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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卻一點也氣不起來,狹長的眼眸里有著從來沒有過的柔情,內心所有的陰戾和暴躁似乎都在剛才那個吻里被消融了。

  他看去女人紅唇上盈盈剔透的水漬,拉起她的手,揉了揉:「這樣打我,你痛不痛?」

  說著,低頭,將她手心放到自己唇邊,親啄了下。

  和平時的祁淵完全判若兩人。

  沈逸矜那揮出去的巴掌是動作快過腦子的衝動,就像男人滅頂而來的吻一樣。

  「你是個瘋子。」

  她抽回手,渾身脫力。

  不知道是被吻的還是打人打的。

  沈逸矜臉上一陣燙一陣涼,心跳亂到難以復加,人想往地上滑去。

  但是她還是支撐住了自己。

  什麼都想不得,沈逸矜捏住裙角,轉身就往大街上跑。

  好在此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開了過來,是陳嘉遠來了。

  先前被銅臭男騷擾時,沈逸矜打了電話給他。

  陳嘉遠的車開進了輔路,胡亂一橫,人跳下車就往酒吧里跑。沈逸矜遠遠地朝他喊了聲,兩人這才沒錯過。

  「沒事了?」陳嘉遠跑到她跟前,豎著眉毛,臉上焦急又擔憂。

  「沒事了。」沈逸矜搖了搖頭,情緒隱忍,「回去吧。」

  「怎麼解決的?」

  「別提了。」

  兩人說著往車上走。

  夏薇見狀,一邊和祁時晏搖了搖手機,一邊也跑過去和他倆會合。

  身後不遠處,祁淵走到祁時晏身邊,臉上殘留著兩道紅手印,朝他們看過來。

  夏薇拉了拉沈逸矜,示意她往後看。沈逸矜卻抿緊著唇,沒有理會,徑直上了車。倒是陳嘉遠回了頭,對視上祁淵的目光,猜到兩個女人的麻煩是怎麼被解決得了。

  祁淵也認出陳嘉遠,是那個在酒店向他借火的人,心底那些消失殆盡的煩躁忽然又一點點死灰復燃地升了起來。

  祁時晏依舊靠著立柱,雙手抱到腦後,挖苦地笑道:「哥,痛不痛啊?」

  「沈逸矜真下得去手,我都聽見了。」

  又抬手指了指陳嘉遠的商務車:「那男的看起來和沈逸矜關係不錯。」

  「哥,你任重而道遠啊。」

  祁淵舌尖掃過齒貝,溫軟的餘溫分明還在,他看著商務車一點點消失在視線里,冷聲道:「閉嘴。」

  *

  陳嘉遠將沈逸矜和夏薇送到家,便走了。

  沈逸矜洗完澡,吹好頭髮,準備睡覺,這一天發生的所有的事她都想快點翻篇,快點忘掉。

  然而夏薇則和她不同,一回來就抱著手機,一直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眼裡有著情竇初開的光芒,怎麼都消散不去。

  她手機對面和她聊天的人是她的男神,祁時晏。

  ——如她今天的生日許願。

  願在今天遇上祁時晏,願能和祁時晏說上一句話,願能要到祁時晏的微信。

  誰能想到,上天這麼垂愛,讓她一次實現。

  可是聊著聊著,就不對了。

  夏薇發現對方一直在問沈逸矜的事。

  比如:【今晚來酒吧接沈逸矜的那個男的是誰?和沈逸矜什麼關係?】

  【只是合伙人,要那麼緊張嗎?】

  【他們認識多久了?關係怎麼那麼好?】

  要不是知道有個祁淵在,夏薇都要誤會祁時晏在動什麼心思。

  可是,這麼聊沈逸矜的話題,她心裡有種為了討好男人出賣閨蜜的羞恥。

  夏薇想了想,敲開了沈逸矜的房門,把手機攤開了給她看。

  夏薇說:「這些肯定是祁淵問的,你說我怎麼回答好?」

  沈逸矜一聽「祁淵」的名字,眉心便自動蹙了起來,搖了搖頭:「別理他,一個字都不要說。」

  夏薇笑:「你們倆之間玩得好玄乎,我都看不懂了。之前你說你是替身太太,替結婚替離婚,替完了就完了,可是今天祁淵這表現,你要說他不愛你才怪了。」

  沈逸矜掀開被子鑽進被窩,心裡很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敷衍了句:「那個人有神經病。」就想結束話題。

  可是夏薇來了情緒,坐到她床邊,一臉探究道:「快說說,你倆到底怎麼回事?先前那個離婚什麼的,是不是一步棋,之後他是不是要正式迎娶你?」

  沈逸矜笑了下,是天方夜譚的笑,眼皮闔了闔,說:「沒可能的事。」將自己躺好,被子捂好,「睡覺吧。我藥力要上來了,就要睡著了。」

  「什麼藥力?」夏薇看著她有點不對勁,眉上緊皺,神經不夠鬆弛,這不是要睡覺的狀態,可她雙眼卻在失神,像那種困到不行,一秒就會睡過去的樣子。

  很矛盾。

  沈逸矜反應到自己說漏了嘴,只得多提了一句:「我有失眠症,要吃藥才能睡著,我剛吃了藥了。」她翻了個身,閉上眼,「我睡了,你出去時幫我關下門,燈不要關。」

  夏薇答應了聲,看著她入了睡,心裡泛上一絲同情,覺得她肯定是為情所困才要吃藥助眠的,為此又嘆息了一聲,才拿了自己手機,輕手輕腳地出去,帶上了門。

  就此時,手機響了下,點開來,有一條新微信,是個好友申請。

  備註里顯示:【你好,我是祁淵。】

  第27章 男人哭吧

  第二天星期天, 沈逸矜花了一天時間將她和祁淵之間的事整理了一下。周一上班後,她便抽空去了趟銀行,將那張支票填了個數字, 支取了現金,轉到了自己帳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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