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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公司里另外兩位老闆太不讓人省心了。

  陳嘉遠依然聯繫不上,沈逸矜直覺出事了,但內心又不願往壞里想。

  周茜還在鬧脾氣,堅決要退股。

  沈逸矜堅決不同意。

  兩人在沈逸矜的辦公室里爭論激烈,準確地說,是周茜單方面的激烈。

  周茜坐在沈逸矜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椅子帶滑輪,被她轉過來轉過去,地上摩擦出煩躁的聲音。

  而她說話的聲音也一樣煩躁:「這麼拖著,你是想折磨我嗎?讓同事們都看我的笑話嗎?」

  沈逸矜當著她的面給陳嘉遠發了條消息,過去好一會,還是有去無回。

  她擔憂道:「你有沒有想過,陳嘉遠可能出事了。」

  「他能出什麼事?」周茜根本不往沈逸矜說得方向想,只顧發泄自己的火氣,「他別太快活了。他們四個人,他表妹和她男朋友一對,另外一個女的是她表妹的閨蜜,陳嘉遠也認識。他要散心,就是跟別的女人一起去散嗎?」

  沈逸矜不想聽她小媳婦亂潑醋,只問:「他表妹,你有微信嗎?」

  「沒有。」周茜回得乾脆。

  沈逸矜站起身,拿起杯子打算去茶水間倒水,周茜拍了拍桌子,動靜有點大,引得外面同事隔著半透明的玻璃牆看過來。

  周茜毫無顧忌:「你別逃避了,行不行?」

  沈逸矜卻沒辦法像她這麼放肆,她靠著辦公桌,背對玻璃牆,神情有了幾分嚴肅:「我不逃避,但是嘉和是我們三個人的,你想退,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必須等陳嘉遠回來。」

  「你們就是想玩我,是吧?」周茜火氣更大了,原本好看的一字眉都吊了起來。

  沈逸矜嘆氣,曾經里又美又颯,被很多人抱狗腿的女王,陷入愛情失去理智後跟瘋人院的婆子也差不多。

  周茜拔高了喉嚨,聲音尖利:「你們倆別搞陰謀詭計了行不行?陳嘉遠和別的女人出去散心,你就一聲不吭結了婚,你們到底玩什麼?」

  沈逸矜一時怔住,只覺得不可理喻:「……你這什麼神邏輯?」

  而周茜的話還沒完:「我不奉陪了行嗎?我不過只想要個退出,可你把我踢給陳嘉遠,陳嘉遠又拉黑我,你們想我淨身出戶,把公司白便宜給你們是不是?」

  玻璃門有縫,這一句聲音尤其高,估計外面同事都聽到了。

  沈逸矜秀眉蹙起,正好手機響了,是吳媽來接她下班了。

  她放下杯子,關了電腦,對周茜道:「公司是我們仨一起開的,你要一直用這種心態來揣測我,或者陳嘉遠,侮辱的不是我倆,是你自己!」

  這一句壓著聲線,從她清柔的嗓音里迸出來,冷漠,疏離,還有一絲很明顯的怒氣——那是從不動怒的人的怒氣。

  周茜看著她,有點被嚇到,轉而又笑:「原來你會生氣啊。」

  沈逸矜懶得和她費口舌,拎了手提包出了辦公室。

  *

  上了吳媽的車,沈逸矜坐副駕駛,打開遮光板,對著上面的化妝鏡,撫平自己蹙起的眉頭,又取了潤唇膏給自己唇上抹了遍,斂了心緒,露出親和可人的笑。

  吳媽開著車,側頭瞥過來一眼,笑著說:「太太真好看,天生麗質,溫柔又大方,是先生喜歡的類型。」

  「哦?這話聽著祁淵的情史很豐富啊。」沈逸矜笑,收起遮光板,開啟閒聊模式。

  這幾天吳媽照顧她,兩人親近了不少。

  沈逸矜也才知道吳媽原本就是祁家的家傭,祁淵14歲認祖歸宗後,吳媽就成了祁淵的私人保姆。

  祁淵去美國讀書,也是吳媽一直跟在身邊。

  在祁家,可以說最了解祁淵的人就是吳媽了,她說祁淵喜歡什麼類型,那肯定沒錯的。

  不過沈逸矜不想把話題放在自己身上,就想調侃調侃她的新婚丈夫,轉換一下心情,卻沒想到因此讓吳媽誤會出醋意,又笑著調侃她了。

  「是不是想先生了?」吳媽笑道,「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當然不是。」沈逸矜矢口否認。

  但是吳媽轉過一個街口,方向盤沒往家的方向擺,而是真的去了祁家的望和集團。

  沈逸矜認命般接受。

  本來嘛,早上出門時吳媽就和她說了,下午下班後要去見祁淵,和他一起回老宅。

  祁家大家族,規矩挺多,吳媽和她說了不少,其中一條就是每月逢陰曆十五,所有子侄必須回老宅一起吃飯。

  也是,一個家族人多,不經常碰個頭,時間一久,誰是誰都認不清了。

  汽車到瞭望和集團的大門口,有保安上來給沈逸矜開了車門。

  沈逸矜剛下車,後面就有車開過來,吳媽只好往前開走了。

  後面來的車是一輛豪車。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午夜藍的車身線條流暢,通體透著優雅與矜貴,張開翅膀的飛天女神屹立在車頭,淺淺光影覆身,高貴典雅。

  正是祁淵的座駕。

  聽吳媽說,這是老爺子送給祁淵的新婚禮物,價值一千多萬。

  沈逸矜以前不知道,今天一見,不由得多看幾眼。

  目光再移到大門裡面,一行人正浩浩蕩蕩地走來。

  為首的男人,個高挺拔,一身西服,白襯衫高系領帶,明明是矜貴沉穩的穿著,可他步履行動中,就是有那麼一股勁兒由內而外地散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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