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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喜歡裝受傷小狗,一次兩次行,看多我也膩了。」她談論項鳴澤像點評一道菜。

  她用著平常的語氣,貌似女朋友在抱怨男朋友,周以寒懶得逐字逐句去分析,轉而談起他們共同的記憶:「他該向金豆學學,就金豆街上攔你那次,我看了都難受。」

  她和周以寒跑掉的時候,金豆在他們身後嗚咽著追趕,步之遙沒想到她會那麼狠心,對狗是,對人更是。

  其實,被遺棄的絕望與心碎,她還見過一次,是眼前的他,周以寒。

  「你看。」步之遙挽起袖子,給周以寒看她小臂處的傷疤,「金豆很記仇的,我到小柔家看它,它咬的,我才出家門就進醫院。」

  和真小狗一比,項鳴澤拙劣的演技顯露無疑,周以寒斂起真實想法:「寵物嘛,你大半年不見它,還丟下它跑了,它難免會記仇。」

  他可能沒發現,他或濃或淡的情感被眼睛出賣,步之遙用只她聽見的音量說:「我倒希望你也記記仇。」

  她誇他的他聽清了,想傾訴的卻沒,周以寒問:「什麼?」

  「沒什麼。」步之遙引用周以寒說的,「就當我在誇你。」

  「你說記仇,我忘了,金豆的一仇是我吧?是我攔著它,不讓它見你。」周以寒懷疑自己專和犬科動物過不去,前有護主狂魔博美犬,後有能切換成藏獒犬格的孤狼。

  「它的小腦袋瓜,會把你當成搶走我的人的。」步之遙眼珠轉了轉,腦補形象,「它心裡,你大概是土匪。」

  她打個響指:「我會給你報銷醫藥費的。」

  「要不,我派我家派克來外交,跟你的金豆緩和關係。」派克是周以寒養了三年的邊牧,一隻小機靈鬼。

  狗和主人都要社交,步之遙點頭接受邀約:「好啊,金豆也該結識新朋友了。」

  早先預約的派對,巧合之下派上用場,周以寒邀請道:「下個月有場寵物犬派對,想來嗎?場地夠寬敞。」

  「看我有沒有行程。」步之遙食指點在她下巴,眉心微皺,流露小小的煩惱,「到時候狗狗太多,金豆還會跟派克玩嗎?」

  剛教派克練習接飛盤時,周以寒無所謂它能不能接到,能叼起飛盤帶給他就算贏。這和接話的道理相同,接住就意味著會再拋,他提議道:「那就找個機會,叫它們提前熟悉熟悉。」

  步之遙指尖敲敲玻璃桌板:「我等你的機會。」

  第32章

  巴黎時裝周開幕,步之遙應邀出席看秀。

  拿好貴重物品,她換上平底鞋,漫步街頭,想挑件生日禮物送周以寒。

  街角,一人正在作畫,手執畫筆塗抹油彩,不時有人駐足觀看。他身形清瘦,穿了件圖案繁雜的花襯衫,風一吹就貼到他前胸後背。

  浪漫情懷的畫家兼前男友謝景昀,能偶遇他並不意外,步之遙走上前:「上午好。」

  「遙,上午好。」謝景昀筆沒停,抬頭看步之遙,「你是怕我穿少了感冒嗎?」

  附近的治安難以用「好」形容,現實主義者步之遙操心道:「我怕你被搶劫。」

  幾縷長發垂下,謝景昀將它們別在耳後,漫不經心道:「又死不了。」

  戀愛時他為了她剪短頭髮戒掉菸酒,分手後重做回自我,依舊灑脫不羈,步之遙挪到上風口,躲謝景昀衣服上的煙味:「你瘦了好多。」

  「誰叫你好那口呢,口味又專一,我不練誰練。」當初得知步之遙喜歡有肌肉的類型,謝景昀去增肌,經受了他人生的頭號挫折。

  看謝景昀瘦削的脊背,步之遙忍不住想找件衣服幫他披上:「好歹留兩斤,增強你的免疫力。」

  「我們要能早點結婚,我死了也就死了,你正好把我的遺產都賣了,再找一堆好男人——」謝景昀靈感所至,塗下一筆,「我單純在遺憾。」

  他的情感升華成藝術的積澱,步之遙接上謝景昀未說完的後半句:「但和我無關。」

  「我要謝謝你給我的遺憾,它是我的靈感來源。」謝景昀放下畫筆,定定看向步之遙,「遙,謝謝你,我祝你能遇到彌補遺憾的人。」

  受到謝景昀的深情洗禮,步之遙耳邊似響起煽情bgm,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在問她「你知道我想聽什麼吧?」

  她艱難擠出四個字:「昀,不用謝。」

  「你這副打扮,要去買東西吧。」謝景昀手向前伸,散漫間摻雜些許認真,「去吧,難道你還要為我停留嗎?」

  「……想得美。」步之遙拎著包走人。

  她走後,謝景昀在畫布的角落添上一隻蝴蝶,自她來的方位。

  閒逛一下午,步之遙挑中一套塗鴉風格的西裝,最近頗有人氣的小眾設計師品牌。公司的大家都穿得隨性,年輕的感染力風般吹遍,周以寒也應穿點活潑的。

  大秀結束,步之遙啟程去美國找顧斯菀玩,再和來接她的項鳴澤回國。去機場的路上,顧斯菀和步之遙湊在後排座位說悄悄話。

  猜測的性格反轉沒來,顧斯菀頓失看樂子的興致:「周以寒啞火了?」

  「誰知道呢。」步之遙聳聳肩。

  「我們端水大師也有吃癟的時候,任重而道遠。」顧斯菀拍拍步之遙的肩膀,「一算是你吃虧啊,你生日早,他還欠你禮物呢。」

  端水大師,指單身的她和單身的前任會互送生日禮物,重點不在貴重,在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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