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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的翻了那小廝一眼,皇上一甩衣袖,起身回了御書房。
御書房裡。
福公公添了一盞茶給皇上。
端著茶盞,皇上目光深重,沉默須臾,道:“你說,當真是恆兒給老大下了藥?”
福公公便笑,“是不是九殿下給大皇子殿下下藥,老奴不知,不過,老奴知道,若是九王妃想要除掉誰,必定不會用這樣的方式。”
皇上一挑眉,饒有興趣,“那用什麼方式。”
福公公就道:“用什麼方式,其實老奴也不知道,就是覺得,王妃要除掉誰,除掉之前,肯定有個徵兆,就是這個人,必定得損失些銀錢。”
皇上……
蘇清除掉了長公主。
長公主死之前,蘇清當著朝臣的面,背走了長公主家所有值錢的東西。
蘇清要除掉鎮國公。
直接得了鎮國公的宅子。
雖然大理寺卿的事,和蘇清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不過,大理寺卿和北燕三皇子有關。
蘇清自己個賺了兩座玉礦。
……
現在,蘇清要除掉瀘定中,開口就是五十萬兩雪花銀。
這麼一想,好像也對。
蘇清要除掉誰,得先得了銀子再要命。
福公公驚訝的發現,皇上對於九王妃這種橫徵暴斂銀錢的手段,居然是……一臉驕傲?
不由得,福公公眼角一抖。
在他抖的瞬間,福至心靈,皇上瞧懂了他的意思。
皇上笑道:“蘇清橫徵暴斂,自己卻並未鋪張浪費奢靡無度,她斂來的銀子,全用在平陽軍了,單單憑著朝廷的軍餉,想要將平陽軍打造成現在這樣的鐵血部隊,根本不可能,養兵耗錢啊!她不是給自己斂財,是給大夏的百姓斂財!”
一嘆,又道:“何況,她得的那些錢,也不是她主動去搶的,都是那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個送上門的,送上門的還不趁機打劫一把,那是傻子。”
福公公……
皇上吁了口氣,又回到那個話題,“真的是恆兒做的嗎?”
像是在問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完,彎起嘴角勾了一縷薄笑。
“是不是恆兒做的,朕只要召回派去保護恆兒的暗影便知。”
福公公應命,轉身執行。
不過須臾,兩個如影子般的人,現身御書房。
他們暗中保護九殿下容恆,因著功夫高深,行蹤鬼魅,至今未被發現,可九殿下的一切,他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甚至知道,九殿下今兒噴了一鼻子血。
兩人齊齊搖頭,“九殿下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
有了答案,皇上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不是恆兒。
那是誰?
老四被圈禁,自然不可能。
老五?
還是老大自己。
皇上有些猶豫不決。
而此時,大皇子已經幽幽醒來,御醫一走,大皇子翻身下地。
他的貼身隨從立刻走近。
“今兒進宮,本王的說辭,父皇已經信了十之八九,至於他信不信是容恆的手腳,本王不敢肯定,你現在就從暗道出去,打聽清楚,何起恪是不是已經動手殺了瀘輝,然後,不管結果如何,殺了何起恪。”
隨從立刻領命。
大皇子將一枚玉佩丟給他,“兇殺現場,留下這個,留的巧妙些。”
隨從撿了玉佩,“是!”
他轉身執行,大皇子陰鷙的眼底,山雲翻滾。
他就知道,瀘輝一定會告訴蘇清,何起恪與慧妃的秘密。
他更知道,憑著蘇清的為人,一定會向皇上回稟此事。
皇上一向信任蘇清,也一定會召他進宮問個清楚。
呵!
信任是嘛?
就讓你看看,你信任的人是個什麼東西!
第四百零二章 兄弟
真定。
瀘定中在拼命的湊銀子。
雪花白銀已經裝了整整二十輛馬車。
還剩下最後三萬兩。
他實在湊不出來了。
“何老爺來了沒有?”第九十八遍,瀘定中問隨從。
隨從正要回答,何起恪匆匆趕來。
一掃眼前的車輛,何起恪急道:“瀘大人這是做什麼?”
瀘定中忙迎上,“老何,快,府上有沒有三萬兩現銀,我拿銀票和你兌!”
說著就要拿銀票給何起恪。
何起恪沒好氣的一把打掉瀘定中手裡的銀票。
“你瘋了?現在,莫說全真定的百姓知道你為了救你那混帳兒子,出手就是五十萬兩巨款,就連山東那邊的百姓,也知道了,你要鬧得全國上下都知道,你瀘定中是個巨貪嗎?”
瀘定中彎腰撿起銀票,滿目滿面的悽苦無奈。
“不然呢?讓他活活被折磨死嗎?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何家不能斷後啊!”
何起恪道:“瀘家不斷後,你再娶幾房年輕的姨娘就是,只要你賣力,幾個兒子生不出來,五十兩,救他出來,莫說救不救得出,就是救出來,他怕也是殘廢了吧!這樣,你就對得起瀘家祖宗了?”
瀘定中顫抖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