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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走,容恆閉了閉眼,起身。

  回頭望著方才蘇清坐過的那片地方,目光微凝,負手長立。

  立了不知多久,忽的一聲門響,福星從偏房推門出來。

  打了一個酒嗝兒,一眼看見容恆,滿目意外,“殿下還未歇著?快睡吧,要天亮了。”

  說著話,福星朝外走。

  容恆側目看她,“大晚上的去哪?”

  福星就道:“我們卯前集合出發。”

  不知是站的太久腿麻了,還是一夜的情緒經不住這一句話的衝擊,容恆只覺得有些立不住。

  閉了閉眼,轉頭不再看福星。

  福星已經大步流星出了院子。

  腳步聲遠離,四下又是一片寂靜,靜的連自己的喘息聲和心跳聲,都格外的清晰。

  清晰的讓人心澀。

  緩緩睜眼,容恆腳尖點地,飛身上了屋頂。

  方才蘇清坐過的地方,麻椒炸雞的殘渣還在。

  摸著早就沒有餘溫的瓦礫,容恆仰面躺下。

  不知道蘇清為何坐在屋頂不肯下來,可她一定有她的緣故,他尊重。

  思念如潮,滾滾而來。

  滿天繁星,訴不盡心頭一個情。

  昨日夜裡,蘇清睡著的時候,暗衛來稟,宋兮不是去祭天,而是拐道朝著北燕後方的西蜀去了。

  宋兮為什麼要去西蜀?

  宋兮出發前,曾在宮裡住了幾日,那些日子,不曾聽說她在宮裡與雲霞玩耍。

  宋兮在宮裡的日子,六部尚書,頻繁進宮。

  還有,父皇下了集結令。

  京都的平陽軍,南邊的叱雲軍,西北的漠軍,全部集結待命。

  這意味著什麼,容恆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知道是要打仗了。

  作為平陽軍首領,蘇清不可能不知道。

  何況她近日頻繁進宮。

  只可恨,他現在白天孕吐吐得天昏地暗,什麼事都不能做。

  死死捏著拳,躺在那,容恆用力在瓦礫上砸了一拳。

  一拳落下,瓦礫四裂,裂開的鋒利處,劃破了捏拳的手,殷紅汩汩。

  正躺著,一個暗衛現身。

  “殿下,一共派了三個人暗中保護王妃。”

  立在房頂,暗衛回稟。

  容恆閉著眼,沒有說話。

  暗衛頓了一下,又道:“另外,方才王妃出發,四個平陽軍副將進宮了。”

  榮很眉心,倏地緊蹙。

  “山上那一百號人,全部集合,等明日晚間,長青會吩咐任務。”

  “是!”

  暗衛得令,眼見容恆並無其他吩咐再下發,飛身離開。

  屋頂,容恆盯著漫天繁星,眼神凝重。

  他安插在南梁的人反饋回消息,平陽軍主帥蘇掣,曾三次探入南梁燕王府邸。

  南梁燕王,前南梁皇帝登基的肱骨之臣。

  南梁廢太子之所以成為廢太子,全然拜燕王手筆。

  當年湘北那場大火,他派人去查了,結果雖然模糊,可,可以確定的是,大火發生的前兩天,燕王曾派人去了湘北。

  江心月之死,南梁廢太子之死,全都離不開燕王的手腳。

  蘇掣作為江心月的兒子,血氣方剛,不會不為母報仇的。

  而燕王,此次帶隊前來大夏朝參加黑狐嶺的尖子兵大賽,對蘇清,怕也不安好心。

  否則,京都也不會接連五天,有南梁人暗中跟蹤蘇清。

  那五具屍體,是他送給燕王最好的見面禮。

  蘇清的鋒芒,他遮不住,更不想遮住。

  他願意蘇清活的光芒肆意,也願意默默立在一側,或者她的身後,力所能及的守護她的平安。

  身份使然,別無選擇。

  他是皇子,她是將軍。

  大夏朝可以沒有他這個皇子,卻不能沒有她這個將軍。

  眼看著天要亮了,容恆緩了口氣,翻身下地。

  腳尖點地一瞬,天色泛白,容恆飛身行到半空,嘔~~~

  今日份孕吐到帳。

  真是……

  拖著翻滾的胃,容恆白著臉立在福星屋門口。

  一把推開大門,落目就看到長青半躺在福星的床榻上。

  右手摟著酒罈子,左手拿著麻椒炸雞,睡得昏天黑地。

  聞到酒味,容恆胃裡一個翻滾,嘔~~~

  半個身子掛在門上,狂吐不止。

  昨天,這間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此時,同樣痛苦不堪的,還有定國公府的人。

  定國公入獄,府中老夫人和一眾妾室極其子女,在今日凌晨,全部被押至刑部大牢。

  府中奴僕則全部充為官奴,二次發賣。

  原本顯赫的府邸,原本顯赫的身份,此時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京都的百姓,從定國公府門口到刑部大牢,結結實實密不透風的圍了一路。

  人人手備臭雞蛋爛菜葉。

  定國公的妾室極其庶子庶女們也就罷了,唯獨老夫人,一路被臭雞蛋和爛菜葉打的,差點當場暴斃了。

  榮華富貴了半生,突然就入獄了,那些妾室極其子女,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然而,接受不了也得接受,這就是命。

  他們能做的,也只是在被收押進刑部大牢之後,把定國公和老夫人在牢里揍一頓,發泄一下心頭的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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