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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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強送給我的,還想我回報?」景燦燦簡直被這種無賴理由給氣得頭疼,她完全覺得他是個神奇的人,天底下第一大奇葩來的,「我不樂意要的,你腦袋裡裝的什麼是漿糊?」

  陳烈當著她的面,一手將長褲給脫了,不管她氣得臉發紅還是怎麼的,他將褲子隨意一扔,就光著個身子站在她面前,訝然地回他一句,「你不樂意要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話,你幾時有同我說過的?」

  他高挑,但不瘦,就是那種穿衣顯瘦的身材,脫下外套來,*的襯衣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才驚覺他的結實,且透著健美,膚色可能是以前在部隊裡訓練後留下的顏色,不是那種古銅色,而是顏色稍稍有點深,充滿著強烈的男性氣息,硬朗,只能用硬朗兩個字來形容他的身體,但又絕對不失性感。

  他頭髮理得挺短,還有些層次感,藏不住的水珠從他發間滾落,他一點都不在意,手都沒去抹一把,就站在她的面前,將她牢牢地困在身前。

  是呀,哪次她不是沾沾自喜的?景燦燦發現自己掉了個坑,以為便宜是能白占的,現實卻告訴她一個道理,便宜是不能白白占的,占了便宜就得付出些什麼,她驚愣了,——「你也沒要說你弄回去呀——」

  只是,這話乾巴巴的,聽得夠心虛的,誰都聽得出來,她自己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消了音似的,他離她太近,她都不敢低下頭,生怕看到他在濕透襯衣的男性身體,尤其是被脫掉長褲的長腿。

  她的臉甚至都不能控制的發燙起來,極度自己處於弱勢的境地,而她又發現自己只能處於弱勢,他強勢,強勢的叫人心驚,她還後悔自己怎麼就把人弄醒了,弄醒了的人更難說得清,她發現自己的口才也不是那麼的好。

  「你要還我,我難道還會往外推?」他說得非常認真,「我可從來沒聽過你說過要還我,哪怕是婉轉的話,一次都沒有。」

  記性這麼好,她都要哭了,背靠著牆,她頭一次想著衛殊能夠從天而降來解救她,———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沒有,衛殊不在,他在隔壁,她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不敢眨一下眼睛,困難地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沒有,我只是一直在想著怎麼還你還合適……」

  「直接還不是夠乾脆?」他朝她一笑,笑得還挺囂張,「我們之間哪裡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直接說就行了,我一向同你是有話直說的。」

  景燦燦真覺得她自己要是心臟不好,肯定是要被他氣得心臟病發作,她努力地對上他的視線,黑色的眼睛,如同網般,將她密密麻麻地兜住,——好像要將她困在裡面,偏她還在做困獸之鬥,試圖找條出路來。

  她稍稍地躲避他的視線,即使這樣子,也躲不開他強大的壓力,一句話丟在她心上都足以叫她心顫,有時候,她真是覺得有心無力,他的話,真是一句都快要反駁不了,聽著還好像挺有道理似的——

  可她還是不肯就範,「明明是你先了給我再同我說的,又不是給我之前先跟我說的,兩者關係不一樣的好不了?」

  潔白的牙齒咬著唇瓣,她努力地想要為自己辯解。

  陳烈朝她慢慢地搖搖頭,那眼神有一絲憐憫,手從她的頭頂上滑落,落在她的臉上,往她發燙的臉上一刮,嫩嫩的臉,在他的指間,觸感極好,如緞般——惹得他再往上颳了一下,瞧見她不滿卻克制的臉,他笑意滿滿的,「最後都是你得了。」

  他點出事實,低下頭,作勢要湊向她。

  她立即轉頭。

  「呵呵——」

  瞬間就聽到他的失笑聲,從他的喉嚨底竄出來,是那麼的渾厚,那麼的響亮,讓她的心一下子就跳到嗓子眼,——聽到他的話,她臉上立即就又紅了幾分,像個剛成熟的蜜桃一般,鮮嫩又多汁。

  她在那一剎那的躲閃,不過就是覺得他可能要吻她。

  然而,他沒有。

  她能不羞嗎?

  羞得可能連腳趾頭都要紅了,當然,這形容有些誇張,但是她確實覺得全身都有些燙燙的,他離得太近,呼吸近在咫尺,熱氣落在她的臉上,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膚都隨著他呼出的熱氣而控制不住的顫慄著。

  她一下子為自己覺得羞恥,一下子又以譴責他的無賴,在她的想像中陳烈從來就不是這種無賴的人,——以至於讓她一時就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回過神來,剛巧對上他微深的眼睛,唇上一緊,他已經將薄唇壓了過來。

  唇瓣相觸,屬於他的氣息是那麼的強勢,她無可抵擋,唇齒間被他侵入的徹底,吸、吮、啃、咬,面面俱到,濃烈的呼吸,熏得她幾乎靠不住牆,腰間橫亘著他堅實有力的手臂,將她牢牢地圈入懷裡——

  只是,他吻得很輕柔,並不霸道。

  可她卻覺得他霸道得很,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突然間一個念頭湧上心來,她髒,——對,她髒,那種從心底湧上來的自我厭惡感,叫她一時控制不住地流了淚。

  顯得有那麼一點點的悲悽。

  他敏感地發現她的顫抖,摟得更緊,他的口腔里還殘留著濃烈的酒味,香醇的叫人迷醉,卻叫她發抖得更厲害了些,雙腿似乎少了骨頭的支撐,她虛軟無力,已經不想去掙脫了,她的生活,永遠都是這樣子,不是她說不行就能夠不行的——

  卻讓他心疼。

  將她給抱了起來,讓她的雙腿圈著他的腰,就那麼抵著她,才能叫他身上的疼痛不那麼叫囂,卻是哄起她來,「哭什麼,對你好,你還哭?」

  只是沒哄過人,他的話聽上去有些笨拙,還有些生硬,低頭將她的眼淚都給吻走,明明有點鹹的東西,落在他嘴裡,他竟然意外地覺得有些甜。

  她執拗地閉上眼睛,不肯理會他的話。

  擺明了這種好,她肯定不稀罕的。

  「你不稀罕我對你好是不是?」陳烈的唇就貼在她臉上,瞧著她顫動的睫毛,濃密的黑色睫毛又卷又翹,精緻的如同洋娃娃般,還沾著一點晶瑩的濕意,他忍不住用手指去撫觸,得到的是她突然間驚慌地張開眼睛,惹得他失笑出聲,「真是的,閉上眼睛就能當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她想想也是,眼裡全是驚惶,「我不想跟你好。」

  迎著他的視線,她說的很困難,有那麼一剎那間,幾乎認為自己都快被他的氣勢給壓製得幾乎要發不出聲來,但還是說了,說出來的時候她甚至有一點點輕鬆的狀態——

  但隨即的,他用力地勒住她的腰,幾乎讓她呼吸不出來。

  她張大了嘴,努力地想要呼吸——

  鼻子好像失去了這種功能,開始還能呼吸,只是有點艱難。

  但慢慢地,她努力地想要呼吸,怎麼都得不到一絲空氣。

  她有些神經質地瞪著他,只是這種堅定,在不能呼吸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的短暫,臉色一點點的變化著,眼睛更多的是驚惶,或者是求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一刻,她需要到衛殊的到來,——而衛殊沒有出現,她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還是來自於陳烈的殷勤,他深吸一口氣,將唇瓣對準她大張的嘴,手稍稍地鬆開,就這麼給她續上一口氣,迫使她不得不接受這種親密的舉動。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腦袋裡甚至全都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知道自己需要呼吸,迫切在他的嘴裡找到空氣,她已經全然沒了抵抗,——耳邊響起他清晰的聲音,「不想跟我好嗎?」

  她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有絲笑意,好像自己突然間就成了他的玩具,腦袋卻是出奇的清醒了,被他的話驚醒了,——衛殊不要她了,是的,她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子,他回國,根本就沒想過來看她。

  「不——」她用力地嘶吼。

  突如其來的吼聲,讓陳烈的耳朵嗡嗡作響,沒有防備著她這一手,他的手稍稍地鬆開了些,不再緊摟著她,「別這麼大聲,喉嚨會疼的。」

  簡直就是烏鴉嘴,她確實吼完,嗓子就疼了,但是她不會理會他的好意,他的好意就跟早就擺了坑設計她似的,實在是受一次就不想再受第二次,——沒有空氣的呼入,已經讓她足夠恐慌,那麼一吼,好像就是她最後的力氣。

  她搖搖頭,嗓子眼似乎在冒火,卻是不敢再同他頂上了。

  「真可憐見。」他同情地瞅著她,審視著她皺眉忍痛的嬌模樣,「別跟我鬧彆扭,我給你的,就得收下,我想對你好,你就得受著,知道嗎?」

  而她點點頭,卻閉著眼睛,兩滴清淚卻從眼裡滑落——衛殊你在哪裡,快來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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