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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睡衣只拿了半截。
*
我隔著玻璃看見外面沒有人。
我把上衣和內褲穿好,浴巾打開,把屁股一圍,然後開門出去了。
衣帽間有點點遠,不過沒關係,只要我速度夠快,就能飛速跑到小柜子那裡,打開櫃門,找到我的睡褲,然後再沖回浴室穿好,就OK了。
預備。
跑!
在奔跑的過程中,我可能幅度有點大,也有可能我卷浴巾的功夫不到家,總之它鬆開來了,不過沒關係,我反應夠快,抓得及時,我站在臥室中央,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浴巾重新圍好——
咔噠。
臥室門開了!
臥槽臥槽臥槽!
我慌慌張張把頭一蒙然後轉過身大叫:「別進來別進來!」
咔噠。
門又關上了。
我從浴巾里露出眼睛一看,沒人了。
走了走了。
欸不對。
我光的是屁股。
為什麼包住的是頭呢?
我顫抖地回頭,看到浴室鏡中的自己,頭披浴巾,下半身就穿著一條內褲,這是郭曉白大三的時候送我的惡搞內褲,挺好穿的,我一直穿到現在,就是屁股上寫著一行字十分突兀,囂張跋扈:【滾床單嗎?】
我哭了。
*
我把燈關了。
我蒙上頭睡覺。
善解人意的珩哥。
希望你能聽到我此刻的心聲。
就當剛才的事沒有發生好嗎?
誰也不要再提出來讓彼此尷尬,OK?
臥室門開了。
有人走進來。
我趕緊裝睡。
一會兒。浴室傳來水聲。
我腦補一下美男出浴圖。
可恥地掉落了饞他的口水。
水聲停了。
我後背一下子收緊了。
來了來了。
浴室門開的聲音。
他的腳步好輕,走到床邊我都沒發現,直到身邊的床墊陷下去,他躺了上來,我身子繃得好緊,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
黑暗的空氣中暗香浮動。
啊。
我倆同一款沐浴露的味道。
好曖昧喲。
突然。
我覺得他動了一下身子,離我近了一點。
怎麼辦怎麼辦?
他不會是想碰我吧!
我是該故作清高地拒絕他還是欲拒還迎地半推半就呢?
結果一道清冷的男聲在我耳邊響起:「滾。」
我:……
對不起搶了你的床。
我這就滾去睡地板。
正當我沮喪地坐起來正打算從床上滾下去,胳膊被人拽了一下,我一個重心不穩摔了回去,不偏不倚砸到他的懷裡。
我結結實實地趴在他胸口。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月色將這雙眸子照出星星點點的光,一隻大手從我的腰上往下漸漸滑下去,終於落在【滾床單嗎?】幾個大字上。
他又重複了一遍:「滾。」
我:!!!
驚嚇過度。
一頭砸在他胸口抬不起頭來。
「太過分了。」我悶悶地在他胸口發飆,「這麼羞恥的事情為什麼要提!」
「這有什麼?」李珩低沉醇厚的聲音透過胸腔傳到我心裡:「比這更過分、更羞恥的事情都做過了。」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用氣聲說這種話啊啊!!!大半夜的太社情了!
我臉肯定超紅,它好燙,我都沒好意思抬頭,過了好久,他突然叫我:「簡西溪。」
我嚇了一跳。幹嗎連名帶姓叫我名字啊,怪嚇人的。
他眸色一暗,翻身將我壓住,一低頭,吻住了我的唇。
我:!!!
啊啊啊初吻啊我的初吻!
啪。
我一巴掌按在他臉上,硬生生,把他的嘴從我唇上推開,我氣喘吁吁:「你、你幹什麼!」
他的嗓音有些欲求不滿的怒意,「西西,我們是夫妻。」
我:「塑料的!」
他咬牙切齒:「簡西溪!」
幹嗎!打架啊?來啊!
沒打。
他不理我了。
我肚子裡醞釀出了一本新華字典,但說出口只有乾巴巴三個字:「對不起。」
他坐起來,鄭重地對我說:「我們的婚姻太特殊,不如普通夫妻單純,有太多因素摻雜進來,需要顧慮的事情有很多,你的一舉一動不可以像從前一樣隨心所欲。尤其在外人面前,我們要儘量表現的恩愛,注意分寸和影響。」
不就是沒給親麼,道貌岸然的。而且說話的方式太強勢,好像領導在下任務一樣,我很不喜歡。
我故意裝作無所謂的態度:「哦。」
*
我們並排睡在床上。
李珩說:「為了培養夫妻默契,從今晚開始我抱著你睡。」
我真是做不出來,「這也太尷尬了,太肉麻了,我受不了。」
他不說話了。
我:「牽個手……倒是可以。」
他十分嫌棄,但還是握住了我的手,十指交叉。
叉了一會兒。
我覺得我們就像倆傻叉。
他估計也有相同的想法。
互相甩手,背對背,碎覺!
*
第二天早上,李珩很早起來了,他有健身的習慣,會早起晨跑,然後再去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