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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遵旨,幸好和親王敏銳,及時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誰知皇帝竟笑了一下,似乎滿是無奈。

  「他哪是專門為了朕啊,不過是自己想斂人家大臣們的財偶然碰見罷了,他若是專門為了引誘怎麼不見他把收來的禮都交給朕吶?他啊!」

  皇帝握著茶盞,對這個弟弟無理取鬧的行為搖了搖頭。

  傅恆退下,瞧見不遠處的弘晝出聲阻攔。

  「和親王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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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弘曆對弘晝的縱容真的是歷史上獨一份

  第18章 苦衷

  壹拾捌

  弘晝知道傅恆是有話要說,也沒先開口,招著傅恆一起繞著林蔭石子小道上緩緩走,兩個人一路無言到了後湖,似乎都在想著心事。過了杏花春館便到了萬方安和,後湖在日光映射下光影斑駁,水紋粼粼,漢白玉的地基深入湖底,三十三間東西南北室室曲折相連的殿宇形成\「 卍 \」字形。萬方安和矗立於湖間,背靠綿延青山,構建別致精美。

  「這萬方安和本是皇考在世最喜歡的院子,後來皇兄便讓我在圓明園時來這暫時居住。」

  弘晝觸景有些生情,無法掩去語氣間的落寞蕭索,喃喃道:「還以為他會讓我回綠蔭軒呢…」

  入了正殿發現一切早已安排妥當,弘晝笑著自嘆自己的皇兄早就準備好讓他在園子裡待著不惹事了。

  「沒見著富察侍衛來了嗎?杵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富察侍衛上茶。」

  弘晝轟走了殿裡所有的奴才,依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大刀橫馬地往軟塌上一坐便逍遙自在的享受起冰鑒里早備好的冰瓜果。

  「傅恆,你愣在那幹嘛,還得讓我招呼你一下?跟我這裝什么正經呢。」

  傅恆也知道弘晝散漫慣了,但仍是禮數周全的入了座,行為規範得體惹得眼前的和親王連著嘖嘖嘖。

  「傅恆你這樣子一點兒不可愛,說吧,這麼大老遠跟我走過來想說什麼?」

  傅恆本是有心想要勸諫弘晝,真到了跟前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低頭斟酌了半分才緩緩開口。

  「和親王,.您身為皇上最親近的弟弟,如今行事卻…」

  傅恆吞吐,也不敢當面直言相諫。一旁的弘晝卻笑出聲,「傅恆,怎麼你也覺得我行事荒謬,不可理喻?」

  弘晝也沒給傅恆接話的機會,自顧自吃著冰葡萄繼續說道。

  「這兵部尚書鄂善一案本由爺來查證,誰料到他鄂爾泰手這麼長攪和這件事,張廷玉和鄂爾泰兩人的關係爺又不是不知道,幹嘛去攤這趟渾水啊,逍遙自在點不好嗎?」

  傅恆聽了這話驚得睜大眼睛直愣愣看著眼前這個荒誕王爺,「所以你就敢在朝堂上當著皇上的面毆打軍機大臣,皇上親封的一等功大臣?」

  弘晝滿不在乎擺了擺手。

  「爺打就打了唄,他訥親聽了鄂爾泰的讒言,還企圖拉爺下這渾水,活該他挨爺這頓打。」

  傅恆看著眼前的弘晝,似乎有些明白了他這兩日瘋癲的行為,先是當著皇帝的面公然毆打軍機大臣訥親,又是拒不道歉,自顧自辦起了自己的喪禮。

  「爺明知道皇兄最想要我怎麼做,那我聽話就可以了。明明知道他不願我摻和朝政上的渾水,那爺自然也要上處好戲把自個兒摘出來。正好爺打了他一頓也不挨罰,斂了些財,逃了那些最討厭的事情,留在這圓明園每天過過愜意的小日子。」

  聽著眼前的弘晝似乎無所謂的說出這些話,傅恆卻覺得心裡沉悶又難過。他自幼跟在弘晝與皇上身邊一同長大,他能感受到皇上對弘晝真心的寵愛,也能感受到弘晝真心的快樂。可自從弘曆登基,一切都變了。

  皇上加倍的縱容弘晝,弘晝也整日荒唐度日,倚仗威勢,傲慢任性,肆意妄為。兩個人之間那個心結結下後便再也沒能解開。

  「和親王!」傅恆有些焦急地提高了聲音。

  「皇上如此心思縝密之人怎會不知你其實才武雙全,聰敏過人呢?」

  聽見傅恆的話弘晝表情微微一滯,眼中似乎情感糾葛十分複雜,窩在軟榻上說道。

  「爺自幼便與皇兄親近,一同學文習武,皇兄聰慧出眾,可我也不差,每日刻苦努力與皇兄一同進步。」

  弘晝回憶起過往的日子,寫下防備偽裝紅了眼眶。

  「可是皇瑪法只喜歡他,甚至將他接到身邊親自教導,皇考也只中意他。爺才七歲啊,七歲時便被所有人教導,何時都要禮讓四哥,什麼都不能與他爭,甚至親自跑到皇考那裡明志自己無意於手足相爭。爺那么小便見慣了這宮中的血雨腥風,根本不貪圖那個位置,皇兄命中便註定要操持這整片江山,我呢就只能裝瘋扮丑做個荒誕富貴的王爺,也算逍遙自在。」

  傅恆知道弘晝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說出這番話來最難受的應該就是他自己。傅恆再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默默走出了明間,沒有打擾塌上閉眼撐著頭的弘晝。

  弘晝坐在萬方安和的明間軟塌上,閉著眼似乎淺淺入眠,他回想起了曾經的日子。

  幼年時在這圓明園,他與四哥成日在洞天深處聽著太傅講經,得了閒便滿園子亂逛,在杏花春館裡折花,在長春仙館的綠蔭軒偷懶,在麯院風荷里彈琴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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