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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躺過,步總你誤會了。」周以寒一口一個「步總」,演活了呆板老實人。
他這副正直可欺的模樣,叫步之遙的欺壓欲更旺盛,想看他逆來順受,失去理性支配。她渾然輕佻地瞥他:「哦?你不會是處男吧?」
「步總,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杯水。」周以寒快步走出房間。
不光演戲,他看她在抿嘴唇,感覺她是真渴了。
貼合劇情,他拿了紙杯倒滿溫水:「步總,你的水。」
手剛碰到紙杯,步之遙充滿敬業精神,沒喝水接著演:「水太燙了,重倒吧。」
「我再倒一杯,這杯我喝。」周以寒又去拿紙杯。
梳妝檯上,化妝鏡映出步之遙的動作,她在紙杯上方做了個捻粉末的手勢,輕輕一吹指尖,女巫般驚心動魄的嫵媚。
他懂了她想做什麼。
瞄過手錶,五分鐘後,步之遙緩步出了房間,而周以寒的房門緊閉。她在門外側耳傾聽,木門後,衣物摩擦的輕響中,是男人難耐的低喘。
鑰匙由他事先放好,她拿鑰匙開了門,面前一幅絕佳的圖景——周以寒高大的身軀佝僂著,他坐在地上,白襯衫被他解開,面色到上身都紅得要命。
客廳里,電水壺在桌上,她猜,他為達成泛紅的效果,拿熱毛巾熱敷過。
「步總。」周以寒艱難攏起襯衫,遮住他露著的上身,一次次吞咽才開口說正常的話,「你在水裡放了什麼?」
「你的身體都告訴你了。」步之遙撕下虛偽的面具,舌尖淺淺舔了舔唇,捕食者掠奪的意味濃厚。
「請……」周以寒咬唇抑制粗重的呼吸,「請你自重。」
他跌跌撞撞逃離,步之遙不慌更不急,果真,周以寒自行找好落點,側倒在沙發旁,她蹲下,黃鼠狼給雞拜年式的關切道:「你怎麼摔倒了?我扶你起來吧。」
他手背在身後,似在控制自己不自行紓解,步之遙的小物件派上用場。
「真乖啊。」說著,她並上他兩隻手,用一根白色塑料扎帶,捆住他的大拇指,「還想跑嗎?」
扶周以寒起身到沙發,步之遙手一動,金屬制的皮帶扣墜地,幫她重現那天他喘給她的場景。
他渾身緊繃,閉緊眼睛,全身只余白襯衫松垮掛著,受制的姿態任她索取,手雖被制住,身體卻仍向後貼緊沙發。
「教科書般的引狼入室呢。」她坐上他腿,剝去她的「狼皮」,「我很滿意我看到的,你呢?」
沒有應答,周以寒別過頭去。
他的精神和身體,前者抗拒她,後者在向她屈從,步之遙揉捻著周以寒的耳垂,輕舔他唇角,茫然無辜的言語刺激他:「真希望你的小遙快點回家,親眼看見我『欺負』你。」
他喉嚨里溢出一絲近乎嗚咽的嘆息:「不……唔……」
撬開周以寒的牙關,步之遙強吻了他,舌尖在挑逗,她似乎能聽到,他的隱忍在碎成殘片,隨他不復堅定的意志一同剝落。
手的撩撥未曾停止,一吻終了,步之遙騰出左手,她拿剪刀挑開扎帶,改摸周以寒的右手,描摹他手背的青筋。
「你的青筋都鼓起來了哎。」她手順著他胳膊,滑到上臂,到肩膀,輕撫過喉結再抵達額角,「不止手背有,額頭上也有,還有……」
其餘的被她用唇封緘,描摹著,她捧起他臉,和他深深親吻。
他挪動身體,越想將她甩開,她反而貼得越緊。他以「不」字開頭的抗拒,她統統當做「請繼續」,聽他啞著嗓子央求她。
要顧及鄰居的起居,步之遙悄然按下播放,摸出耳機給周以寒戴上,她趴在他胸前,問他:「是誰打來的?」
耳機里,輕快活潑的聲線叫著周以寒:「以寒,你在幹嘛呀?」
我在幹嘛?被欺負到極致的周以寒,在聽清步之遙為他錄的「通話」時,配合地喃喃自語。
然而下一秒,他的理智頃刻間炸開,這句話只來得及,說出前三個字。
第55章
父母弟弟過世後,步之遙人生的五月就此灰暗,今年唯一能打破陰霾的,是項德輝突發中風的消息。
早上開飯前,她幫著擺好早餐,坐下看報紙,頭版頭條上,《沈霜深夜現身醫院,ICU外苦等不離不棄》的標題映入眼帘。
真晦氣,她眉頭不自覺擰緊。
剛倒好甜豆漿,見步之遙的異樣,周以寒問:「不喜歡油墨的味嗎?我拿外邊去吹吹。」
「項德輝都差點馬上風了,還是在別人床上,她去陪護純屬賤得慌。」步之遙喝了口豆漿暖暖胃,又道,「要我是她,我就趁他昏迷搞搞事兒。」
「對她,你尊重理解就行了。」周以寒的評判很含蓄。
「這樣的好事,我得好好講給我爸媽聽。」步之遙深呼吸,晦氣一掃而空,她笑笑,「吃飯吧。」
各方來攪渾水,項德輝險些馬上風的醜聞,迅速傳遍各大平台。自家app上,步之遙貼心地安排熱搜第一,免費宣傳。
離她家人的忌日還有一周,睡前,周以寒將步之遙摟進懷中,哄道:「遙遙,我只希望你心情好。」
「我會的。」步之遙閉眼,準備靠冥想助眠。
「明天晚上博宇約我喝酒,在他家。」周以寒向步之遙報備日常活動,「我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