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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玉踢開腳邊的殘渣碎片,手背蹭了下臉上的血,無意識的往照片那裡望了一眼,戚鳴野順著他目光看過去,眉心鬱結面沉如墨。

  幾乎是瞬間發生的事情,褚玉連聲制止都沒能說出口,戚鳴野抓起沙發邊的立式檯燈砸了過去,相框應聲掉落,玻璃碎了一地。

  戚鳴野那口氣徹底出完,冷笑瞥了眼臉色比紙還白的褚玉,狠聲補刀,「掛那種東西跟掛遺照有他媽什麼區別!」

  做完這些戚鳴野仍覺得不夠,走近欣賞褚玉在燈光下更顯慘白的臉,狀似憐惜撫了撫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吐出的字句一如既往的惡毒,「想哭?這就剩我們兩個人還有必要裝麼?你不也是為了褚家,為了你叔在那個位置坐得穩,這幅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喜歡我呢。」

  褚玉拍開他的手,仰頭直視,原本澄澈的眼底蓄了層水汽,極力壓抑心底翻湧的雜亂念頭,「說完了就讓開,我把屋子收拾一下。」

  戚鳴野嗤笑出聲,摸過他臉頰的手指搓了搓,就像碰了髒東西,「服軟了?剛在褚家不是很能抬槓,說我什麼來著……」

  認真回想了下,戚鳴野冷冷說出那四個字,「物盡其用。」

  頭頂的光線被盡數遮擋,褚玉嗅到危險的氣息,扭身去夠門把手,還沒摸到就被戚鳴野攔腰拖回來扣在懷裡。掙扎間被摁倒在沙發,上面還有戚鳴野亂扔的硬皮書,硌得褚玉後腰鑽心的疼。

  辛辣的酒液灌進喉嚨,褚玉拼了命的推拒撼動不了戚鳴野半分,原來平時他以為的不落下風都是因為戚鳴野沒動真格。

  褚玉被嗆得咳嗽不止,艱難別過頭,剩下的酒全澆在了脖子上,冰涼的液體從皮膚上滑落,後背升騰起一股寒意。

  戚鳴野從沒對他做過這種事,兩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看他一下都嫌髒了眼,更別提這樣的大面積接觸。

  這樣的戚鳴野太不正常了,令他感到陌生,甚至是恐懼。

  第3章 別管了

  褚玉咳嗽聲剛緩下來,人就被拽到了主臥的床上,房間沒遭毒手,一切都維持著他早上起床的樣子。

  月色漫進窗戶,灑落在地上堆成一團的衣物被子,褚玉分不清自己是醉了還是麻木了,只記得戚鳴野壓著他後頸,沉聲命令他不許說話。

  視線所及內,那絲絲縷縷的月光被撞碎了。

  ……

  不停歇的來電鈴聲把昏睡中的他吵醒,褚玉動了動酸軟的手臂,喉嚨火燒火燎,接通電話思緒昏昏沉沉,對方說了什麼他一句沒聽清,強撐著精神用嘶啞得嚇人的嗓音問對方是誰。問完沒等人回答,迷迷糊糊又闔上了眼。

  再睜眼室內已經亮起了燈,一個穿著白T恤的男生伏在床邊睡著了,從他漏出的半邊臉看去,是不認識的人。

  褚玉伸手沒什麼力度扯了扯他,男生猛然驚醒,見到他睜開眼慌裡慌張起身,動作太大帶倒了椅子,「啊!哥哥,不對,褚少您醒了!」

  「水。」

  男生小心翼翼給他餵了水,迎著褚玉不解的眼神侷促的做自我介紹,「我叫楊亭亭,是褚莊的……」

  他不好意思直說是褚莊的誰,含糊不明略過,但看褚玉臉色是猜到了,便只補充是褚莊讓他留在這照顧的。

  溫熱的水滋潤了喉嚨,褚玉靠在床頭,男生體貼的在他後背墊了個枕頭。

  他輕聲道謝,隨即詢問褚莊的去向以及自己的身體狀況。

  早上褚莊給他打電話,他連話都回不清楚。褚莊意識到他出了問題,立刻問家裡他的地址就趕過來。

  衝進主臥一看他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又驚又怕,伸手一探鼻息,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戚鳴野那殺千刀的早就沒影了。

  連忙請了醫生上門扎針餵藥,辦完這一切就叫了楊亭亭過來照料,他自己去找戚鳴野要個說法。

  褚玉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緩聲開口,「把褚莊叫回來吧,別把事情鬧大了。結婚了,做那種事很正常,傳出去只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可是……」楊亭亭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說出心裡話,「那個人太過分了,這樣完全是在欺負你。」

  褚玉默默看了他一會,淡聲詢問,「當初褚莊對你做過過分的事嗎?」

  楊亭亭聽懂了話里的意思,紅著臉拿手機給褚莊打電話,摁下撥號,褚玉示意他給自己來說,剛接通對面迫不及待喊了聲寶寶。

  這一刻褚玉稍微理解了戚鳴野為什麼會失控成那樣,看著本該聯姻的褚莊脫離家族掌控,在外逍遙自在還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心裡不平衡再正常不過。

  褚玉輕咳兩聲提醒弟弟認錯人了,「褚莊,是我。你回來吧,不用找他。昨晚我們起了點爭執他才會情緒失控,不是什麼大事,別傷了兩家和氣還白給外人看笑話。」

  電話打過去時褚莊正好在會所包廂里找到混在人堆里的戚鳴野,他讓褚玉先別出聲,轉而問戚鳴野知不知道褚玉發燒了。

  戚鳴野涼涼回了一句,「所以呢?」

  漫不經心的語調透過聽筒清晰傳進耳朵,褚玉蓋在被子下那隻手悄然揪緊了床單,面上仍是淡淡的神色,不顯山不露水,連說話的語速都平緩如常,「夫妻間吵架罷了,你別管了。」

  在褚玉極力阻攔下,褚莊只能不甘心的壓住脾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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