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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岑,老婆,起來了,不然上學要遲到了。」盛瀟去摸身邊的蘭岑,被他身上滾燙的熱意嚇到了。

  「岑岑,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盛瀟搖了搖蘭岑的肩膀,蘭岑還是毫無反應。盛瀟連忙按了床頭的響鈴。

  徐長寧匆匆趕來,看著地上散落著的衣物,不用問就知道昨晚這個房間發生了什麼。

  「媽,你快過來看看,蘭岑怎麼了?」盛瀟急得要哭了。

  蘭岑臉頰上泛著病態的紅暈,輕輕抿著的嘴唇毫無血色。徐長寧摸了下他的額頭,驚訝道:「天,怎麼會燒成這樣?」

  徐長寧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讓他火速來一趟。

  盛瀟慚愧地低下頭,「都怪我!」

  徐長寧看著蘭岑脖子紅彤彤連成一片的吻痕,心說,確實都怪你,下嘴太狠了。

  家庭醫生很快就過來了,檢查完後,琢磨了下語言,開口道:「那個,年輕人沒控制好,應該是傷口發炎導致的高燒,我給他掛個消炎點滴。」

  盛瀟甚至不知道蘭岑受了傷。蘭岑一定疼死了,可他沒聽到蘭岑半句叫疼聲。

  蘭岑全程都在喃喃著:「盛瀟,我愛你。」

  那簡直是對盛瀟最好的鼓勵。

  「我們第一次,我太激動,沒控制住。」盛瀟愧疚極了,「我在他身體裡成結了。」

  「什麼?」徐長寧扶住了額頭。

  「瀟瀟,你真的——」徐長寧看著盛瀟已經難過得啪嗒掉眼淚,到底沒說出狠話來,「以後要好好珍惜蘭岑,知道嗎?」

  到了傍晚時分,蘭岑的燒終於退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蘭岑,你終於醒了!」徐長寧一直在床邊照顧,所以第一時間就發現他醒來。她關切地問:「身體怎麼樣?」

  蘭岑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疼。」

  他全身到處都疼,還有肚子,翻江倒海地絞著痛。

  盛瀟摸著蘭岑的臉,急道:「媽,要不把蘭岑送醫院吧。」

  「不要!」疼痛像一個個省略號,穿插在蘭岑的話語中,「我……沒事……休息……就好了……」

  要是因為這個羞死人的原因進醫院,蘭岑就不活了。

  蘭岑到了第二天晚上才勉強可以下床,但身體依然還是很虛弱。他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才徹底恢復過來。真是應了盛瀟曾經說的那句話——「我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大混蛋!

  臭流氓!

  周末休息的時候,盛濃喜歡泡壺茶,然後找友人下一盤象棋,這是他閒時最愛的消遣。

  今天友人變成了蘭岑。

  蘭岑下棋時十分安靜,思考的時間也有點長,但只要他出手,一定是胸有成竹,每一步棋都隱藏著殺招。

  盛濃眼看要敗了,給他斟了杯茶,笑道:「蘭岑,放點水。」

  蘭岑品了一口茶,香氣清雅,滿口甘醇馥郁。他指點著盛濃:「叔叔,你為何放著你的馬不動?」

  盛濃恍然大悟:「聰明!我怎麼沒想到?」

  蘭岑放水了,但放得很高明,棋局焦灼了好一會兒,最後以盛濃的勝利告終。

  「蘭岑,比起瀟瀟,你更像是我的兒子。」盛濃由衷感慨,「你沉穩、懂事、內斂,說話做事都會深思熟慮。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盛濃說的掏心掏肺,蘭岑也真心實意道:「叔叔,我也很喜歡你。」

  他沒有從蘭寅那得到過父愛,與盛瀟交換身體的那段日子,才從盛濃身上感受到了他一直渴望的父愛。所以無論如何,蘭岑都不會討厭盛濃。

  「蘭岑,過去我做了很多錯事,叔叔在這裡跟你說聲對不起。」盛濃誠懇地道著歉。

  蘭岑回答的很大氣:「叔叔,站在你的立場,我完全能夠理解。所以,以後,這些事就別提了。我們開開心心地過好以後的生活。」

  ——

  盛瀟和蘭岑的訂婚宴辦的十分低調,只邀請了雙方的至親好友來參加。

  蘭岑告知岑今他要訂婚的消息時,岑今整個人都是懵的。「和誰?」

  蘭岑說出盛瀟的名字。

  岑今不知道盛瀟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兩怎麼就和好了,但畢竟是蘭岑的決定,他還是去赴宴。

  蘭岑在電話里跟岑今說等他滿22周歲,兩人就結婚。但岑今看著盛瀟那病怏怏的模樣,都擔心他能不能活到領證的那天。

  也許是因為被穆琛和候子銘灌了酒的緣故,蘭岑的眼睛全程亮得驚人。回去的車上,他靠在盛瀟的肩上,與他十指交纏緊扣。

  「開心嗎?」盛瀟問。

  蘭岑「嗯」了一聲,「我和你終於是一家人了。」

  徐長寧從前座轉過身,笑著對蘭岑說:「蘭岑,我也是你的家人。」

  盛濃也笑道:「我也是。」

  蘭岑始終游離在蘭家和程家之外,從未有過家的歸屬感。他的視線慢慢地在盛爸盛媽臉上來回移動,最後露出了個欣然的笑來:「好的,叔叔,阿姨,我們是一家人。」

  盛瀟摟著他的肩膀,親吻了下他的發頂,「可以改稱呼了。」

  他知道,早在兩年前,他就知道,蘭岑喜歡用他的身體,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想做盛濃和徐長寧的兒子。

  盛爸盛媽用真心的笑容鼓勵著蘭岑。

  蘭岑看著他們,改口了:「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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