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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宋翰墨回身,他眉頭緊促,眼裡帶了些許不耐煩,「你為什麼不是她?」

  「宋翰墨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搖了搖頭,他道:「我心裡全是她,只有她一人。郡主,你我二人還是以官職相稱為好,日後喚我『大將軍』吧。」

  宋翰墨掰開丹若拉著自己的手。

  「別…不要……」丹若語氣帶著央求。

  手指被一根一根掰開,他用的力氣很大,最後被迫放開他的手。丹若覺得她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氣,可還是被推開了……宋翰墨朝屋外走出去。

  「宋翰墨,」聽到聲音,他跨出門的腳停了下來。

  丹若望著屏風後模糊的身影呢喃道:「你為什麼不承認你心裡是有我的?你與我說的那些話難道沒有一句是真心的?沒有一句是對我,對丹若講的麼?」

  「沒有。」

  屏風後面的人影不再停留,腳步匆匆。

  「嗚嗚……」丹若緩緩蹲到地上,她抱著膝蓋,「你會後悔的……」

  嗚嗚咽咽許久,日暮降臨,丹若身邊還是沒有一人。擦乾淚,將衣物穿好,理了一遍又一遍,忍著淚,走出庭院。

  景王府現下十分熱鬧,明日便是景王的生辰,到處都是紅色的燈籠。小廝、丫鬟臉上洋溢著笑容,在府中來回穿梭。

  丹若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形單影隻,搖搖晃晃出了景王府。站在門口台階上,回望王府,她好似看到宋翰墨一閃而過的身影,那個不再看自己一眼,絕情的人。

  「郡主,大將軍叫我送你回府。」管文陽來到丹若身邊。

  「不必了。」丹若聲音有些沙啞。管文陽一顫,郡主現在的聲音太像從前的嚴大人了。

  「我與你們大將軍沒什麼干係,我自己識路,何必要小將軍送我。」丹若挺直身子,抬起頭,她看了看遍布星星的天空,雲層密布,「明日會有雨。」

  「是。」管文陽行了一禮。

  丹若下了台階,走到街上,她又回過頭來。她朝管文陽道:「我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其實她不必告訴管文陽這件事的,可是丹若還是忍不住告訴了。

  見郡主臉上洋著笑,可眼淚又從她眼角留下,管文陽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他只好又行了一禮:「望君珍重。」

  丹若也對著景王府回了一禮,她彎腰,低頭,淚從眼眶掉落:「珍重。」

  回府的路上,丹若又哭又笑,她應該聽阿醜話的,直接走出上京,再也不要回來的。

  她為何要去自取其辱呢?

  那個人,從來……他喜歡的,愛的,從來都不是她。

  ***

  聽雨閣,一個丫鬟拿手帕替躺在床上的人擦了擦汗。一人端著臉盆推門進屋來,是謝映渠。

  「小姐。」

  「噓。」

  她示意丫鬟出去,自己坐到床邊,面帶擔憂看著床上夢魘的人。

  「別……別……別……」

  床上躺著的正是樂先生,他臉上的面具已經拿下,右臉上一道淺淺的疤痕,從眉間一直劃入右耳下方。

  謝映渠注意到他手上攥著一個東西,瞧了瞧,是那枚他一直帶著的雕刻黑龍的玉佩。

  第80章 雁女奇聞

  十月十,清晨,日光透不過低壓的雲層,一切都是昏昏暗暗的。

  城門口,丹若在餛飩鋪子上吃飯,她今日穿了那條石榴紅的裙子,扎了簡單的髮髻,髮髻上只插了一個木簪。

  見郡主眼珠子不住朝城內望,吉嬸問:「郡主是在等誰麼?」

  丹若點了點頭:「是。」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停在餛飩鋪旁邊,馬車上下來一人,是單旗。

  他將首飾盒子交給丹若:「陛下讓我轉交給你的,你保重。」

  「好。」丹若拿過盒子,打開裡面便是彩石項鍊。莫名有種熟悉感,她想了想,將項鍊饒了手腕兩圈,仔仔細細瞧著。

  吉嬸看到項鍊,滿臉褶子的她笑著誇讚道:「好漂亮的手鍊,襯得郡主更美了。」

  「是麼?」丹若放下手腕,她還是朝內城張望著。

  單旗準備走的時候瞧見她這樣說了一句:「景王今日怕是沒空來與郡主送行。」

  丹若朝單旗笑了笑:「我也沒在等他。」

  轉過身,丹若朝吉嬸道:「我們走吧。」

  「好。」吉嬸上了後頭的一輛馬車。丹若站在前面的馬車邊,轉頭看向城內,她眼眶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

  「郡主,上車吧。」丑車夫朝丹若伸過手來。

  「好,我們走。」丹若借著丑車夫的力登上馬車。

  三輛馬車慢悠悠出了城門,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視線中,馬車中的人也沒有探出頭,再看上京一眼。

  ***

  皇宮裡,皇上坐在御花園,他手裡拿了一支芙蓉在把玩。皇后江暖坐在另一邊,手上拿了本書在讀。

  「暖暖,你在看什麼書?」皇上問。

  江暖想了想,後又將書封面翻出來,照著讀了一遍:「奇、聞、異、錄。」

  「講的神奇鬼怪之事?」

  「嗯嗯嗯,」江暖點了點頭。

  「與朕講講?」

  江暖便將在看的這則「雁女記」講與皇上聽。

  雁女記:

  傳說從前曾有一位女仙意外落入凡間,失去法力的她經歷了許多磨難。在她痛不欲生之時,得到一位戴發修行女尼的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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