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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了鹿雁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陳則:「……是狐女。」
鹿雁心想,照這樣的話,難不成恩人得叫狐男嗎,那多難聽啊!
厭西樓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別磨磨唧唧的,說重點,那狐狸怎麼了?這一關要我們做什麼?!」
陳則:「。」
陳則嘴角的笑容都要僵硬了,但是他還是坦然自若地說道:「狐女生得極美,那雙眼睛像是水晶一樣剔透,那嘴唇很紅,像是……」
厭西樓好奇插嘴:「像是剛喝完人血嗎?」
鹿雁立刻跟著插嘴問:「狐狸還會喝人血啊?」
厭西樓一臉嫌棄:「人血那麼臭,只有低等狐才會喝。」
陳則:「……」
他閉上了眼,耐心顯然已經在崩潰邊緣,但他提醒自己,先好聲好氣與這兩隻說話,畢竟,自願的話,能省去他許多麻煩。
陳則繼續說:「總之是一個生得極美的堪稱絕無僅有美貌的狐女……「
厭西樓哼了一聲:「十狐九美,還有一個異形突變,遇到個狐女倒也不必說是絕無僅有美貌,還是見識太少。」
鹿雁點頭:「嗯嗯,可不是嘛!還是見識太少!」
陳則真的忍不下去了,他雙手握拳,閉上眼先深呼吸兩口氣壓了壓,結果實在是壓不住,睜眼就沖兩個人吼,一雙還散發出綠光:「閉嘴!再敢打斷我說話,我就把你們兩個丟出去!」
厭西樓看不見這綠眼睛,只覺得這人很沒勁,說話都不讓人說。
鹿雁看見了這人的綠眼睛,當然立刻就肯定這不是人,她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那你說啊。」
陳則都被搞得沒了心情,長話短說:「有一天,這狐女遇到了一個男子,那男子生得普普通通平平無奇,也不是修士,但第一眼見到狐女便被她驚人的美貌痴迷到了,從此日日給她作畫,兩人結交之後,很快感情就很充滿濃情蜜意。」
「有一天,男子知道了狐女不是人,是一隻狐妖,但他一點都沒有害怕和退縮,對待狐女如同依舊,只是開會擔心自己的壽命太短,等到幾十年後自己年老色衰,狐女是不是年輕貌美依舊?」
厭西樓實在是忍不住,答了一句:「也不一定,可能那男子早死的話,也等不到年老色衰。」
鹿雁就也點頭:「可不是嘛!」
陳則的耐心徹底被消耗光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鹿雁和厭西樓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那表情仿佛在說『那你說啊,你看看你,說兩句就急了,素質有點堪憂。』
陳則面無表情:「然後男子就想修煉,但是他沒有天賦,所以只好另闢蹊徑,於是修了某個邪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狐女知道後就很心疼,讓他不要再這樣,男子答應了,狐女卻偷偷去替他去尋長生不老珠,是一顆千年鮫人珠,結果她死在了海里。」
鹿雁:「狐女好慘。」
厭西樓:「就沒見過這麼笨的狐狸!」
聽到這一句的鹿雁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厭西樓,她看到了厭西樓臉上自信飛揚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鹿雁沉默了。
厭西樓:「說吧,要我們幹什麼?」
陳則繼續面無表情,完全沒有了要演的興致,要知道之前為了讓一切看起來真實一些,這桌子菜是他親自去山裡挖的野菜,捉的野雞野兔,用皇帝吃了都流連忘返的廚藝做了這一桌子菜。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森冷,他說:「我要復活狐女。」
陳則真的連裝都懶得裝了,他從未見過像是這兩個人這樣讓他全無耐心的人!
厭西樓露出『我早就看穿了』的表情,偏頭對鹿雁說:「看吧,男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因為他死的,說得好聽又要來復活別人,誰知道復活了會怎麼樣,這不是折騰狐女嗎,小器靈,你記住了,不能輕易相信男人!」
當然,他是男天狐,天狐和人還是不一樣的。
被教育到並迅速汲取新知識的鹿雁認真點頭:「記住了!」
再一次被忽略的陳則掀桌了,直接看著鹿雁說道:「我要拿你復活我的小狐!」
說完,他整個人大變身,頭髮成了爆炸頭,與那張清俊秀氣的臉很是不搭,兩隻手好像兩隻雞爪,就這麼兇殘著表情衝著鹿雁撲來。
鹿雁和厭西樓一下站起來。
厭西樓雖然眼睛被蒙住了看不到,但還是動作敏捷地夾著鹿雁的腰就往旁邊躲。
厭西樓:「你再說一遍?」
鹿雁以為厭西樓沒聽清楚,心想可能他的人耳比起狐耳來還是小了點,聽覺就差了點,她就好體貼地對他重複了一次,「剛剛他說要拿我復活他的小狐。」
厭西樓:「哼!這人妖也敢碰你!」
說完,他拔出了唳血劍,讓鹿雁待在旁邊,聽聲辨位,直接沖了過去。
鹿雁就很著急了,她現在覺得自己手裡沒有一把劍就很不方便,雖然她有了劍也不會使。
越是這麼想,鹿雁就越著急想要拿到碧心髓。
鹿雁看到這人妖的武器是一支筆,一直很粗的開叉毛筆,就和厭西樓當時簽字的筆很像,不過就是丑了一點。
而且這筆上的毛毛能收縮,一會兒長,一會兒短,關鍵厭西樓的劍不能每一次都斬斷那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