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逛街
手術縫合用的縫合針和羊腸線她空間裡都有。
防止感染的藥物,她也早就準備了出來。
「紫玉蓮花」著實是一種神奇的藥物,花瓣對於傷口的癒合能力,只能用「神跡」兩個字來形容。
顏小熙神情凝重地開口道:「我希望二位大娘能幫我的忙,給我打個下手。」
那兩個穩婆面面相覷了一下,另一個尖下頜的穩婆開口道:「姑娘,你……你可有把握?這要是出了差錯,我們可吃罪不起啊!」
「我有把握,但是如果是再耽誤下去,孩子大概就會窒息了,孩子死了,大人也就活不成了。」她說著已經爬到炕上。「兩位大娘讓一下……」
因為她一上來,只是用手摸了摸,就說出胎兒是臀圍,屁股先出來,如今被卡在了產道里,所以兩個穩婆不敢小瞧她,便乖乖地讓開了位子。
她打開藥箱子,拿出縫合針、羊腸線,以及一把特製的剪刀,用烈酒做好消毒後,放在乾淨的細白布上,又拿出一顆可以止痛的藥丸。
她將那顆止痛藥遞給一個穩婆,「勞煩大娘,幫我將這顆藥給三少奶奶吃下去。」
穩婆不禁疑惑地問道:「姑娘,這是什麼藥啊?」
「這是止痛藥,不然的話,等一下切開她的會陰,她會承受不住的。」顏小熙解釋道。
穩婆這才明白,趕忙把那顆藥塞進石家三少奶奶的嘴裡。
隨後,顏小熙拿起剪刀,一刀剪下去,乾淨利落地切開了石家三少奶奶的會陰。
胎兒的小屁股很快滑了出來,不一會兒,兩條腿也滑了出來,顏小熙伸出手去,將孩子接住,然後輕輕地拽了出來。
孩子發出小貓似的哭泣聲。
「出來了出來了……」那兩個穩婆一臉驚奇地說。
「真的出來了……」
顏小熙剪斷了臍帶,將孩子交給那兩個穩婆,然後手腳麻利地將產婦被切開的部位給縫合起來,然後撒上金瘡藥。
她特製的金瘡藥,比賣給雪家的效果還好,裡邊多加了一倍的「紫玉蓮花」花瓣磨成的粉。
之後,她洗乾淨手上的血跡,又拿出一卷白色的細棉布,用特殊的手法,把石家三少奶奶的傷口包了起來。
做好這一切,她才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跳下炕去,拿出筆墨紙硯,寫了一張藥方子,隨後扭臉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丫鬟,開口問道:「誰是三少奶奶的貼身丫鬟?」
「是我!」一個下巴上長了一顆黑痣的丫鬟走了過來,給她施禮。
顏小熙將藥方子遞給她,「你現在拿著這個藥方子去藥鋪抓藥,你家三少奶奶會睡一會兒,不過很快就會醒過來,醒來以後,先讓她吃點東西,然後再餵她吃藥。」
說著,她又拿出一瓶金瘡藥,「還有,你要記得,每次她方便之後,你都要給她用鹽水擦洗一下,傷口也要重新上一些金瘡藥,再用開水煮過的細白布給她包紮好。」
古代的醫療環境實在是太落後了,也沒有辦法插尿管,所以她只能利用「紫玉蓮花」極強的去腐生肌的能力來彌補這個缺陷。
也幸好她有「紫玉蓮花」,不然的話,即便是她,也不敢用這種法子來幫人接生,不然的話,光是預防感染這種事情,她就沒辦法解決。
「是!」那丫鬟表示知道了。
顏小熙收拾了自己的藥箱子,拎著藥箱子走出裡間屋。
這時,石老夫人等人已經聽見了孩子的哭聲,以石老夫人為首的一乾女眷全都聚集在外邊的堂屋裡。
石家的三少爺也在,見到顏小熙打裡間屋出來,石家三少爺神情焦急地開口問道:「顏姑娘,我們能進去了嗎?」
顏小熙笑道:「可以進去了,恭喜老夫人喜獲麟孫!」
「是孫子?」石老夫人頓時露出驚喜的神情。
石家其他幾個人也全都露出高興的神情,紛紛恭賀石老夫人。
石家的三少爺心急地問道:「那我夫人怎麼樣?她還好吧?」
顏小熙點點頭,「母子均安,只是要用心照料她才行,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打發人去我家中找我,若是我不在家的話,便去南城槐花大街的回春醫館找我。」
石家三少爺當先衝進了裡間屋。
石家大少奶奶笑著追進去,「三弟,你當心著點,小孩子剛生出來,身子骨嬌弱,禁不得風寒……」
石家老夫人笑著道:「多謝顏姑娘了,改天我打發人,到府上致謝。」
「老夫人不必客氣,晚輩先告辭了!」顏小熙功成身退,便拎著藥箱子離開內宅,回到前廳。
「石太傅,幸不辱命,恭喜石太傅喜獲麟孫!」
石太傅蹭一下站起身,滿臉喜色地問道:「顏姑娘,你是說,我家三兒媳生下了一個男丁?」
「是!」顏小熙笑道。「石太傅家中有喜事,我們就不打擾了,若石太傅想辦滿月酒什麼的,可一定要記得給我下帖子。」
「好好好,一定一定……」石太傅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顏小熙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輪椅上裝瘸子的軒轅逍,臉上堆出一絲假笑,開口道:「王爺,可以走了嗎?」
「好!」軒轅逍莞爾一笑,沖李貴和李韶使了個眼色,李貴和李韶過來,抬起軟榻,一行人告辭離開。
石太傅親自將眾人送出門去。
「先不回家,去街上逛逛。」上車以後,顏小熙吩咐趕車的車夫。
顏小雨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二姐,你要帶我上街去玩嗎?」
「不是去玩,你明天就要進宮去讀書了,二姐得給你買個新書籃,再買一套新的筆墨,還有書。」顏小熙想的倒是很周到,小雨進宮去,總不好還用舊書籃。
「是,二小姐!」車夫應了一聲,便揚起馬鞭子,趕著馬車往街市那邊而去。
軒轅逍坐在馬車中,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身子底下的輪椅,嘴裡咕噥了一句,隨後對李韶道:「跟著顏姑娘!」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來到街市上,顏小熙抱著弟弟下了馬車,目不斜視地走進一間賣文房四寶的鋪子。
這間鋪子門口有丐幫的標記,不用問,是丐幫的生意。
原本,丐幫的鋪子裡是只賣紙的,不過後來,便多元化經營起來。
看鋪子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同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夥計。
看到來了客人,一個小夥計迎了過來,「請問這位姑娘,可是要買些筆墨紙硯?」
「是啊,給我一盒上等的湖筆,兩塊墨,一方硯台,再來五刀桑皮紙,五刀宣紙。」顏小熙十分痛快地點了要買東西。
「姑娘請稍等,小人馬上給您準備!」小夥計十分殷勤地招呼顏小熙,然後便去忙著幫她準備東西。
顏小熙看到店裡擺著一種做工十分精緻的紫竹編的書籃,又開口道:「這書籃也要一個……」
想了想,她又道:「這書籃來兩個吧,筆墨紙硯也照樣再來一套。」
說話間,就見李韶推了軒轅逍進來,她淡淡地瞥了軒轅逍一眼,從懷中拿出了錢袋,「夥計,一共多少錢?」
「一共是十六兩銀子!」掌柜的走過來,陪著笑臉道。
「李韶,給錢!」軒轅逍的嗓音響了起來。
李韶動作飛快地在腰帶的夾層里拿出一錠銀子拍到了櫃檯上。
顏小熙冷聲道:「不用你付帳!我自己有錢!」
「算我送給小雨的!」軒轅逍笑著開口道。「等一下我再陪你們去書齋買書。」
「我自己會買,用不著你陪!」顏小熙的火氣還沒消呢,打錢袋裡拿出兩錠銀子,放到櫃檯上,對掌柜的道。「收我的錢!」
掌柜的有些為難,偷眼覷著軒轅逍道:「這位公子,你看這……」
軒轅逍無奈地搖了搖頭,沖李韶使了個眼色。
李韶只好把那十兩銀子收了回來。
顏小熙付了帳,那廂兩個小夥計已經幫她將筆墨紙硯裝進了書籃,放到了櫃檯上。
顏小熙遞給顏小雨一個書籃,自己也拎了一個,轉身走出鋪子。
李韶推著軒轅逍跟在她身邊。
軒轅逍見她買了兩個書籃,忍不住好奇地問:「怎麼買了兩個書籃?」
「另一個是送給我表哥的!」顏小熙淡淡地道。
軒轅逍聽她提及葉穎川,不禁有些不悅,「那個小白臉?你幹嗎要給他買東西?」
顏小熙在鋪子門前停下腳步,扭臉瞪著他道:「第一,我表哥是讀書人,不是小白臉;第二,我樂意給他買東西,你管不著,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錢;第三,你還有臉管別人叫小白臉,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長相!」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記嬌媚的嗓音,「王爺……」
顏小熙有些好奇地扭過身,就見到一個頭上梳著婦人髻的年輕女子,輕移蓮步,打不遠處的一間首飾鋪子門口走了過來。
這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剛出頭的樣子,衣著偏素,身上是一襲蜜合色的對襟寬袖衫裙,內里是月白色的襯裙,外罩一件灰鼠皮的披風,步履婀娜地款款行來。
再看她的面容,便是用天姿國色來形容也不為過,明月般的臉龐,鳳眸瓊鼻,櫻桃小口,嬌嫩的肌膚上化著得體的妝容。
那一點朱唇上,擦著桃色的唇脂,使她的容貌看起來更加明媚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