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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布里摁了一下按鈕, 很快金髮碧眼的空姐就走了過來：「Excuse me？」
羅布里剛想說『water』這個詞兒, 但一想，這也太簡單了吧，這顯不出我的英語水平啊。
老師就在旁邊看著呢，怎麼著也得顯擺顯擺咱的英語水平吧。
夏鍾生就見羅布里咳了兩聲。
「他媽的就死。」
夏鍾生：「……？」
空姐：「……？」
空姐：「Excuse me？」
「他媽的就死，understand？」
空姐呢喃了一下，恍然大悟，在夏鍾生麻木的眼神中，端來了一杯西紅柿汁。
「Tomato juice, yes.」
……
空姐走後，後面爆發了驚天動地的笑聲。
羅布里怒瞪。
原來是中央芭蕾舞團最小的一個演員，今年15歲，叫羅麗。
跟羅布里同姓。
這丫頭仗著年紀小，可沒什麼顧忌，別人是忍笑，她是想笑就笑。
「羅布里, 你的英語水平……也太差勁了吧，哈哈哈。」
她露出狡黠的笑容：「所以那個I is made in China的傳言是真的對不對？」
羅布里紅了以後, 各大營銷號都在發他的小道消息, 有的就很不切實際, 有的卻不算空穴來風。
比如一個不怎麼知名的營銷號就有一次信誓旦旦地爆料，說羅布里的英語水平很差，曾當著外國人的面出醜過。
這一條消息，說實話相信的人沒幾個。
很簡單，羅布里在米蘭霸氣回懟外國人的視頻還在羅布里粉絲站上置頂呢，你要說羅布里別的不行也就罷了，英語應該不差，要不然不會去米蘭，還連個翻譯都不帶。
羅布里是沒有帶翻譯，一個是因為小助理海東的英語水平不錯，第二個原因就是羅布里雖然不會英語，但他認為他也用不上英語啊。
隨身帶個地圖，想去哪兒就指著一個地方問路人，然後掏出手機把對方的話錄下來，然後搭個計程車或者巴士，直接播放錄音就行了。
吃飯什麼的更簡單，菜單上看哪個順眼就行了，隨便點。
……
羅麗眨眨眼：「所以我掌握了大明星羅布里的一個大料，現在，你願意出多少錢向我購買這個料呢？」
羅布里：「投降。」
打不過打不過。
羅布里想了想：「到紐約了請你吃飯。」
……
下飛機，前來接機的是紐約藝術中心的顧問，名叫艾森伯格。
這個老頭估計對中國人的姓名什麼的也記不住，反正介紹的時候他就一個勁兒地點頭，好像他能聽懂似的。
不過有一個，他是真聽懂了。
羅麗。
「Loli~~yeah，Loli，as your name.」
等到羅布里，「My name is……」
「Lobuli.」
羅布里還絞盡腦汁地解釋了一下，「which means，not loli.」
艾森伯格：「……」
……
總的來說，這次赴紐約參加演出的是中央芭蕾舞樂團的老師帶隊，錢星兼職編劇和導演，本來錢大亨一聽這麼重要的活動是打算親自過來的，但錢星死活不讓他來。
夏鍾生老師是團隊的演技指導，至於主演，也沒誰，就是羅布里了。
至於戲劇的燈光、音響、舞台布景等，也是夏老師聯繫的中央戲劇學院的戲劇團隊，要後天才能飛來紐約。
……
羅布里進入大劇院，紐約劇場說實話確實建造地非常好，設施齊全，能容納4800多人的兩層大廳，燈光打開的時候，有一種全世界都向你敞開的感覺。
舞台上正在試戲。
挪威的一部著名戲劇作品。
《玩偶之家》。
也是挪威的戲劇團隊，受邀來紐約演出。
看得出來，都是專業演員，羅布里就算聽不太懂，也能感覺到演員的情緒非常飽滿。
這個戲劇羅布里不太熟悉，也沒有什麼可以借鑑的，但下一場戲他就很熟悉了，是當年他們在大學裡拍過的戲劇《理查三世》。
作為莎士比亞的著名戲劇，每個表演學校都將這個戲劇作為規定劇目，就是大二期末考試必須要演出的劇目，因為這個劇確實要求很高，而且人數眾多，剛好方便一兩個班的學生合演。
羅布里還記得自己在《理查三世》中飾演的那個角色。
一個觀眾絕對不會記得的角色。
海司丁斯勳爵。
總共台詞只有三句半，最後被理查的寵臣給扳倒了。
沒關係，羅布里自己記得就行了。
……
離開學校好幾年了，羅布里現在再看，還是有點感慨的。
但還沒等他感慨完，就見台上的表演已經進入了尾聲。
那飾演理查的演員踉踉蹌蹌，搖搖晃晃地走在舞台上，失去了一切，兵敗如山倒。
「一匹馬！」
「一匹馬！」
「我的王位，換一匹馬！」
就像一匹窮途末路的野狼，悽厲哀嚎著。
他不甘心自己失去王位，不甘心自己從高處隕落，不甘心自己用盡全力得到的一切，消散為雲煙。
他還想末路掙扎，他還想……咬他的敵人兩口！
羅布里完全呆住了。
他從沒看過這樣的表演。
……
當年不論是老師們放的錄像，老師們自己親身上陣示範的表演，對理查最後結局的處理，都是悽慘悲傷絕望這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