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三請樊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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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小熙看向第二個小廝,「王堅,你呢?」

  王堅是賣了二兩銀子的那個,聞言開口道:「小人是打扮成了貨郎,挨家挨戶的問的。」

  看向第三個小廝的時候,顏小熙的眸子裡充滿了笑意,「你呢?崔默?」

  不用問,崔默自然是拿了三百多兩銀子回來的那一個,聞言趕忙答道:「小人跑遍了京城之中所有的妓館,把這些脂粉給妓館的姑娘們試用,她們用了都說好,便同小人訂貨,這三百兩銀子是定金,小人同她們說,如果她們肯訂貨的話,可以給她們最優惠的價格,十八兩銀子一套。等鋪子開起來,就沒有這個價格了。」

  說著,他打袖筒里拿出一張紙來,恭敬地展開,放到顏小熙面前,「小人收了她們三成定金,一共預定出去六十份,收了三百二十四兩的定金。然後在瓷器店買了六十套脂粉盒子,十文錢一套,一共花了六百文錢。這幾天,馬房的陳金生一直都陪著我東跑西顛的,小人請他在酒樓吃了一頓好的,花了二兩四錢銀子,剩下的銀錢都在這裡了,一共是三百二十一兩。

  顏小熙忍不住高高地揚起了眉梢,「我這化妝品,你只賣了十八兩銀子一套?」

  崔默趕緊給她跪下,「小人知道小人賣得賤了,但是小人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能賣多少錢。只是看著別的脂粉鋪子裡,最貴的脂粉也不過這個價錢,才賣的這個數。」

  「起來吧!」顏小熙把他叫了起來,隨後用手一指面前的這些銀子,開口道:「這些錢,給你們三個作為本錢,你們三個合力給我開一家脂粉鋪子,崔默是掌柜的,王堅做帳房,張喜負責採買包裝用的瓷瓶和木盒。」

  根據這個小測試,顏小熙斷定,崔默是三個人之中,頭腦最為靈活的,王堅是最老實的,而張喜的審美觀不錯,所以她才會做這樣的安排。

  三個人一聽,自己以後有差事了,忍不住面面相覷,全都是一臉喜色,但是克制著不敢太過放肆。

  顏小熙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記住了,以後鋪子裡的脂粉別賣這麼便宜了,我那珍珠粉都是正經的珍珠磨製的,以後給我賣一百八十兩銀子一套!而且要限量,每個月就一百套,多了沒有!」

  崔默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二小姐,要是都賣完了,可咋辦?」

  顏小熙冷笑了一聲,「別問我,鋪子怎麼經營,那是你的事!我本錢給你了,我給你拿貨,其它的我就不管了。張喜,儘快把一百六十套脂粉盒子交給我,先把這一波貨交了。然後再給我交一萬套脂粉盒子,我好開始慢慢備料。從今往後,除了府中的月錢,脂粉鋪子的收益,你們三個拿一成,怎麼分,我就不管了。」

  三個人聽了顏小熙這番話,全都有些發暈,三個人全都有些不可置信,他們能遇到這麼些好事。

  一百八十兩銀子一套脂粉,一百套就是一萬八千兩,其中的一成就是一千八百兩,就算是三個人平分,也是一人六百兩銀子呢。

  而這,只是一個月的收入。

  顏小熙擺手,把三個往外攆,「以後,鋪子經營的事情你們三個自己商量,別來煩我。除非有人來找麻煩,不然的話,我是不會管你們的。但是,如果買賣做不好,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我手底下不用廢物點心。」

  三個人趕緊怯怯地退了下去。

  又過了幾天,張喜將訂做好的包裝拿給顏小熙,一共是一百六十套,顏小熙領著軒轅逍將空間裡的脂粉灌裝好,交給他們,算是把脂粉鋪子的事情搞定了。

  她打算訓練幾個得用的大掌柜,以後她的生意還多著呢。

  ……

  「玉慶班」的陳老闆本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規矩,十分迅捷地將《三請樊梨花》這齣戲給排了出來。

  顏小熙自然是第一個觀眾,在看過戲以後,她便廣發請帖,請了不少人來看戲。

  除了宋夫人母子之外,還有「安親王府」和「東國公府」的一干人等。

  皇上雖然下旨,讓安親王禁足,但是安親王世子和幾位公子還是可以隨意出入的。

  現如今,「安親王府」的人對於顏小熙是又恨不怕,接了帖子,不敢不來,所以世子和二公子、三公子全都帶了家眷來了。

  宋夫人等著顏小熙上門給宋舉人看病呢,也不得不來。

  東國公也是,幾樁生意都被卡著不發貨,早就急得火上房了,自然也不敢不來。

  「我一聽,這『玉慶班』竟然排了新戲,想著不能我一個人看啊,怎麼著也得請王爺和國公爺來瞧瞧新鮮,要不然,我這心裡過意不去。」顏小熙同安親王和東國公坐在一張桌子旁邊,口沫橫飛地說著。

  「多謝二小姐美意!」東國公呵呵一笑,裝腔作勢道。「老夫素來喜歡看戲,只不過,這『玉慶班』已經好久都沒有新戲了,今天能看場新戲,老夫可是託了二小姐的福了。」

  「瞧國公爺這話說的。」顏小熙客氣地道。「是我托國公爺的福才是。」

  一老一少,互相吹捧了幾句,台上便開鑼了。

  這齣戲講的是唐朝的演義故事,總的來說,講的是一個名叫薛丁山的將領,每次打仗打不過人家,就娶個媳婦幫他打仗的故事。

  他其他那幾個媳婦也就算了,其中的第二個媳婦,名叫樊梨花,乃是寒江關主帥樊洪之女。

  薛丁山他爹薛仁貴出征西涼國,被困鎖陽城,薛丁山奉旨出征救父,結果在寒江關遭遇樊梨花,武功練得不到家,被樊梨花所擒,為脫身,答應娶樊梨花為妻。

  薛丁山自小心高氣傲,覺得這事丟臉,於是在新婚之夜,竟然對新婚的妻子動手,打了樊梨花。

  樊梨花無端端的挨了揍,那人家能樂意嗎?自然就離開了薛丁山。

  結果薛丁山走到某處關卡,又過不去了,好在大唐朝有個臉皮最厚最不要臉的程咬金,厚著臉皮幫他把人請了回來。

  你說你把人請回來了,就好好過日子唄,他不介,又找個理由,又把人家打一頓。

  然後他就又悲劇了,又因為打仗打不過對方,讓老程出馬把樊梨花給請了回來。樊梨花在危難之中,救薛丁山於水火之中。

  人家樊梨花費心勞力地幫他把仗打了,你就好好對人家唄,結果又因為個誤會,又把人家給打了。

  樊梨花這次終於爆發了,死活不肯回去了。

  顏小熙語氣涼涼地開口道:「這薛丁山可真不是個東西,敢情這男人娶媳婦,都是為了好處的,這婚姻大事,是這麼隨隨便便就能應允的事情嗎?娶個樊梨花是為了讓人家幫她打仗,娶竇仙童,還是為了讓人家幫他打仗,等到迎娶陳金定,還是為了讓人家幫他打仗。」

  「我就不懂了,一個男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程度?」顏小熙慢條斯理地擠兌起眾人。「讓人家幫他打了勝仗,他自己心裡又彆扭,又覺得自己矮人一頭了,便動手打人。你說你打了也就打了,人家也說了,不回去,可你現如今有了麻煩,有種就別去找人幫忙不是,這麼著,我也承認,你是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可是,現在有了麻煩,還不是得請人家樊梨花來出頭?!這憑什麼?」顏小熙說著,扭臉看向東國公。「你老人家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東國公有苦無處訴啊,只好硬著頭皮點頭,「是是是,顏小姐說的是!」

  顏小熙又道:「國公爺,換了你,你說你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嗎?」

  東國公老臉一紅,知道顏小熙這是成心擠兌他呢,但是現如今,他只能順著顏小熙的話鋒討好她,「我可做不出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這時,台上扮演薛丁山的演員一步一磕頭,出發去求樊梨花出山了,顏小熙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抬起手來「啪啪啪」地鼓掌。

  「好——唱得好!」顏小熙大聲叫好,完全無視周圍旁人難看的臉色。

  「芳草,賞!」

  她一聲令下,小丫鬟芳草用托盤托著一白兩銀子,走到台前,將托盤放到戲台子上邊。

  演員們看見銀子,演得更賣力了。

  顏小熙大聲道:「像是薛丁山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生,就該這麼收拾他,不然的話,他還當天下女人皆他娘呢。」

  軒轅逍適時地開腔問道:「這天下女人皆他娘,是什麼意思?」

  顏小熙冷冷地用眼角的餘光乜著宋江晚,開口道:「就是以為這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跟他娘似的,得寵著他,慣著他,把他當成懷抱里的小奶娃,萬事都得以他為尊。」

  軒轅逍便呵呵一笑,「說起來這樣的人物,這世上倒是不少!」

  坐在後邊的宋家母子早就臊紅了臉,宋江晚想走,但是卻被宋夫人死死地拽著,說什麼也不放他離開。

  宋夫人如今也明白了,如果兒子今天走了,那麼這事,就再也沒有迴環的餘地了。

  顏小熙擠兌完人,便安安靜靜地接著看戲,直到樊梨花重新原諒了薛丁山,幫著薛丁山回去打仗,這齣戲文便正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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