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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薌本也是奴才,竟然被皇帝身邊的奴才一口一句「您」這樣敬著,自己覺著彆扭,讓旁人聽了去也容易招惹是非。

  「原來德勝公公啊,您叫我顧薌就成,這樣為我太不習慣了。」

  顧薌委婉地想要提醒一下他,不料人還樂呵著喊得更帶勁了,將手裡捧著的東西呈到顧薌眼前。

  「這是皇上方才叫奴才給姑娘送來的,奴才來發現姑娘不在帳子裡,才貿然在外面等。」

  是一個小巧精美的玉瓶,瞧著像是藥膏的模樣。

  「皇上瞧姑娘脖子上的傷容易留疤,便緊趕著叫奴才把這上好的凝脂膏給您送來了,說是見效極快,姑娘堅持用自然是絕不會留疤的。」

  顧薌有些迷茫的望著眼前的白玉瓶子,也不知該接還是不該接。德勝似乎也瞧出了她輾轉的模樣,自然是急著開溜,將東西放在顧薌手上便匆忙走了,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匆忙回去交差。

  顧薌瞧著這玉瓶,接觸著手感溫潤便知這玉定是不俗之物,揭開蓋子,裡面是乳白色膏狀,湊近嗅嗅還能聞到草藥的清香。

  弘曆於她這份心倒是極細,只是她在看清楚那段似夢非夢的畫面後,心中總會有些不自然的彆扭之感,隱隱約約間總想起夢境中與他的纏綿直叫自己羞赫。

  經歷了一番驚心動魄後此趟木蘭秋獮終於畫上了句點,短短几天發生的事情給顧薌帶來了無數謎團,可她卻壓根都沒有心思去想什麼了。

  因為,富察昭婉病倒了。

  顧薌回程的路上忙前忙後只圍著富察昭婉轉,什麼事情都拋諸腦後了,只擔心著自家主子的病情。

  她知道皇后久病成疾,一直未愈,整日裡補品苦湯藥往長春宮送的最勤,沒斷過,但是她任然毫無起色。太醫們來問診後都稱富察昭婉這是心病,只能開著滋養的房子將養著。這一次木蘭秋獮車馬勞頓,本就不是她能承受的,但是富察昭婉顧忌著這是皇帝登基後第一次秋獮,自然馬虎不得,才硬撐著來,但是剛著了些涼風便徹底病倒了。

  富察昭婉面色如紙昏迷在行宮的床榻上,顧薌端來剛熬開的藥湯遞給枳畫,自己繞到皇后身後扶起她靠在軟枕上,枳畫一勺一勺的餵著藥。

  「咳咳——」

  「娘娘咳得越來越厲害了,可怎麼辦啊。」

  枳畫畢竟年紀小,見富察難受的厲害也跟著急紅了眼,聲音里也滿是哭腔,她望著皇后又看看顧薌。

  「沒事,別哭了,娘娘病著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

  顧薌冷靜地拂去枳畫臉頰的淚,安慰了幾句,接過枳畫手裡的藥盅自己搭手餵著娘娘。顧薌自己也怕,只是這種時候她只能強迫自己佯裝鎮定,若是連她都慌了手腳,怕是會叫枳畫更無助。

  第64章 疥瘡

  64

  一行人走走停停終於趕在月末入關回到了紫禁城,富察昭婉雖是醒了卻也身子虛的厲害。徐太醫是長春宮裡用慣了的人,只是因為上了年歲實在無法隨行秋獮留在宮中,皇后剛回宮他便被召集進了長春宮看診。

  「皇后現在狀況怎麼樣?」

  弘曆坐在明間接過枳畫遞來的茶,抿了抿唇問話。

  顧薌看著他蹙著的眉心和眼下淡淡的烏黑,雖知道這幾日大家都因為富察昭婉而急心,但是也隱隱擔心他的身子。

  「皇后娘娘應是這些日子操勞了些,又加上受了風寒才導致病情加重的,微臣先去外間開方子,這幾日精心在宮內調養。」

  「奴才跟您去拿方子。」

  枳畫急性子跟著太醫出去取方子煎藥,只留下了顧薌來面對皇帝。

  「你的傷,好些了嗎?」

  皇帝看她已經取下了脖子上的紗布,潔白的脖頸間只剩下淡淡的幾道劃痕,不仔細看也看不出。

  「多虧皇上御賜的藥,沒留疤,好的也快。」

  顧薌有些不自然得撫了撫脖子,畢竟被他這樣盯著也覺得耳根發熱。

  「上次事情還沒查清,你平日裡就應該更注意些。」

  聽懂了皇帝話中對她的叮囑,心間一熱,點了點頭。顧薌有些躊躇地抬起頭,對上弘曆那雙深邃的眼,似乎是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脫口而出。

  「皇上這幾日臉色難看極了…這些天車馬勞頓,您又有傷又擔心娘娘,奴才是真的擔心您的身子。」

  弘曆聽著這話一怔,隨即眉間終於鬆了開,臉上也染了幾分溫柔的笑意。

  「朕先回去了,照顧好皇后——也顧好自己。」

  「知道你與皇后情分深厚,但是別傻的讓自己累倒了。」

  「奴才謹遵聖旨。」

  顧薌俏皮點頭一應,夕陽照進殿內撒進斑駁金光,映出兩個人相視而笑的畫面。

  秋獮回宮後,皇后由於病重,免了中宮的問安,皇帝專注處理積壓的政務爺爺宿在養心殿,進後宮也只是為了看望太后和皇后,一時之間後宮中的波瀾確實平靜了些。

  皇后養病,舒妃隔三差五的來送湯看望照顧;慧貴妃這幾日也異常的沒再動手找麻煩,許是因為純妃日日拉著她學花樣沒空;嫻妃還是一副立地成佛的淡然模樣,整日裡吃齋念佛,只不過往太后那去的次數多了些,常常陪著太后談經。

  已經入了冬,由於富察昭婉身子弱,長春宮最早地便架起了暖爐,殿內溫暖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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