則高考完的那個暑假,沒再回過梁家。

  蘇婧珊以前只找他要了謝靖的錢,但謝淮則以前的獎學金都存在自己的卡里,還有點積蓄。他找了份暑假工,租了一間比以前和蘇婧珊兩人住的更小的房,過上了自己的生活。

  除了打工,還順便學習大學專業的知識。其實謝淮則有許多選擇的機會,但金錢條件限制,最後沒去太遠。錄取結果出來,是第一志願的渝南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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