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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鹿雁從厭西樓另一邊又探出頭來,一身正氣地說:「無涯谷算什麼第一劍宗?!比起我師父來差得遠了!」
雲晝本想立刻宰了這兩兔崽子再吸乾他們,但聽到了這一句,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問:「你別有話憋著,快說說你們拜了拉個山頭?!」
柔弱書生葉九安躲在柱子後面,心潮澎湃地也豎起了耳朵。
鹿雁擲地有聲,道:「我師父的大名你不配知道!」
雲晝被氣得心火燒燒的,二話不說又沖了上來,他一邊使拂塵,一邊道:「俺後頭也是有人的,修仙界大有來頭的人!哼!」
厭西樓拉著鹿雁躲開,唳血劍就揮了出去。
這一劍出去,風平浪靜,空氣凝結——劍都斬到拂塵上了,竟是連一根毛都沒斬斷。
雲晝心中一跳,暗想這是什麼大招?
躲在柱子後面的葉九安兩手握拳,心道還有這樣的劍招嗎,竟是能用力揮斬出去卻令對方毫髮無傷!
鹿雁立刻拔劍,從下往上刺出一劍,挑開拂塵。
那拂塵接著就卷上鹿雁的劍,鹿雁手腕一翻,再挽出一劍,可她到底還沒多少實戰經驗,也剛剛開始握劍沒多久的,被那拂塵纏繞住後,一個不慎就被拂塵捲去。
厭西樓還在懊惱剛才那一劍,一看鹿雁的劍被捲住了,磨了磨牙,唳血劍直接往那拂塵柄斬去!
『咣——!』重重的一聲撞擊聲。
下一秒,那拂塵手柄直接被斬斷。
雲晝一個躲避不及,被厭西樓的唳血劍劃傷了半張臉,他整個就怔住了。
鹿雁乘勝追擊,輕劍從下方纏繞而上,刺向雲晝心口。
她的動作太快了,剛才被拂塵纏繞住的短暫凝滯很快修正過來,反應迅速地找到他的防禦,一劍刺破。
雲晝被劍勢逼退,連連後退撞到了桌角。
他一隻手抹了一把臉,摸到了滿手的血,想到自己的皮相被毀,氣得發抖,餘光看了一眼桌面,將桌上的紙人全部拋灑出去,一道血印從他額心衝出。
紙人全部激活,全和之前的白衣木訥男子不同,他們每個人穿著血色的衣服,手執長劍,一下將鹿雁和厭西樓兩人圍困住。
雲晝做完這一切,伸手去拉桌前跪坐著的兩名從始至終沒抬頭看一眼,一直在低頭嬌笑的少女。
「恩人你快看!」
鹿雁仰頭就見那妖道張嘴在吸兩名少女的精氣。
厭西樓也看到了,看到那兩名少女瞬間被吸成=人干,握著唳血劍的手更緊了幾分。
雲晝臉上的傷瞬間就好了,同時那些紅衣紙人拿著劍就往鹿雁招呼過去。
厭西樓看得明白,這些全部是衝著小器靈來的。
他們的目標是小器靈。
厭西樓咬了咬牙,殺氣和火氣又騰騰騰上來了,砍紙人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鹿雁自知自己從劍術和修為上現在都不強,她便觀察,同時劍時不時地幫著厭西樓補刀。
補著補著,她就看出不對勁了。
鹿雁立刻對厭西樓嚴肅說道:「恩人!我看出來了,他們使的是無涯谷的劍法!和那天那個寧風免的劍很像!」
厭西樓一聽無涯谷三個大字,當時火氣更加升騰了,他張嘴就罵:「原來這蛆是一窩出來的!」
可鹿雁又看到那雲晝聽到自己的紙人用的劍招是出自無涯谷後的神色竟然是茫然的——必須有問題!
厭西樓趁著妖道雲晝恍神的功夫,用力一劍劈開眼前的紙人,猛地一劍直接刺進他胸口,重劍重重地帶著妖道沖向牆壁,直接釘在牆壁上。
然後厭西樓用了之前的小葉子,用了僅有的一點可用的靈力化作鎖鏈,將這妖道捆住。
活著的紙人還剩下兩三個,此時沒了雲晝操控,便在大殿裡搖搖晃晃的,鹿雁拿著劍,小臉嚴肅,一劍一個,貫穿而過,絕對不會給他們再次活過來的機會!
這個時候,外面也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全場唯一的廢物書生葉九安收回看呆了的眼神,朝著殿外看去,就看到之前小屋裡的那名容貌秀氣的女子手裡拿著一個掃把當劍,在外頭和那烏雞精纏鬥在一起,而且看起來很費勁。
「主人大哥!」烏雞精嘴裡嚎叫著。
林清月這會兒修為被封,被那烏雞精逼得節節敗退,支撐著走到這裡已經是耗費了所有力氣。
鹿雁握著劍沖了出去。
烏雞精看到鹿雁手裡握著劍,一陣風吹來,吹過來的不止是她身上的香氣,還有她純粹的殺氣。
只能在凡界的半隻腳踏入修仙途的妖道手底下幹活的妖當然不是什麼厲害的妖,加上鹿雁雖然用靈力隔絕住了自己的魔心,可還是有一種天然的壓迫性。
那烏雞精看到鹿雁的瞬間都僵住了,急忙抬起雞爪子遮擋,但鹿雁非常機智地虛晃了一招,直接改變劍軌刺進烏雞精的胸口。
一劍,貫穿而入。
被釘在牆上的雲晝想將烏雞精吸過來,卻晚了一步。
那烏雞精尖叫一聲,口中吐出一口綠色毒氣的瞬間,一抹精氣也隨之從他顱頂上方泄出,整個人身瞬間消失,在地上化作一隻脫毛烏雞。
但是鹿雁卻沒聽到富貴的聲音,她在心裡奇怪地問:「我殺掉了一隻烏雞精,你怎麼不說話?」
富貴:「……這烏雞精太弱了,不算十隻禍亂的人妖魔之一,而且,先前應當是有人協助,給了這烏雞一口精氣,令他能成半人形,並有了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