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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麥克風,步之遙視線掃過「特別來賓」們,臉上帶著笑。

  「很意外能看到你們,趙先生,李女士……」步之遙念出他們的敬稱,略低頭,語氣謙和,「我很抱歉,曾經和你們有過過節,今天你們能來,也出乎我的意料。」

  「可是。」步之遙話鋒一轉變了臉。

  她輕蔑又憎惡地看著他們,如同看下水溝的臭蟲:「你們就穿這麼破的衣服來,可真給我面子啊,為什麼不穿高定,是穿不起嗎?」

  「哦,我忘了。」她驚訝捂嘴,中指的鑽戒在閃閃發光,「你們的錢早都歸我了啊。」

  一把年紀被當眾羞辱,被步之遙提到的人臉漲得通紅,額頭也冒起青筋,昭示著他們的憤恨。

  在步家被項家帶頭打壓時,他們不過跟著項家分一杯羹,就被步之遙記恨,沒逃過破產或遭清算。事後,項德輝半點補償沒給,前些天卻請他們來兒子的訂婚宴。

  他們忙不迭到場,人人都知項鳴澤多麼孝順,訂婚後也會感化步之遙的,今天便是冰釋前嫌的好時機。

  但事實狠狠打了他們的臉。步之遙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嘲諷他們這群手下敗將,而他們偏還窮得沒膽反駁,更沒膽發怒——她都能毀掉他們的身家,有什麼她做不出來的?

  他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這副畏縮的樣子讓步之遙舒心,她清清嗓子,又道:「我最艱難的時候,就靠你們來穩固意志,你們對我家做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著。」

  掃視他們鐵青面色與僵硬面容,她輕笑:「這不叫報復,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誰賺錢多誰有話語權,所以我不光希望你們下場悽慘,你們的孩子也得比我當初更慘。」

  「至於怎麼個慘法,我不像你們,我可不會犯法,一切都——」步之遙的聲音戛然而止。

  警察抵達了現場,來實行抓捕。

  調查接近尾聲,在步之遙的計劃里,今天請他們來場鴻門宴,往後抓捕開展,他們就只能吃牢飯了,子女也無法靠考公當老師來改善生活——前提是有那智商。

  她的話語權夠大,大到業內會形成潛規則,封殺她想封殺的。

  但警察的到來打亂了步之遙的計劃,某種程度上,讓這場假訂婚宴更有戲劇性,她前腳放狠話,警察後腳就來抓人,她編都編不來。

  她猜是警察分批進行抓捕,查到他們都來酒店參加訂婚宴,便正好一鍋端了。

  見警察來,主桌的項德輝胸口不斷起伏,似拉風箱般,發出驚惶的「嗬嗬」聲,唯一能活動的左手摳著輪椅扶手,想從高壓的環境中逃離。

  輪到項鳴澤了,步之遙遞他麥克風:「小澤,到你了。」

  警察向沈霜出示證件和逮捕令,沈霜木然流著淚,靠項逾澤托住才站定,聽警察要帶走項德輝,她回過神來,晃著項逾澤的胳膊不放:「兒子,快救救你爸,他是冤枉的!」

  麥克風音量調高,項鳴澤冷漠的話語隨音箱擴散:「是我舉報的。項德輝,你不會真覺得我把你當爸吧?」

  「我討好你,是想拿到你的權力,搜集你的罪證,來給我媽報仇。」他冷笑,「能親手把你送進大牢,我熬幾天夜陪護,花幾年扮演你孝順的兒子,也算不上什麼。」

  項德輝雖說半身不遂,但能聽懂旁人說話,與案件無關的眾人齊齊看向項德輝。

  他以為半路撿的小兒子會任他拿捏,項鳴澤再愛步之遙,也越不過他這個親爹,誰知小兒子毀了他造就的項家基業,還舉報了他。心血毀於一旦,他不甘,項德輝手爆發出極大的力氣,將輪椅扶手的真皮都摳掉一大塊。

  「項叔叔,您務必多活個幾十年,死了可太便宜您了,我們還想看你活著受苦呢。」顧忌警察在,步之遙收斂了用詞。

  警察告知項鳴澤要再次協助調查,他帶上隨身物品,走前再揉揉步之遙發頂。

  「你先吃,我走了。」他把這輩子目前最溫柔的笑給了她,「祝賀我們終於得償所願。」

  「我不會忘記這一天的,我不用再為復仇花費心力,你也終於不用再做項鳴澤了。」不是永別,步之遙心頭被感慨充斥,她也笑,「多吉,回見。」

  人生重歸多吉,他向步之遙暫別:「姐姐,回見。」

  警察帶走犯罪嫌疑人,一行人排長隊有序撤離,步之遙拿起香檳塔最頂端那杯飲下,終極目標達成,她莫名有點空虛。

  香檳流淌著獲勝的甘美,她想叫服務員關門,又有一人走進。

  是周以寒,他西裝革履前來,外形精緻無瑕,和剛結束混亂的宴會廳並不相稱。

  「抱歉,你來晚了,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酒還剩半杯,步之遙輕晃酒杯,看酒液的光澤和鑽戒映照,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莫非周先生是來看我的,想看我有多好笑嗎?」

  酒杯被拿走,步之遙想拿回,杯中酒已由周以寒飲盡。

  酒杯放到原處,他拿出戒指,在她面前單膝下跪,向她鄭重請求道:「可以下嫁給我嗎?」

  第67章

  宴會廳內漸趨安靜,工作人員在調試,一束追光落在兩人身上。

  步之遙怔住。她猜在她「訂婚」後,周以寒會自薦枕席求當小三,而在今天,他卻來向她求婚了。

  從周以寒被她逼到發狂的那一刻,步之遙就在期待,他會有什麼樣的後續供她賞玩,果然,他沒有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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