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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字字,一句句,全是淬著劇毒的利刃。

  見她沒反應,吳應輕輕提醒:「周總。」

  周奚收回視線,看向鏡頭,目帶寒光,說:「寧延不會出席新聞發布會,更不需要自證清白。」

  Ada清楚周奚與寧延的關係,聞言很是不解,「周總,這次的輿=情如果不控制,恐怕……」

  「怕什麼?」周奚冷笑,「KR和他要是被罵網民罵幾天就倒了,那也不必做垂死掙扎。」

  「他們想讓我們打輿-論戰,可我們偏不。」周奚轉頭,對吳應說:「你什麼都不用管,繼續按照計劃做。讓他們體會一下,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吳應迎上她的目光,堅定地應好。

  周奚頷首,把頭轉回屏幕看向季郁彤,悠悠地說,「輿論戰我沒興趣,但是拿了我們的錢,還反骨的,我倒是很有興趣教訓一下。」

  那頭的季郁彤挑唇一笑,「我也是。」

  第98章

  網絡世界裡是聲勢浩大、群情激昂的討伐, 現實的資本市場卻只有快狠準的絞殺。

  罵了半天的網民們沒有等來寧延和KR的申明和道歉,復牌的長山卻痛苦地承受著來自三方資本的圍剿。

  上午一開盤,從懷省、西城兩地調來資金的長山努力護盤, 以一敵三, 爭分奪秒地與KR、鴻升和萬宏搶購著市場上的股票, 四股強有力資金下場的情況下, 長山股價一路飆升,引得散戶和小機構競相追逐、哄搶, 短短20幾分鐘, 長山就漲停了板。

  恰在此時,寧延被送出了手術室。

  與上回比, 他的身體狀況好得多, 回病房不久意識就完全清醒,而且由於不用插引流管,他整個人顯得輕鬆許多,還過問起清晨的事故來。

  「那個人已經交待了,是滕向陽的助理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來撞你們。」莊仁光轉述著警-方那邊探聽來的消息。

  和他們推測的一樣,這人是為了兒子治病的錢才答應來做這事。按照滕向陽的吩咐, 他不需要撞死周奚和寧延, 只需要讓他們斷手斷腳、弄個殘廢就行。

  「姓騰的王八蛋還許諾,會根據你們傷殘等級來給不同的獎勵。」莊仁光罵道, 「這b玩意兒心太毒了, 等公-安把他逮回來, 老子非得找人好好招待他。」

  「那人最後為什麼停下來呢?」吳應問。

  「應該是怕了, 還有捨不得兒子老婆, 所以踩了剎車。」莊仁光說。

  和那些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不同, 一個身心健康的普通人,要故意去撞與自己無冤無仇的兩個人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是不可想像的。

  根據警方透露的消息,他們在犯罪車輛上找到了一張全家福,正是男子和妻子、兒子的合照,由此可見,他對家庭和親人都尚有眷念,而正是這份眷念讓他懸崖勒馬,既保全了周奚和寧延,更是保全了自己和家庭。

  按照強子的供述,警方已經逮捕了與他直接交易的滕向陽助理,不過此人尚在負隅頑抗和死忠,大有要把所有罪全扛下來的架勢。

  「讓律師去點撥點撥他。」寧延交待吳應。

  吳應表示知道。

  莊仁光看著寧延重新纏上繃帶的腰,既自責又氣憤,「姓騰的和他後面既然不想活,咱們就送他們快點去死,老鍾那邊是不是好發動了?」

  「再等等。」寧延氣息很虛弱,說出的話卻氣勢凌厲,「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說完,他轉頭看向周奚,「停了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周奚卻心領神會,他問的是長山及其關聯企業上午的股價。

  「早停了。」她輕描淡寫地說,「吳應和章牧之親自坐鎮,抬舉他們了。」

  對長山是抬舉,但對吃瓜群眾,卻是津津樂道的好戲。

  在上午的二級市場,KR和鴻升就像在玩老鼠的貓,一邊不斷拉高長山的股價,逼得長山不得不投入更多的資金來打收購戰,使得集團不斷抵押優質資產去換取貸款、加大槓桿;另一方面,章牧之和吳應又牢牢封死了長山持股的幾家關聯企業的股價,讓它連翹頭的機會都沒有,一泄如注地跌到停板,這就造成長山所持股份的價值不斷縮水,在市場一片唱空的形式下,這些股票根本賣不出去,而想用來做股權類的融資也困難重重。

  更絕的是,到了下午,幾家權威級評級機構居然不約而同地對這幾家企業發出了風險提示預警。這致使原本已同意給予股權質押貸款的幾家銀行紛紛變為了觀望態度,均放緩了貸款的審批進度和流程。

  這無疑給資金本就捉襟見肘的長山帶來沉重的打擊。

  資本市場最終講究的是資本實力,口袋裡有錢,彈藥充足,才能有話語權。

  躲在長山背後的資本想用輿論牽制KR的精力,怎奈周奚不肯,就連醒過來看見自己被罵得豬狗不如的寧延也毫不在意,還指著一條把戰火引到周奚身上的爆料玩笑道,「你看看這些人,就是胡說八道,你什麼時候是我老婆了?」

  正在回覆郵件的周奚抬起頭來,循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寧狗老婆是漂亮國籍,通姦賣國實錘】

  當然,下面肯定不忘貼上周奚的個人信息。

  周奚不甚在意地撇了下嘴,將目光轉到他臉上,「想做實嗎?」

  寧延一怔,對上她的目光,認真地探究了半刻,然後誠摯地說,「暫時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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