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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羅布里飾演的小馮書記跟著村支書去村民家裡摸底。

  一進去,村民熱情地遞上了一條毛巾。

  白色的,捨不得用的新毛巾呢。

  小馮書記下意識用毛巾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鞋上的土。

  村民的臉色一僵。

  那是讓他擦臉的。

  ……

  前幾集,那就是小馮書記飽受白眼的幾集。

  為什麼,就因為這個原因。

  小馮書記覺得西寧鎮問題很大,又窮又靠天吃飯。

  反過來村民還覺得小馮書記不像個幹部群眾,像個鄉□□驗生活的富貴人家的娃娃。

  處不到一起。

  大家都憋著一口氣呢。

  ……

  這邊小馮書記板著臉問問題,那邊村民愛答不理,消極應對。

  目光還在小馮書記的新手錶、球鞋上略過。

  殊不知,這是小馮書記的女朋友,給他買的。

  來之前,小馮書記還跟女朋友打包票,最多,最多一年的時間,他就回來了,回來呢就結婚,一年的時間,就是考驗他們之間感情的時間。

  ……

  《卡布里拉歷險記》劇組。

  演員的衣服不小心在拍戲的過程中劃爛了一道口子,叫服裝師半天不到,等了半天服裝師才不好意思地一路小跑了過來。

  「服裝老師,怎麼回事兒?」

  服裝師在劇組的責任也是比較重的,不可能有像今天一樣叫半天找不到人的情況發生。

  沒想到服裝師不好意思道:「我手機上看電視劇看入迷了,沒聽到有人喊我。」

  眾人一愣:「什麼電視劇?」

  服裝師往旁邊羅布里的臉上看了一眼,笑道:「羅老師主演的《村里來了個官兒》。」

  這下,劇組的人都笑了。

  演員劉道培哈哈道:「這劇我也在追呢。」

  劉道培:「很好看的喲。」

  ……

  申旦導演也點評:「我看這扶貧劇前幾集,倒有點喜劇的意味。」

  可不是嘛。

  反差、衝突、鮮明的對比,比如說小馮書記吃飯,規規矩矩地端著碗,吃一口是一口。

  轉頭一看村民同志們,一溜煙牆腳蹲著,捧著比臉還大的碗,發出瘋狂的吸食聲。

  ……

  如果永遠這樣下去,那就永遠對立,永遠融不進去。

  ……

  很快電視劇的第6、7集裡,這種情況就發生了改變。

  在區長的點撥下,小馮書記覺得工作不能這麼做。

  他主動脫下了白鞋,換上了結實耐穿的布鞋,跟著村民去地里挖牛糞,當然第一天簡直是吃苦受罪去了,回來直接躺平在炕上,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屋外傳來若有若無的議論。

  「咋樣了?」

  「還能咋樣,累癱了唄,就他那身板,第二天能起來,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就是,我敢打賭,明天他就不去了……」

  誰料想,第二天、第三天,甚至半個月過去了,小馮書記依然跟在春耕的隊伍里,一聲不吭地彎腰幹活。

  這下村民不說是服了,倒也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甚至還有點於心不忍。

  「叫人家一個沒幹過重活的娃娃,跟咱老粗一起掏牛糞,這也太、太那啥了吧……」

  但小馮書記,卻沒覺得自己是多金貴的人。

  甚至,有了更不一樣的體悟。

  ……

  以前,光在資料里看過貧困山區的現狀,還疑問人家為什麼不做出改變。

  你看看,這種環境,這種祖祖輩輩土裡刨食的艱難,不親身經歷,又怎能真正理解?

  十滴汗砸進土裡,也換不來一兩小麥。

  ……

  劉道培追劇還特仔細,演戲空暇時間還跟羅布里討論劇情,調侃:「扶貧劇不好拍吧,拍完啥都會了吧。」

  誰知羅布里搖搖頭:「不是拍完啥都會了,拍之前……我就會了。」

  在村里一個多月的日子,他什麼都會了。

  劉道培一愣,驚訝萬分:「你是說,這劇里你劈柴、擔水、推磨,這不是你第一次做,而是……」

  演的。

  劉道培的想法也就是一般人的想法,想著小馮書記在劇里第一次劈柴、擔水、推磨之類的,也就是羅布里這個演員第一次幹這些事情。

  所以才演得像,畢竟演員也沒有親身接觸過這些東西。

  但實際上,羅布里是早就掌握了這些技能,他早就會劈柴擔水了,但他要演出他不會、他第一次乾的樣子。

  劉道培倒吸一口氣。

  他意識到,羅布里這個演員,金雞男配不是白拿的。

  是真的,名副其實。

  ……

  一個鏡頭過了,導演申旦看著鏡頭裡羅布里不知所措的臉,發出滿意的笑聲。

  本來,他們就是喜劇人,是專業的喜劇團隊,笑點在日復一日的磨練中比普通觀眾高得多,一般人笑得死去活來的地方,他們都不一定能被逗笑。

  但羅布里的表演,卻贏得了劇組上下的笑聲。

  劉道培感嘆道:「小羅,你可真是天生的喜劇演員……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種。」

  骨子裡有喜感。

  別以為能把人逗笑——是一種容易的事情。

  喜劇這東西有個很是邪門的地方,同樣一句話,張三說就能讓人發笑,李四說就冷場,不同人不同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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