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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主子的罪孽重了,她卻沒那麼重,以後豈不是不能一起投胎了。
不行!
不能因小失大。
腦子裡一個瞬間的天人交接之後,福星麻溜蹲下開始刨。
墳包不大,兩人身上都帶著匕首,挖起來不算太過費力。
很快,墳包挖開,裡面的棺槨露了出來。
棺槨上,盤踞著一條手腕粗細的蛇。
一動不動。
蘇清皺了皺眉。
“你方才踩到的,應該是它。”
一條蛇?!
福星……
她該慶幸嗎?
皺著眼角看著那條蛇,福星疑惑道:“它怎麼一動不動?修煉呢?”
蘇清……
是啊,修煉呢,馬上就該叫你官人了。
“死了。”
蘇清語落,福星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一根長棍子,朝那蛇戳去。
一戳,不動。
又一戳,還是不動。
福星……
“主子,它是剛死的嗎?埋在地下,怎麼都不爛?看上去,就跟還活著一樣。”
一臉稀奇,說著就要伸手去摸。
“別動。”
蘇清一聲令下,福星忙縮了手。
“怎麼了主子?”
蘇清上前,盯著那蛇看了須臾,從福星手裡接過棍子,將它挑到一邊。
蛇落地,福星一聲驚呼。
“主子快看,它身下壓著的小花,黑了。”
蘇清瞥了一眼地上的小花,朝福星道:“這蛇身上,應該有劇毒,你把它燒了吧。”
福星應命,立刻執行。
點了火,火燒脂肪,飄出一點味道。
福星吸了吸鼻子,“主子,聞得還挺香。”
蘇清……
她要不要提醒一下福星,這是在墳前。
然而,不及蘇清開口,福星忽的神色一凝。
“主子,它毒性那麼強,挨到小花,小花就死了,小的剛剛踩了它!我會不會也要死了?”
滿眼赫赫: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
蘇清……
“放心好了,你穿的鞋是獸皮底子的軍鞋,有毒也入侵不了。”
白了福星一眼,不過還是拉過她的手腕搭了個脈。
“強壯有力,非常健康。”
福星松下一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就要獨自去投胎了。”
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蘇清……
她好像做錯了什麼。
皺著眼角看了福星一眼。
福星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滿目赫赫:咱們說好一起投胎的。
蘇清……
我還是去看棺材吧。
非常普通的棺材,棺材板很薄,經不住幾十年的腐蝕,已經朽了,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很心酸。
“我要推開棺材了,你不敢看的話,轉過去。”
福星哼哼道:“這麼多年了,早就是白骨了,有什麼不敢看的”
語落,福星小腰杆一挺,抬手和蘇清一起推棺材板。
寂靜的山野里,棺材板被推開的聲音,格外的響。
蘇清這才意識到,當年這棺材下葬,都沒有釘釘子,一蓋蓋子就埋了。
真是夠草率的。
“啊~”
棺材板輕而易舉被推開,一眼看到棺材裡的人,福星嚇得又是一聲叫。
跳腳抱住蘇清的胳膊。
“主子,真的是鬼!”
蘇清……
福星死死抱著蘇清,“主子,這都幾十年了,她怎麼還,還在!”
棺材裡,江心月閉著眼一臉平靜的躺在那。
睡得很安詳。
面容溫和,看上去,不過十幾二十歲的樣子。
她完完整整的躺在那裡,可身上的衣衫,卻沒有經住歲月的摧殘,已經腐化不堪。
蘇清看著江心月,反手拍了拍福星。
“不是鬼,她是中毒了,應該是汞中毒,體內所含的汞太多,以至於身體沒有腐化。”
聲音平靜,就跟解說科學似得。
福星將信將疑抱著蘇清的胳膊,“她不是難產死的嗎?”
蘇清勾了勾嘴角,眼底一片寒涼。
“事實證明,她是中毒死的,被毒死的,我估計,毒死她的,不是黃媽媽就是老夫人。”
說著,蘇清一眼看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腕處,有一個很小的傷口。
看形狀,像是蛇咬的。
該就是方才那條蛇。
不知怎麼鑽進棺材裡咬了江心月一口,然後在出來的路上,把自己個給毒死了,死在了棺材板上。
這真是……
吸了口氣,蘇清朝著江心月說了句,“對不住了。”俯身探手進了棺材。
福星瞠目結舌看著蘇清一雙手在江心月的身上亂摸。
“主子,你這麼對自己的祖母,真的好嗎?”
蘇清……
“不摸能找到玉佩嗎?我不摸,難道讓你來摸?”
福星立刻一個激靈,向後退了一步。
“算了,還是您來吧,畢竟你祖母,就算她生氣坐起來,你還能打個招呼緩和一下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