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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點了點頭,又說:「那那個唐念看起來也沒那麼厲害呀,我感覺隨便放只小鬼對付他就綽綽有餘。」
衡升榮邊搖頭邊把杯子放下:「我之前調查過他的底細,這小子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好對付。不過跟我斗,他還是嫩了點。」
小元笑了笑,又往他杯中添了些茶。
*
黑霧湧來的瞬間,唐念聽見了慘叫、嘶吼聲,馬兒嘶鳴著從頭頂躍過,「鐺」刀刃相撞的聲音炸響在耳邊,他退了一步,一隻手穩穩地托住了後背,解鈺的聲音傳來:「別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唐念問。
解鈺聲音很沉:「還不知道。」
唐念:「好重的陰氣。也不知道四爺他們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唐念就感覺有腥臭粘稠的液體灑在了臉上,周遭一片黑,什麼都看不見,他指尖夾著幾道符甩了出去,躥出來的火光碟機散了迷霧,目光所及之處卻空蕩蕩的。
陰風四起。
兩人看見迷霧中忽然亮起了兩點紅,只不過並看不真切,跟兩盞蒙在紗里的紅燈籠似的。
然而沒過多久,這些紅光竟越來越多,唐念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燈籠,而是數雙眼睛。
那些小鬼一動不動,手中拿著生鏽的兵器。
剛才那鬼將軍站在首位,舉起了手中的寬劍。
「殺——」
一聲令下,這群鬼便全動了起來。
唐念將指尖咬破,滴了鮮血在符上,掐了個手決:「四方鬼靈,聽我號令……」
符紙落地,風吹的更烈了,一團團黑霧聚成人形,轉眼就跟那些衝上來的鬼纏鬥在了一起。
忽然,一道寒光閃過。
解鈺一把唐念推開,那把寬劍就插進剛才他剛才站的位置,劍柄還在震顫,要不是躲的及時,他現在就被劈成兩半了。
解鈺轉頭看向唐念,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眼,確定沒傷到之後才轉過頭,眼眸里一片寒意,他一揮手,空中的霧就凝成了成千上萬根針,齊齊飛了出去,那些士兵動作一頓,身體化作黑霧。
唐念說:「我怎麼感覺陰氣又重了不少。會不會是背後操縱的人又動了什麼手腳?」
解鈺:「當心。」
破空聲響起。
那鬼將軍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唐念背後,拔出地上的劍一躍而起當頭劈下。
根本就不給人半點喘息的機會。
唐念輕輕一搖攝魂鈴,一道金光猛地抽出纏在了寬劍上。
那鬼將軍被這金光一閃,猛地閉上了眼。
解鈺一抬手直接抓住了劍刃。
「解鈺!」
唐念一揮手又打出了幾道符。
那些符騰的燃燒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那鬼將軍用猩紅的眼瞪著二人,身上的怨氣更濃,血腥味令人作嘔。
解鈺手一用力,那把寬劍竟然斷成了幾段。
與此同時,又是一道黑影靠近,猛地將一把金色的短匕插進了這鬼將軍的頭頂,然後乾脆利索的拔出,輕輕一揮,這鬼將軍的腦袋便從脖子上滾了下來,那雙猩紅的眼還不死心的盯著幾人。
來的人竟然是解琰。
他緩慢蹲下身,黑袍的下擺掃過地面,歪著頭跟那雙陰狠怨毒的眼睛對視了幾秒,手一抬將它的眼珠子剜了出來。
這鬼將軍全身的金盔緩慢腐朽褪色,化作了血霧,這漫天的濃霧也跟著一起散了。
白虛觀里,正在優哉游哉下棋的衡升榮瞪大雙眼,忽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衡升榮捂住胸口,額頭、脖子暴出青筋,他擺了擺手,又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有這種能耐。」
「師父是說……唐念?鬼將軍是不是……」
衡升榮點了點頭:「灰飛煙滅了。」
這短短一瞬,他人看起來就憔悴了不少,在徒弟的攙扶下站起身,
「罷了,我還有別的法子對付他。」
……
九爺暈頭轉向的打了一場群架,一轉身就跟這位名動地府的祖宗打了個照面:「你……」
解琰轉頭:「你什麼你?」
「沒、沒什麼。」九爺笑著擺了擺手,這人是打也打不得,最氣人的是他打不過,得想個辦法回去通風報信。
就在他琢磨著怎麼回去通風報信的時候,就見解琰直起身:「哥。」
哥?
什麼哥?
叫誰?
解琰將短匕收起,低頭摩挲著自己的手說:「你看,這關鍵時刻是不是還要靠我這個弟弟,旁人都只是會拖你的後腿罷了。」
九爺感覺有點凌亂。
「你私自逃出鬼界,是想讓我抓你回去,還是自己回去?」解鈺問。
九爺更凌亂了,背後還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兩個人是兄弟?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人竟然是酆都大帝,他頂頭上司??
幸虧他以前沒有得罪過他。
要不然這官帽還沒捂熱乎呢就得掉了。
解琰在解鈺面前倒是沒什麼囂張氣焰了:「別啊,只要不讓我回那鬼地方,讓我幹什麼都行。再說了,你就讓我跟著你,放在你眼皮子豈不更放心。關鍵時刻我還能出手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