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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

  真是,頭禿!

  這是一回事嗎!

  “就算本王放過她,她呢?她心裡就不恨本王處置蘇清?”

  隨從就一臉堅定的道:“殿下,若真是那樣,奴才就帶著她遠走高飛,絕不危害殿下!”

  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

  五皇子……

  你是要棄我而去嗎?

  狠狠瞪了小廝一眼,“只要本王沒有娶到宋兮,你就別想著成親!門兒都沒有!”

  說完,五皇子憤怒之下,一把將信封里的信函取了出來!

  太可惡了!

  你們都想著成雙成對,本王就要兄友妹恭嗎?

  裡面泛黃的信紙一共兩章,是放蕩不羈的筆體,帶著一種豪邁的氣勢。

  五皇子落目去看。

  隨從……

  猶豫了那麼久到底看不看,現在,這麼痛快就看了?

  早知道奴才就早早告訴您我和福雲的事了。

  五皇子看著信函,隨從跪在地上一臉沉思。

  福雲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蘇清不同意他們的婚事,她是不會嫁的。

  可要九王妃同意他們的婚事……

  這得多難。

  哎!

  到底怎麼才能讓九王妃同意呢?

  隨從心思翻滾之際,五皇子原本帶著怒氣的面色,漸漸凝重到發黑。

  隨從眼角餘光一眼瞥見,嚇了一跳,“殿下,您怎麼了?”

  五皇子捏著信函的手,微微發抖。

  看完信函上的最後一個字,朝隨從道:“我記得,府里有一本戰事隨記,是老平陽侯當年寫的,你去找來。”

  隨從皺了皺眉,好好地,怎麼要起這個來了。

  可殿下吩咐,他就立刻起身去找。

  長久不用的書,被安置在書架最不常碰觸到的地方,擦拭了上面積落的厚厚的灰,隨從將書遞給五皇子。

  五皇子迫不及待翻開。

  老平陽侯親筆所寫,筆跡字體,飛揚不羈,灑脫霸氣。

  與信函上的,一模一樣。

  五皇子凝重的面色,鐵青鐵青的,顴骨處的肌肉,時不時的顫抖。

  信函,是老平陽侯寫給南梁的信。

  南梁……

  五皇子心頭,血氣澎湃,激盪難安。

  信函里,寫的清清楚楚,蘇掣的生母,是南梁前朝廢太子膝下心月公主的孩子。

  蘇掣的母親,是南梁人,還是南梁皇室的人!

  這真是……

  五皇子每喘一口氣,氣息都在顫抖,抖得不像話。

  身上流淌著南梁皇室的血,如今卻掌管著大夏朝的兵馬。

  一種劇烈的壓迫感,驟然而生。

  蘇掣的母親,是南梁的公主,蘇清是蘇掣的孩子,身上也就流淌著南梁皇室的血脈。

  她這樣的身份,如何做皇后!

  如果這位新月公主是上任皇帝的女兒,也就罷了,勉強稱作兩朝聯姻。

  可南梁前朝廢太子,是南梁前朝人人喊打的人物!

  南梁的皇弟,甚至將其名諱改為豬狗!

  這樣的人,生出的女兒,哪有榮耀光彩可言!

  身上有的,只是污穢的黑點。

  蘇清作為她的孫女,怎麼堪任大夏朝的皇后。

  容恆想要登基,除非廢掉蘇清王妃的位置。

  可沒有了蘇清的扶持,容恆還能考什麼!

  杜之若說的不錯,這封信函,的確足以將他送上皇位。

  可這封信函一旦公之於眾,整個大夏朝都要受到動盪。

  輕則,蘇清蘇掣被繳械兵權,收押入監。

  重則,平陽軍原地造反,整個大夏朝陷入水深火熱。

  不論哪種情況,都是自損利敵的局面!

  難怪杜之若要給他這封信。

  可……

  他看過之後,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不能,至少,他要把信函給父皇看了。

  如何定奪,那是父皇的事!

  只是……

  如果父皇看過,卻選擇接納一切,照樣將皇位給了容恆,他心頭,想必會不甘和怨恨吧。

  五皇子嘴角噙起一抹苦笑。

  杜之若這一舉,還真是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位了。

  就算他不中計,也會心生罅隙。

  狠狠捏了捏拳,五皇子朝隨從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都怪你,你要是不氣我,我至於一氣之下就看了信嗎?

  隨從……

  迎上這莫名其妙一瞪,隨從一抽眼角,您是老大,您高興就好!

  捏著信函默了一會兒,待情緒穩定到全身不再發抖,五皇子吩咐:“備轎,即刻進宮。”

  宮門尚未落匙,五皇子扶著隨從,在屁股的疼痛可以忍受的範圍內,竭盡全力的走快一點。

  入秋的夜,夜風寒涼。

  沒有了白日的威嚴聳然,更添幾分靜謐凝重。

  琉璃瓦,青石板,月色下的皇宮,涌動著無人可知的暗流。

  就在五皇子剛要抵達御書房門口時,福公公帶著兩個小內侍從御書房出來。

  手裡拿著聖旨,背後兩個小公公,一個托盤裡捧著衣裙,一個托盤裡捧著玉牒。

  第七百五十八章 雲錦

  捧著衣裙的小內侍朝福公公低聲的道:“這個衣裙,是內務府那邊趕工趕出來的,用的底色,還是公主及笄禮那日的衣裙底色,宋姑娘該不會計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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