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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了四、五下,薛義才渾身一抖,眼裡一片迷茫:「唐念?」

  唐念說:「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也奇怪啊,我剛才上完廁所朝回走,感覺路越走越長,在巷子裡左拐右繞的就是出不去。」薛義說,「我還想自己是不是遇上鬼打牆了,你別說,我這會兒就覺得身上發冷。」邊說邊抱著胳膊搓了搓。

  「沒聽說過晚上不提鬼,興許是你說得太多就被什麼髒東西給惦記上了。」唐念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那敢情好。」

  「好什麼?」

  「多點談資唄,以後別人再問我撞過鬼沒有,那我不就有的說了。」薛義臉上竟然有點期待。

  唐念簡直又好氣又好笑,覺得這貨的腦袋可能是缺了根弦兒。

  兩個人一起並肩走出長巷,外面就是條主路,人逐漸多了起來。

  買了煙回去,劇組已經準備收工下戲了。

  回了酒店之後,唐念洗了個澡出了浴室,他浴袍的帶子沒繫緊,漏出了一小片光潔白皙的胸膛,他俯下身從行李箱裡翻找著,一塊黑玉從胸前滑了出來。

  這玉看起來已經有些年份了,上面刻了一尾魚,做工很精細,一看就價值不菲。

  唐念翻出一件棉T,直起身套上衣服,然後把那兩個用黃表紙折成的小人拿了出來,只見上面已經多了串生辰八字跟姓名,唐念記下後方把紙燒了。

  唐念從小是跟著他爺爺長大,他爺爺是個扎紙匠的,說的通俗易懂點就是給死去的人折點帶去陰間的東西,是吃死人飯的手藝人。他爺爺當時在村子裡還算出名,閒的時候還會幫人算上幾卦,看個風水,不收錢,但每次都准。久而久之名聲漸大,也有外地的不遠千里而來,重金想求上一卦,但老爺子有些固執,看見有緣的分文不取,沒緣的給再多錢也不算。

  他也從來不教唐念這些玩意兒,但唐念偏偏就是對這方面有天賦,經常偷書來看,扎什麼東西一看就會。外加上他命格極陰,經常有孤魂野鬼來騷擾,所以這些年也靠著這些本事安然無恙度過了。

  之後他出了村子,忙工作,幾個月才會回去看老爺子一次,沒想到剛走沒幾天,老爺子就突發疾病病逝了,唐念回去辦了喪事,心裡很不是滋味。

  在老宅里住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做了個夢,夢裡老爺子跟他說了不少話,用紙人驅策鬼這件事,也是老頭兒在夢裡告訴他的,但驅策過之後必須在七日內給這鬼燒些紙錢香燭,要不然便會有麻煩找上來。

  做完了這一系列事,唐念才躺在床上睡下。

  *

  第二日天剛亮,唐念便去了劇組,坐在外面的長椅上一邊化妝一邊看劇本,相比起其他龍套,唐念的戲份還算多一點,最起碼還有鏡頭有台詞,估計十天半個月就能殺青了。離開了這個劇組,他也接不到資源,應該還是跟之前一樣到處跑著試鏡。雖然辛苦了點,但唐念自己樂在其中,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最崇拜的一位老戲骨曾經說過,要用心去演繹,就算只能出鏡幾秒也要為那幾秒努力。

  所以這幾年唐念的心態一直保持的很穩,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就專注於自己的事業,演的那些龍套炮灰雖然戲份不多至少演下來能對導演留下個不錯的印象。

  造型很快就做好了,迎面就見沈余書走來,後面還跟了個助理。

  沈余書跟他打了聲招呼:「唐念,來這麼早啊,怎麼在外面化上妝了?」

  「嗯,在哪兒都是一樣的。」唐念說。

  「你要不去我休息室?在外面算怎麼回事?」沈余書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卻沒那麼真情實意,「我那個地方大,咱們同一家公司出來的,總不能看你在這兒委屈。」

  唐念擺了擺手,婉拒:「不用,我也結束了。」

  「那你有什麼需要幫的儘管提。」沈余書說,「還有兩句話……」

  他搭住唐念的背,在他耳邊低聲說,「你來這麼早,完全可以在導演面前多表現表現留點好印象啊,做人別太實誠了。比如買個早飯什麼的,那也不值幾個錢是不是,說不定下次導演再有什麼角色就能想起你了。把握住機會。」

  唐念隨口敷衍了幾句。

  「把握住機會,我去忙了。」沈余書抬手在唐念肩膀上拍了兩下,轉身離開了。

  沈余書前腳剛走,薛義後腳就過來了,一邊把順路帶的小籠包塞到唐念手裡,一邊義憤填膺的說:「你看看那姓沈的屁股上插鳥毛裝鳳凰的樣子,那得意勁兒,尾巴都快翹天上了。」

  唐念:「管他上天還是遁地的,跟我沒關係。」

  薛義:「你乾脆剃度出家當和尚去吧,反正你也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今天說是要拍外景,快吃吧。」薛義給豆漿插上吸管遞給唐念。

  唐念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接過豆漿,含糊不清:「謝爸爸投餵。」

  出外景的地方是在觀山村的一個破寺廟裡,張迎峰導演對於這事一向重視,起了個大早上山燒了幾炷香恐怕驚擾了廟裡的大神,燒完了香之後劇組的人才一塊朝山上趕去。

  苦的是這條山路只能徒步走上去,倒不是因為別的,觀山村的村民認為拜神就得靠自己爬上去才能讓神感受到誠心,在搞開發的時候阻攔了下來,這寺廟廢了之後路也一直沒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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