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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問楓剛想開口,卻被謝景予止住:
「你也是精神力者,是不是精神力暴動,你大可以自己過去探查……」
越松齡猶豫了下,總覺得謝景予話里好像有什麼陷阱。
卻到底抵不過對越淵的在意,猶豫著上前。等看清楚戴著面罩的魈,越松齡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他可不信,這世上竟然有人敢冒充魈的。
到了這會兒,越松齡對越淵精神力暴動的事,已經信了九成。
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往外邊一讓,越松齡頓時覺得身上和針扎似的,驚慌失措之下,忙往後退——
這分明是精神力暴動前期,其他靠近的人會有的感受。
真是等越淵體內的精神力全都逸散出去,那越淵就算是徹底廢了。
意識到這一點,越松齡「霍」的抬頭,看向謝景予,眼神中全是祈求之色:
「謝族長,要怎麼樣,你才答應救我這兒子?」
眼下越淵的精神力暴動不過才開始,以謝景予的實力,完全有能力阻止越淵繼續惡化下去。
之前一直拖著沒答應越澈,取消越淵繼承人的位置,除了不喜越澈干涉越家事務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族中,確實沒有比越淵更出色的了。
換句話說,真是越淵徹底廢了,越氏家族都得受影響。這對一向以家族為重的越松齡而言,是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的。
「越老先生您開什麼玩笑?」謝景予一副很是震驚的模樣,「越淵可不但是精神力暴動,還傷了普通人,之前更是拒捕,這可是要判刑的。謝家作為守法公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助紂為虐的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外面響起警笛聲,很快崔景生等人進來,當著越松齡的面,拖死狗似的,拽了越淵就走。
越淵這會兒神智還清醒著,不停嗚嗚著,明顯是向越松齡求救的模樣。
卻依舊被丟上了警車。
魈走在最後面,要上車時,忽然回頭。
謝景予本就注意著他的動靜,下意識的跟著他的視線轉過去,卻是正停留在謝林晚身上。
一時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濃。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就聽見越松齡無比暴怒的聲音:
「越問楓!」
謝景予瞬間回神,同樣提高聲音: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跟越老先生您說了。」
「是關于越問楓的。」
「你該不會是想說,這個廢物,你們謝家想要吧?」打擊太大,越松齡再也無法維持良好的風儀。
「越老先生的意思是,可以讓越問楓歸於謝家,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謝景予回視過去,神情中頗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我得跟您老交代。」
別看謝景予說得客氣,越松齡卻只當他放屁。他算是看透了,什麼謙謙君子謝景予,根本是狗屎。謝景予這人根本是壞透了。
要不然,也不會故意這麼作踐人。
倒要看看,謝景予能說出什麼花來不成。
謝景予自然看出了越松齡的想法,卻是絲毫不在意:
「之前您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問楓一個普通人,怎麼越淵精神力暴動,他卻一點事兒沒有嘛?」
「您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說著,迭聲讓人再去請謝昉他們過來。還讓人特意給越松齡也搬了把椅子。
越松齡可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謝景予敢對他怎麼樣。直接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很快謝昉等人也盡皆到位。相較於謝家人濟濟一堂,一個人坐在對面的越松齡無疑就顯得很是悽慘。
然後越松齡就看到了讓他震撼到眼睛都要嚇掉的一幕——
一向被越氏看做是廢物,以為離了越家就不能活的越問楓,竟然開始旋轉起舞。
一開始越松齡還冷笑不已,想著謝家是想要騙誰呢。要是越問楓也能成靈舞者,那滿天下都是靈舞者了。
可這個想法根本連一分鐘都沒堅持到。卻是隨著越問楓的身形旋轉間,越松齡很快被帶入一個忘我的境界中,那個境界太美,越松齡很快就沉入其中,太過陶醉,甚至靈魂都在戰慄……
一直到越問楓收勢站在原地足足十分鐘,越松齡都是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這會兒竟恍惚覺得,宛如重新得到新生,就是體內早已乾涸的精神力海都好像重新得到了潤澤似的,至於說體內的舊疾,也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程度的緩解。
換句話說,這之前,家族精神力者的靈舞,包括越淵在內,竟然沒有任何一個能比得上越問楓。不對,應該說連越問楓的一半都比不上。
等想通這一點,越松齡震驚之外更有著說不出痛心和憤恨——
謝家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先是越澈,再是越問楓,竟然都是因為和謝家接觸後,就先後激發出如此強大的精神力?
之所以會痛心和憤恨,則是因為,越松齡這會兒哪裡看不出來,要是越問楓真願意,明明靠著他,就能阻止越淵的精神力暴動。
可所有指責的話,到了嘴邊,卻又無比悲哀的咽了回去——
他不但是越淵的父親,更是越家家主。
越家現在已經沒有了越淵,決不能再失去突然冒出來的天才越問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