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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蘇淼不疑有他，而是道:「對了,那個女人三番兩次找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蘇淼之所以這麼晚還沒睡,主要就是擔心宋漪禾會被陳星藍的三言兩語給騙了。
」沒什麼陰謀,她就是想告訴我她從Grace離開了。」
「離開？她居然會離開Grace？她不要所謂的名聲和金錢啦？」此刻的蘇淼已經不能用訝異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好嘛。
陳星藍這個舉動，就像小說里的某個角色突然崩了人設一樣。
完全不符合邏輯。
宋漪禾嘆了口氣,神色複雜極了，她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和蘇淼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蘇淼目瞪口呆:「她這是玩什麼無間道嗎？」
「或許是我們都不夠了解她吧。」宋漪禾喃喃道。
「那她明天離開,你要去送嗎？」
宋漪禾搖頭:「不去了。」她看向蘇淼，扯了一抹笑，「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就止於昨晚吧。」
畢竟不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無論是有苦衷也好還是真心懺悔也罷。
都沒有意義了。
連同她們過去的那段頗為珍貴的關係也都不重要了。
蘇淼拍了拍她的背,鼓勵道:「就讓我們一起向前看吧！賺大錢！買大房子！養最漂亮的鮮肉！」
宋漪禾笑了,身上沉重的情緒被蘇淼的話沖淡了不少:「你怎麼知道你到時候養的一定是最漂亮的？」
蘇淼滿不在乎:「到時候我成了富婆,那不是想換就換的事？」
心裡好像沒那麼難過了，宋漪禾張開手主動抱住蘇淼:「蘇淼，這幾年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突然這麼深情，弄得蘇淼很是不自在:「你什麼時候走煽情路線了？」
宋漪禾認真地開著玩笑:「因為愛你啊。」
蘇淼心一抖，被她肉麻到了，她調笑著:「話說，這話你對賀時修說過沒？」
趴在她肩上的宋漪禾仰頭:「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對他說這句話？」
蘇淼翻了個白眼給她:「你以為我這種不僅看過豬跑還吃過豬肉的人瞧不出你們之間那點東西？」
「什麼啊？」暫時不想思考這件事的宋漪禾決定裝傻。
蘇淼聽到她想糊弄過去，隨即阻攔:「我覺得你還是要和賀時修說清楚，要是他對你沒有意思，從始至終都是把你當做另外一個人，我想你可以結束你們目前所存續的關係了。」
她並不是想壞人姻緣，只是怕好友受傷。
宋漪禾自然聽得懂，蘇淼是在為她好，只是有些事情她暫時還不能和蘇淼說。
因為那些所謂的「真相」和「過去」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
「可如果，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呢？」明亮的客廳里，電視裡已經換了個節目在播放，她盯著不斷轉換鏡頭的屏幕低聲道。
電視頻道的聲音開得不小，蘇淼沒注意聽清:「什麼從始至終？」
「沒什麼。」宋漪禾從她肩上起來，順便伸了個懶腰，「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蘇淼無奈:「好吧，不過我說的話你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
宋漪禾認真點頭:「我會的。」
*
翌日，天還未亮透床上的人就醒了。
宋漪禾從床上下來走出臥室進了洗手間，捧了一把涼水沖了沖臉，試圖讓自己清醒。
她抬起頭望著鏡子裡黑眼圈明顯的自己，不經想是不是因為白日裡想得太多了。
昨晚，宋漪禾做了個很荒誕的夢。
夢裡，她進入了賀時修之前客廳掛的那幅畫裡，代替了畫上的人坐在那張鞦韆上。
賀時修推著她，夢裡的他們看起來感情很好。
後續的情節宋漪禾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她只知道夢裡有一瞬間自己好像透過賀時修那雙清潤的眸里看到了另一個人。
然後她就被嚇醒了，一直到天亮都沒再睡著。
時間還早，蘇淼也還在睡，宋漪禾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就去廚房煎了蛋和火腿弄了個弄了個簡易的三明治。
冰箱裡還剩半瓶牛奶，剛好夠兩杯，倒之前特意看了一眼生產日期，還沒過期。
將兩份早餐端上餐桌，次臥里才傳來了動靜，宋漪禾倒也沒催，而是一邊拿著三明治先吃，一邊查看手機上的消息有沒有需要回復的。
大約一分鐘後，宋漪禾停下咀嚼的動作偏過頭望向玄關處。
她垂下手將才咬了幾口的三明治放回餐桌上的盤子裡，然後步子轉向門口。
大清早的，誰會過來？
宋漪禾一邊走一邊疑惑，最後停在玄關處的地毯上傾身透過貓眼往外看，結果空空如也什麼人都沒有。
她悄悄打開門，視線由平視往下移，待看到蜷縮在門口一角人時，目光一怔。
熟悉的藏青色背影，原本身材高大修長的人也會如此渺小的一面。
宋漪禾此刻的心情有些微妙，她轉了下門把手，弄出了點細小的動靜，隨後地上的人就醒了。
賀時修晃蕩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一夜的蹲守，西裝早已皺亂不堪。
男人眼底青灰色明顯，面色蒼白，望向女人的眸光里閃過一瞬的清冷。
不知道為什麼，宋漪禾看到他這副模樣，腦海里忽然有一個荒誕的聯想。
此時此刻的賀時修好像電影裡的那個精緻的美人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