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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一碗藥，黑乎乎的，像剛熬好多的中藥。
宋漪禾盯著照片看了兩秒，突然想起來在洗手間那會兒，他的臉是有些異常的蒼白，當時她還以為是燈光和角度的問題。
現在看來，他應該是生病了。
可是到底是生了什麼樣的病，會在這個時辰喝這麼大一碗黑乎乎的藥呢。
*
宋漪禾昨晚睡得太晚，第二天七點多就被蘇淼拉了起來。
只睡了三個小時的她，困頓地趴在工作室的桌子上。
蘇淼和段年雨在她旁邊正吃著買來的早餐，她嗅了嗅，是她最喜歡的瘦肉丸和小籠包。
蘇淼在吃完一籠小籠包以後，見宋漪禾還在那眯著，不由得提醒:「你再不起來，這些都要被段年雨吃完了。」
才剛吃了一個小籠包的段年雨很是冤枉:「蘇淼姐，我才吃了一個，剩下的都是你吃的好不。」
說話聲越來越小，因為蘇淼揚起了拳頭，段年雨決定不和她計較。
「你讓他吃吧，我不餓，就是好睏。」一條胳膊枕麻了，宋漪禾又換了條枕。
「誰叫你昨晚那麼晚才回來，這周程野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蘇淼吐槽。
「和他沒關係，就是簡單的失眠。」宋漪禾解釋。
「是誰在說本少爺壞話啊。」宋漪禾剛說完，外面就進來一人。
囂張自戀的語氣，可不就是蘇淼方才說的那位。
只見周程野拎著幾個紙袋子，走過來，隨意放到桌子上。
懶洋洋道:「路過千味樓，特地給你們帶的早餐，結果剛一過來就聽到有人說我壞話。」
蘇淼也沒想到會被當場抓住，她立即決定拉個替罪小羔羊，指著段年雨道:「是他說的。」
啃著小籠包的段年雨:「……」
無妄之災。
周程野不聾，知道是蘇淼，不過也沒準備和她計較。
他隨意找了個凳子坐在宋漪禾身側，手指捅了捅對方的胳膊。
如蘇淼所說，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不能再繼續打盹，宋漪禾只好直起身子，懨懨地望著周程野，沒好氣問:「什麼事，直說，犯不著拿一頓早餐來賄賂我。」
「誰賄賂你了，我這不是補償你嘛，順便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周程野一副「我真體貼」的表情。
「什麼好消息？」宋漪禾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目光再次瞥向她。
而周程野卻先瞥了一眼另外倆人，蘇淼會意很是上道地拉著一點眼色都沒有的段年雨去了她的辦公室。
「人都走了，你說吧。」
周程野這才繼續開口:「我一個發小，家裡開娛樂公司的，他最近投資了一個小成本現代網劇，戲裡的服裝還沒有準備合適的，你工作室要是願意接的話，這個活就是你們的了。」
有生意上門，宋漪禾不困了。
只不過她還有顧慮:「戲裡的衣服，應該還要男裝吧，你發小投資的那個網劇具體是講什麼的，說來聽聽，要不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來。」
周程野不知道是什麼劇，但依稀記得一點:「好像是什麼霸道愛上我這種，具體我也沒看，聽說現在就流行這種。」
宋漪禾想了想:「那和我們去年做的差不多，男性角色如果大都穿西裝的話，我和學弟還是可以設計的。」
其實最開始，宋漪禾是不接這種的，星禾在最開始走的是中高端路線，而且全都是女裝，且禮服居多。
當時的她是想開展成衣系列的，只是計劃還未實施，就出了那樣的事。
後來為了維持工作室的運營，他們只能雜七雜八的活能接就接。
只要不違背職業道德還能賺錢就行。
「那我把我那個發小的聯繫方式推給你，你加一下。」周程野拿出手機將名片推給了她。
宋漪禾也是在點開微信時才想起來，她忘了一件事情。
說好的早上起來解決手帕的事呢，結果一覺過去，全忘了。
先加了周程野推過來的微信，宋漪禾就迅速地點進和賀時修的微信聊天界面。
聊天界面空蕩蕩的，只有昨晚一點多，對方發的那條【心情不好？】孤零零地躺在那。
宋漪禾盯了兩秒，竟然覺得有些可憐。
思考不了太多，她趕緊打了一行字發過去解釋。
【不好意思賀先生，昨晚太累了，沒看見您發來的消息，很抱歉。】
「宋漪禾你加了嗎？」周程野瞧見她好像在聊天，以為他們這麼快就聊上了。
當即湊過去想瞧瞧。
周程野身子傾過去的時候，宋漪禾剛回了消息沒多久。
「剛加……」宋漪禾話還沒說完，屏幕上就彈出了一個視頻電話邀請。
她懷疑周程野是故意這個時候往這湊的，害得她一緊張，手一抖，點了同意。
三個人視線相交了一瞬，宋漪禾率先反應過來，眼疾手快地迅速掛斷，心有餘悸地又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賀時修怎麼會突然給她打視頻電話？
宋漪禾來不及思考這麼多，她氣周程野:「你幹嘛突然靠過來，嚇死人了。」
周程野不是沒看到視頻那邊是個男人，只不過時間太短，他沒看清長什麼樣而已。
不過此刻他覺得自己應該有個更重要的問題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