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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急著去給皇后娘娘領月例,沒留神衝撞了貴人,求貴人大人有大量,繞過奴才。」

  顧薌沒敢抬頭,跪在這鋪滿碎石的路上著實疼痛難耐,心裡期望著眼前這位好說話放過她。

  「哎,你長得很眼熟啊。」

  弘晝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宮女,低著頭但是露出來的半張臉似乎自己在哪兒見過似的,「你,抬頭給爺看看。」

  顧薌一聽心裡暗叫一聲不妙,自稱自己為爺,又在這圓明園裡閒逛,心裡暗暗斷定眼前的人就是今日緋聞的主角,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弟弟愛新覺羅弘晝。

  若是和親王真如傳言般荒誕無理,那她這一抬頭讓人記住長相豈不是自掘了墳墓?顧薌只是裝作十分恐懼的微微揚了揚頭便立刻瑟縮回去。

  弘晝倒不生氣,直接掀袍蹲下。這一下不在顧薌設想範圍內,誰能想到一個富貴王爺這麼無視禮儀宮規,猛地抬起頭正好與弘晝對上視線。

  和親王估計也是兌了爹媽最優秀的基因生出來的兒子,劍眉星目,薄唇壞笑,放在二十一世紀便是長得最帥家室最好的校霸。

  「哎哎哎,是你?」

  顧薌還沒開口眼前的和親王倒是一驚一乍喊出聲,還表現得很震驚似乎認識自己一樣。顧薌想了很久還非常確信自己沒見過他,她這樣的小人物哪兒能在入宮前認識和親王呢?

  「你還給爺裝無辜,不認識我是不是?仔細看看爺這張臉,你這胸口痛不痛,良心難不難安?」

  弘晝似乎被她無辜的眼神氣到了,整個人一點就著。

  「王爺息怒,奴才入宮前就是一普通的市井女子,哪兒能有機會跟您打交道呢?」

  「跟我在這裝失憶是吧?」

  顧薌猛然間想起自己剛穿越來時,自己似乎發著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地在街上跑,身後有一群壯漢緊跟著追趕。別人穿越來都是在床上悠悠轉醒,只有她還沒反應過來情況,條件反射便開始逃亡,頭暈眼花邊跑邊看著周邊的人和景不太對勁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身處幾百年前的清朝。

  身後的人緊追不捨,顧薌早已體力不支,本以為自己就這樣悲慘喪命,卻不想一跟頭栽倒時眼前蹭出來一匹駿馬,眼花根本看不清是何人,求生本能讓她抓緊眼前人蹬在馬蹬子上的祥雲紋的皂靴。

  眼前人看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似乎很是嫌棄地想要踢開,顧薌的手扒的更緊了,死死地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趕緊給爺鬆手。」

  顧薌此刻腦子早就停運了,只是求生本能讓她不得不這樣做,心裡知道這人脾氣差不能輕易唬得過,街邊也早有人開始關注這滑稽的景象,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顧薌當機立斷哭喊出聲:「爺,你好狠的心,我為了您與家人斷絕了關係,為了您放棄了一切,如今您這麼快就變心!您可以不管我,可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啊!」一陣似乎痛的錐心刺骨的演技讓眼前的男人臉色僵住神色惱火卻無可奈何。

  弘晝看著眼前演技精湛的人,一身寶藍色布袍早已在地上滾跑沾滿了土,臉上和著淚與土顯得狼狽不堪,弘晝在外名聲本就不好,他也無畏人們的流言蜚語,將他說的越混越好,但是說他荒淫度日也不能隨便撿一個回去啊,仍是鐵面無情地夾著馬腹扯動韁繩準備離開。

  顧薌看著男人駕著馬離開,哀嘆了一聲自己時運不濟,莫名其妙穿越,結果沒活兩分鐘就又死一回,也不準備跑了,坐在地上等後面的人抓自己走。

  那群追趕自己的人很快便沖了上來圍住顧薌,還未聽他們開口解釋抓自己的原因,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到近,橫衝直撞沖向那些黑衣人們,壯漢們驚慌失措紛紛散開躲避馬的衝撞。

  顧薌回頭卻瞧見是剛才的男人,神色嚴峻地駕馬馳來,在經過她身側時俯身,一把撈過愣在原地發呆的她,一下天旋地轉便已經坐在馬鞍上,面對著男人墨黑色雷雲紋錦袍,窩在寬闊的胸膛前。

  她本就是第一回騎馬,而且頭昏乏力,漸漸地便意識昏迷陷入黑暗。

  弘晝覺得自己也是著邪了,本來準備離開卻瞧見一群黑衣的人將那狼狽女子圍住,竟然一衝動便返回去將人撈了出來。管閒事從不是他和親王能辦出來的事,救了一個素未相識的姑娘更是不可能,今日卻反常地都做了。

  駕馬奔馳到了和親王府,門口守門侍衛們震驚竟然瞧見和親王懷裡抱了個姑娘回了王府。平日裡和親王雖然荒誕愛玩,卻也從未將人直接領到王府來。

  到府里弘晝才發現懷裡的人早不知何時昏厥了過去,請了府中的郎中診治,命丫鬟給顧薌換了身乾淨衣裳,臉上的污漬擦乾淨後弘晝才看清人的模樣。

  方才顧薌的臉上全是泥,他一眼望過去只是一雙鹿兒眼盈盈地望著他,似泉眼碧透瑩亮,將他卷了進去。

  顧薌被餵了藥,退燒轉醒後,自己躺在一床綿軟絲滑的錦緞被裡,打量了一下屋內陳設。這似乎是個側廂房裡間,屋子不大卻處處能彰顯府邸主人的身份和財力,整套黃梨木的家飾,她身下的團花紋錦緞被,還有不遠處冒著縷縷青煙的灑金扁方爐。神志也慢慢清醒了,剛才她在街頭亂鬧一通實屬情急,但若是因為此而惹惱了這個貴人定然沒有好結果,她也不能剛出虎穴便入狼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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