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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慕容律擲地有聲的一字一句宛如一根又一根尖利巨刺,生生刺在了他心尖上。

  慕容修想要去反駁,想要去否定,可到頭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安凌華恨他,恨到寧願死,寧願帶著孩子剜了心臟去死也要離開他。

  哪怕命懸一線活了下來,他也再也不可能留在花溪市等著自己去找……

  「小七……」慕容凡從來未見過他如今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同時亦擔心他的傷勢,結果剛想勸他好好養傷,就見他跟瘋了一樣不顧裂開的傷口,固執的還想踏入那道空間裂縫!

  「我不管!他就算斷了契約也休想從我身邊逃開!」慕容修雙眸猩紅一片,神情許是因情緒過於激動而呈現扭曲,整個人狼狽又癲狂。

  誰料兩人剛想阻止,下一秒便猝不及防被封鎖在原地動彈不得。

  「小七,你敢?」慕容律眼睜睜看著慕容修即將消失在面前,一腔心疼盡數化為了惱怒,稍一用力就將他天賦破去,繼而抬手便重重打了他一巴掌,「你簡直太過胡鬧!」

  「主子!」

  一聲詫異的驚呼陡然從門口傳來,竟是匆匆趕回來的蕭月。

  慕容修滿身是血,挨了一記後就像被打掉了所有力氣,身形踉蹌的跪倒在床邊,臥室內的裂縫同樣消彌於無形。

  慕容律怔怔盯著自己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上次一回來是慕容修將自己封閉在地窖,這次一回來竟比之以往更甚,蕭月緊緊蹙起眉宇,幾步路走得心急如焚,「主子,您……您怎麼成了這樣?」

  慕容修就那麼目光呆滯渙散的跪著,不聲亦不響。

  「主子……」蕭月紅了眼,語氣倏然透出哽咽,「我不過才離開多久?您為什麼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慕容修依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蕭月,你回來了?」慕容律回過神,低低嘆了口氣,「可是小七讓你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嗯……」蕭月揉了揉酸澀的眸子,大概顧忌到什麼都不知情的慕容凡在場,神色有些猶豫。

  慕容律本想說聲無礙,卻見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幫慕容修重新處理好了傷口,繼而啞聲道:「父親,我回診所去拿些藥。」隨後便出了臥室,又幫著帶上了門。

  蕭月頗為過意不去,「我……」

  「沒事。」慕容律走到慕容修身邊喚了他幾聲,不料皆得不到回應,許是想用別的事情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對著蕭月疲憊道:「既然查到了就說吧。」

  「是……我之前只查到了三百年前那一役發生的導火索,而它真正的起因卻一直不得而知,」蕭月說著,語氣漸顯凝重,「此次調查卻讓我發現了那場戰爭爆發的根本原因,那是因為上官鴻濤覬覦尉遲天手裡的某樣東西,再加上簽訂條約時產生的嫌隙,這才偷偷部署後發動了叛亂。」

  慕容律眉心忽的一跳,迫不及待的追問,「某樣東西?是什麼?」

  「這個……我還未查清……」

  「偷偷部署發動叛亂……」慕容律咀嚼著這幾個字眼,片刻後嘆道:「我約莫是明白了尉遲和司空兩大家族作為純血為何會消亡的原因,這兩族雖勢單可力不薄,但終究敵不過上官突如其來的發難,兩族又是首要攻擊對象,倉促應對下怕是當真敵不過。」

  「的確如此,不過在獵殺者迫不得已插足後,戰局進行到在最後一度是混亂的,尉遲一族只剩尉遲天一人,司空一族倒好些,剩下司空越及其妻子,但後來在血獵幫助下三人是趁亂逃脫了的……」

  「那最後怎麼會?」

  「上官鴻濤在此之前幾乎都未親自參與到戰爭中,眼見三人逃脫便帶著手下追殺……」蕭月緩了口氣,「三人當時皆已是強弩之末,自是逃不了多久,尉遲天不得已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了司空越,自己與上官等人同歸於盡。」

  慕容律疲倦的捏捏鼻樑,「我當初便猜到其經過曲折怕是極為複雜,不曾想果然是這樣,尉遲族長手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竟叫上官鴻濤甘願付出命的代價也想要得到……你就查到這麼多?還有嗎?」

  「還有一點,那就是司空越的妻子當時已經懷了身孕,那個孩子最後有沒有生出來根本查不到,但史料上清楚記載,兩夫妻在重傷下沒逃過死亡的命運,而那東西至此也下落不明……隨著三大家族的消亡,戰爭便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蕭月說到現在就期盼著慕容修能給些反應,事實卻是他從始至終半跪在床邊默不作聲,眼帘垂下,長睫掩映下的瞳孔內是一片黯色。

  「孩子,孩子……」慕容律喃喃自語著,猛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忍不住脫口道:「柳前輩當初收留的小柳會不會就是司空越的孩子?我想起來了,他、他叫……柳鳶!」

  「柳鳶……」慕容修卻在此時啞著喉嚨低低呢喃出聲。

  蕭月心下一喜,「主子!」

  慕容修眼眶依然通紅一片,但眸內卻像讓這一個名字喚起了一絲神采,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莫名對這一個人有一種迫切想要去了解的渴望。

  「蕭月,你繼續去查,咳咳……」他語速顯得極為急切,然而話音未落卻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蒼白的唇角更是溢出絲絲血跡。

  「小七,你別說話了,」慕容律急忙將他扶上床,「你傷未好全,小凡應該馬上就回來,你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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