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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有些疑惑——
先是爆紅,然後相夫教子息影,一直到現在重新復出,白雁蓉自詡也算是見多識廣,卻是沒有印象,圈裡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讓人驚艷的小姑娘。
「不是。」謝林晚搖了搖頭,「我是C大的學生。」
白雁蓉眼睛一下瞪得溜圓。第一感覺是長這麼好竟然沒進娛樂圈?真是白瞎了老天爺賞飯吃的一張臉。
然後就鬆了口氣。雖然氣質上對方比自己拿捏的更到位,可想要演什麼像什麼,卻不是長得美就能行的。
——她承認,這個新來的女孩子長得是比她要搶眼的多。
可既然是扮演人家女兒,當然是誰像誰更沾光了。
更別說還有一個詞,叫先入為主。剛才她被傭人領著上樓後,一直昏睡著的老爺子瞧見她,情緒明顯就好了起來,甚至還答應用點兒粥了。
自覺已經勝券在握之下,白雁蓉對謝林晚的敵視也就隨之煙消雲散:
「沒看出來,小妹妹你還是個學霸呢……小妹妹是哪個系的啊?」
瞧女孩子這通身的氣質,鐵定是出身名門大家,儘量打好關係,肯定沒有壞處了。
「我是美術系的。」謝林晚似乎沒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敵對」關係,簡直是有問必答。
「美術系?」白雁蓉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她最擔心,對方會是舞蹈系的了——
學舞蹈的人,將來是有一定機率成為靈舞者的。
至於說美術系的話,那就不用太擔心了。
畢竟真是名門閨秀的話,要麼選擇名校鍍金,要麼選擇王牌專業。結果這小姑娘竟是一頭不占。
想想也是,真是出身優渥,怕也不會來謝家當臨時演員……
「走吧。」於江河的聲音傳來,卻是廚房裡的粥已經好了。
白雁蓉也沒了和謝林晚說話的興趣,忙迎過去:
「我來吧。」
當然,會這麼做,何嘗不是向謝林晚宣示,她已經勝券在握?
殷殷勤勤的要去接托盤時,卻是被於江河拒絕:
「怎麼能讓大小姐做這樣的粗活?」
白雁蓉就有些訕訕——
雖然已經做足了功課,可要演活那麼一個千嬌百寵的大小姐,還要在於江河這個謝宅管家面前擺譜,無疑有些難度。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謝老爺子謝錦程的房間。
一眼瞧見側臥床上瘦的和一根枯樹枝似的老人,於江河眼淚都要下來了。
卻是不敢做聲,放好托盤後,就往後退了幾步,示意白雁蓉過去。
不愧是一位合格的藝人,早在進門的剎那,白雁蓉臉上的散漫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長相精緻雍容典雅的大小姐。
「爸,我是薇薇啊……您一直這麼躺著,不好好吃飯,薇薇真的很擔心……」
「爸,我扶您坐起來好不好?您聞見了嗎,這是吳嬸特意熬的粥……熬得可好了,您起來,我餵您吃點好不好?」
女子特有的嬌柔嗓音,再配上一點點嬌憨,這樣一個在老父親面前撒嬌的可愛小女兒,怕是沒有人能拒絕的了。
被驚到的於江河好險沒咬住舌頭,手心裡也開始跟著冒冷汗——
之前明明囑咐白雁蓉,只要站著當個壁畫就成,千萬,千萬別說話!怎麼竟然又忘了,這丫頭,真當這是演戲,必須得有台詞啊……
還沒來得及提醒,閉目躺在軟枕上的老人已經緩緩抬眼,明明是這樣的朗朗晴日,老人的眼神卻是比冬日寒風還要冰冷刺骨。
白雁蓉端著粥碗的手頓時頓住,整個人都止不住有些發抖,可想到自己的任務,還是強撐著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笑意:
「爸——」
「讓她,出去……」謝錦程眼底僅有的一點亮光慢慢逝去,很快變為一片死寂。
白雁蓉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甚至忍不住差點兒想要探手,去試試老爺子是不是已經死了,事實上她還真這麼做了,不想手還沒靠近老爺子的鼻下呢,老爺子的眼睛再次睜開,近距離對上骷髏一樣的老爺子,白雁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就逃出了房間——
嗚!
謝家老爺子現在的模樣,簡直像是復活!她今天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太過慌張,腳下一滑,險些失足從樓梯上摔下去。
虧得不知什麼時候上樓的謝林晚探手拽了她一把。
等白雁蓉站穩,謝林晚抬腳就要往房間裡去——
早看出來白雁蓉對扮演謝家大小姐勢在必得,謝林晚並無意和她競爭。
畢竟她有自知之明,深知扮演旁人這樣的事,她大概率不會做的太好。
會跟上來,也是擔心有個萬一。怎麼也沒有想到,眼下還真是最壞的結果——
老爺子的模樣,分明已是油盡燈枯。躺在這裡的說是個人,倒不如說是具乾屍更貼切。
也怪不得於伯會不放棄任何一個可能,街上隨便碰見個人,就要請到謝家來試試(大誤)……
看白雁蓉嚇得臉都白了,謝林晚一手輕撫著她後背,另一隻手靈巧的做了個春祈的起手式——
白雁蓉只是受了些驚嚇,這些簡單的動作就足以對她起到撫慰作用。
看白雁蓉恢復正常,謝林晚這才轉身進了房間。
白雁蓉下意識的就想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