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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婉清將褻衣在衣服上放好,剛要直身,便感覺後背貼過來人,將她一下子壓在了榻上,一陣熱氣噴在了她臉頰上,她想用力直起腰,卻無法動彈分毫。

  事已至此,便也放棄了掙扎,柔軟了身體,儘量與他堅硬的身形契合,她心知與蠻力較勁,只不是自討苦吃罷了,順從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

  她也未有之前冷若冰霜的言語,而是恢復了柔軟的聲線道:「大人,先將被褥放下來吧。」雪藕搭在放於她腰膚上的手拉開,微微想做起身的動作。

  身下穿著寬鬆的白色綢褲,竟是微微顫抖,垂於腳腕處,一雙晶瑩白嫩的長腿露了出來,美的讓人便是用眼晴看,也能看上三天三夜。

  「你!」檀婉清剛要開口,便見壓著她的人伸手,將她放在床尾的衣衫,粗魯的撥於地上,本疊的整齊的衣服,頓時零落一團。

  檀婉清力小,被撈起抱於床上時,只得順從的任他擺布,可目光在看到袖袋裡的字據掉了出來時,神色突然微微一怔,身後的帶子被解了開來,她突然想到什麼,才看向這個面前這個手熱的燙人,並一直躲著他的目光的男人,他一直在盯著自由。

  「等一下!」她頭髮有些鬆散,躲在暗黑灰上的軍褥上,伸手急急的推著面前壓著她的胸膛,「大人是不是忘記一件事?字據,字據上的落款,沒有寫。」她才剛剛記起,上面的內容看了兩遍,可卻沒有謝承祖的落款,那才是字據最重要的地方。

  檀婉清再也管不了其它,翻身,去用去夠衣衫,將地上疊好的字據拿了起來,拿起的時候匆忙的掃了一眼,果真是,她忙用手抵住將她翻過來緊圈起來人道:「大人,字據寫的急,忘記署名,筆墨就有案上,不如……」她話還未說完,便見對方冷哼一聲,慢慢鬆開了一隻手,自暖香中抬起頭來,那張紙拿在手裡幾個就撕了個乾淨。

  第55章

  「你當真以為這東西有用?」

  那張字據,在謝承祖手中碾成了碎片,被丟在了床下。

  檀婉清看著地上的紙片,一時間怔在了那裡,那時候的她,心裡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她一直以為,謝承祖是個注重承諾的人,她細心觀察了許久,雖然他年輕氣盛,心性也未必定下來,可無論對待百姓還是軍士,皆是一諾千金,說到必要做到的樣子。

  她正是篤定,一個不輕易許下諾言的人才是最看重諾言之人,所以,當這樣的人所立下的承諾都不再可信的時候,她臉上也是一片的茫然。

  走到這一步,對她而言已經全然沒有出路了,掙脫不掉受人擺布的命運,她才退而求其次,至少有一個期限,可當這個原本以為拿到的期限也失去的話,還有什麼解脫的日子可言……

  雪白的藕臂用力伸向床下,忍不住去夠那幾張撕碎的紙,皮膚裸,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她也已經不再管其它,只盯在了那一地的碎紙,這就如同一張活的賣身契,八年,十年,讓她心裡總還有些盼頭,還有些希望,可如今只覺得心也似被揉爛過的紙一樣。

  一向有條不紊,就連脫衣都要整齊的擺放,不容褶皺的檀大小姐,已是少見的狼狽,她沒有去遮擋雪一樣的膚色,也沒有去顧及布料里若隱若現,讓人飽受眼福的雪壓梅,絲帶綁的頭髮,已有有些零亂。

  甚至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可此時她卻一門心思想將地上撕成幾片的紙攥在手中。

  沒有人明白,在她心裡那不僅僅是幾張碎紙,而是以為得到卻又失去的東西。

  而看著眼前毫無瑕疵的一片凝脂雪膚,謝大人的臉色卻極難看,盯著她的動作,神色越來越冷,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之前她口口聲聲的跟他討要字據,現在沒了字據又是這付丟了魂的樣子,把那張廢紙當是寶貝。

  難道入謝府對她而言竟是如此委屈的事嗎?讓她寧願忍辱也不願嫁人,滿口滿腹的是離開之意。

  想到有朝一日,她突然離開不知去向,謝承祖當真是一臉鐵青。

  從一開始,他就故意不留名款,故意的撕了它,她想從衛安城離開,想都別想!他伸手用力扳著她的肩膀,心底是又氣又怒,一時難以平息。

  將字據甩給她的那一刻,他便是下定決定,要讓她清楚,一個沒名沒份便委身於男子的女人,當是受得什麼樣的待遇,如何被人輕視作踐,便是要看到她後悔難當的模樣,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可還未硬得上半分,在看見她只盯著地面,眼角發紅側臉,便是再堅硬的心,也難以狠下來,沒有一個正常男人願意看女人哭,而且這個女人不是旁人,偏偏是一直小心對待的,心裡牽掛著的,恨不得托在手心護著的人。

  便是念頭在腦中轉了又轉,無論如何也狠心不下來,讓她受辱,要她好看,他心裡難以舒坦半分,便是見著她手臂伸在外,心頭都擔心凍著了她,忍不住的伸手半強迫的將她冰冷的手臂屈了回來。

  檀婉清這才慢慢移了視線看向他,收回來的手被他緊緊握在手裡不放,抵在了近在咫尺的胸膛上。

  她還是那個話不多的檀婉清,只是當這張紙被撕掉的那一刻,臉上勉強還能維持的柔和神色,便再也找不到半分了。

  有那張帶著期限的保證,她會審時度勢的隱忍,溫柔也好,假面也罷,總是要維持表面的平靜,因為知道,這一切有期限,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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