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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是『改觀』了。」她冷笑,「我說什麼來著,你的同學裡,男的,你只用和博宇保持聯絡。」

  流出的視頻片段令大眾都後怕,身為當事人的同學,見他們幾年間就滿身惡習,周以寒更是心寒。

  「遙遙,是我識人不清。」他向步之遙保證,「我保證不和他們來往了。」

  「不夠呢。」步之遙拿過周以寒的手機,解鎖。

  她抬眼一睨他的微信聯繫人,只肯施捨些許眼白給他們,是連垃圾分類都懶得做的鄙夷:「把他們刪掉,群也退掉。」

  二者之間,他選步之遙,周以寒接過手機,刪掉男同學們。

  「這群抱團的臭蟲,離他們遠點,不然會被他們熏臭。」周以寒刪完微信好友,步之遙偎到他懷裡,描繪他胸肌的輪廓,「哥哥太善良,容易被人騙。」

  「遙遙。」周以寒輕吻步之遙的額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目光凝滯,又移開,緩緩閉上眼睛。

  肢體接觸更進一步,上午他們外出,走路的時候,周以寒很自然地摟著步之遙的腰,她喜歡是喜歡,但也有煩惱,比如——

  「遙遙。」周以寒揉著她的肩膀,力度適中,「下次我會收斂的。」

  他在含蓄問她「還疼嗎」,步之遙手搭上周以寒的,和他十指相扣:「多做幾次就不疼了。」

  「我肩膀不酸了,你手再挪挪。」她指示他移動位置,「再下點。」

  「往前點,對……」她話尾帶喘,「你真上道。」

  今晚停電,床頭只餘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步之遙坐上周以寒的腿,被他箍住深吻。冷不防地,窗外的強光晃到她的眼睛。

  手擋住側面照來的強光,在深吻的間隙,周以寒吻上步之遙的脖頸:「得買個新窗簾了。」

  「爸,樓下那輛邁巴赫哪家的啊?」說話的,是住三樓的少年。

  少年處在變聲期,粗嗓門一喊,四樓的他們也聽得見。邁巴赫的關鍵詞很不妙,步之遙聯想到被她忘掉的一些人事物。

  那束光曾很多次照進她窗前,有個人喜歡晚上來找她散步,會拿手電照在她房間的窗上,等她換完衣服帶她出去,和她牽著手漫步在街頭。

  可父母去世後,她徹夜等在窗前,始終沒等到它。

  「可能是那次,我在超市碰見他了,他跟蹤我。」步之遙借著小夜燈的光,拿手機打電話,「給我兩分鐘,我報個警。」

  她報警說有人照射強光擾民,沒過多久,警燈閃爍,手電熄滅,世界清靜了。

  「要搬家嗎?」周以寒厭惡被人窺伺生活。

  「我們正大光明談戀愛同居,憑什麼要搬?不理他。」步之遙順勢往後倒,如瀑黑髮在她背後散開,「這回哥哥別壓我頭髮。」

  項鍊蹭著她的脖子,有奇異的很癢的感覺,不僅是在這,周以寒吻過的肌膚也麻酥酥的。她攀附著他的背:「你好會。」

  「你只戴金項鍊的樣子好漂亮。」周以寒凝視步之遙,光暈下,她是他所見過最美好的存在,「聖潔,高貴,真的很美。」

  他不戴眼鏡,冷冽的眼眸沾染惑人的暖色,步之遙貼上周以寒的臉,氣息交織間,她嗔道:「你能看清嗎,就說我漂亮。」

  「能看清。」周以寒低低笑,「連你的痣都能看清。」

  把痣看作她的瑕疵,步之遙陸陸續續全去點掉,居然有漏網之魚嗎?她揚起臉,問他:「哪兒有痣?」

  「這兒。」周以寒幫步之遙確定她隱秘的痣。

  被弄得驚喘,步之遙腳尖隨之繃緊:「壞人。」

  「不止吧,遙遙不是說我是畜生嗎。」周以寒輕咬步之遙的唇珠,「嗯,我是畜生。」

  她盡情沉溺在他們共有的快樂里,但也沒天天都做,有時步之遙會熬夜寫代碼,要周以寒回他房間先睡。

  後半夜,她打開他給她的文件夾,是他大學做過的遊戲項目。

  看完每個文件,她簡要擬出一份計劃書,文檔拖到對話框裡:「我的計劃,可行性還蠻高的。」

  「省省吧,他不會同意的。」耳機里,對面的人說。

  「陳亦崇,你還真是不遺餘力潑冷水。」步之遙喝口水潤潤嗓,「不會想說我不行吧?」

  「人各有志,我勸你別強求。」陳亦崇越過理性分析的環節,發表結論,「你這叫拔苗助長,你逼他創業、逼他上進,興許人家只想當家庭煮夫呢。」

  防禦機製作用下,步之遙當即回懟:「別會了幾個成語就亂用,中國人都懂的道理,用不著你一美國人來教。」

  「你怕你們的意見相左,就沒問他,是吧?」陳亦崇揭穿步之遙的心虛,「否則你會拿論據來說服我,而不是單純用犀利言辭來回擊。」

  「謝謝你,成功讓我火氣更盛了。」步之遙往杯子裡扔金銀花泡熱水,「放心,明天就打你臉。」

  「我等著,到時候我飛到北京,臉伸過去給你打。」說是開玩笑,陳亦崇已打開軟體,搜索起飛往北京的航班。

  他的中文會話水平,和她這個土著差不多,步之遙草草終止戰鬥:「願上帝保佑你,再見。」

  她並不信陳亦崇,他的幾句話不足以使她動搖,周以寒能為她刪掉他的同學們,也能聽她的,遵循她給定的軌跡前行。

  周六,吃過早餐,步之遙將她的計劃書放到茶几上:「哥哥,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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