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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

  可是從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會落空。

  想要的那個洋娃娃,養父母買給了妹妹。

  想要的那支鋼筆,表弟們搶先一步拿到手裡。

  因為每次都會落空,她就會告訴自己,她不想要。

  這樣在接受結果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受傷。

  她看著葉東初,沉默了許久,最後終於鼓起勇氣戰勝了自己的懦弱:「我想你來。」

  他鬆開她,慢條斯理地將門票拿起來,對摺放入了卡包,語氣淡淡,嘴角帶著一絲笑:「你想讓我來,我就會來。」

  這句話明明算不上什麼情話。

  可不知為什麼,她的心裡卻忽然因為這句話而甜蜜得微微蕩漾起來。

  ……

  離比賽還有三天的時候,孟西眉開始進入節目組的彩排。

  雖然並不是總決賽,但每個分賽區也都開了網絡直播。為了避免直播的時候出現什麼笑話,所有的選手都很緊張,唯有孟西眉安靜地坐在角落裡,閉目小憩。

  等待彩排也是很累人的——

  有人把彩排當成了自己的正式表演,一次不滿意就想要反覆重來;有人彩排的時候就開始緊張,根本進入不了狀態;還有人乾脆想要擠掉別人的彩排機會,無限地霸占著彩排時間……

  孟西眉不想和她們爭搶,乾脆等著最後一個。

  在台上有人彩排的時候,台下還三三兩兩會圍著選手,觀看別人的表現,好掂量著自己競爭對手的實力。孟西眉卻連看都不想看,不管不遠處的歌聲多起伏,風格多百變,不能影響她分毫。

  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不免就感到有很多人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不過無所謂,她都不在乎。

  終於,不知等了多久,四周安靜了下來。

  她睜開眼,站起身,周身的工作人員都滿臉疲憊。

  她抱著吉他站上舞台,唱了一遍。

  一遍之後,她走了下來,四周的工作人員臉上都還維持著錯愕的表情:「你……就彩排一遍?」

  「對,一遍。」孟西眉朝他們微微鞠了一躬,「辛苦各位老師了。」

  她背著吉他走出了場館,身後還能聽到其他人的議論聲:

  「別人都巴不得多試幾遍,她就一遍?對自己太自信了吧?」

  「這不是挺好的嗎,省事,都快凌晨兩點了,難道你還希望繼續熬下去……」

  「不過她剛才那歌還挺好聽的,是原創吧……」

  議論聲漸漸消失,孟西眉漫步在夜色里。

  ……

  離比賽還有一天的時候,連一向晚睡晚起的胡思雅都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安安靜靜地待在她身邊。

  或許是見她太沉悶,胡思雅難得想要拖她出門:「別緊張了,出門放鬆一下吧。放鬆一下,你就是冠軍!」

  孟西眉感受到對方略微亢奮的狀態,都不知道是誰在緊張。

  她也沒有拆穿胡思雅,任由胡思雅拖著她出了門。

  兩人在附近的公園走了走,忽然聽到一陣呼喊聲:

  「姐?」

  她沒有回頭,胡思雅轉身看了一眼,撞了撞她:「是安安在喊你誒。」

  孟西眉側過身,正好看到孟安安朝她跑過來,不小心被地上的磚塊絆倒,踉蹌一下,站在原地捂著胸口。

  孟安安喘了幾口氣,又興奮地朝她跑過來:「姐,果然是你啊!」

  「這邊有個漫展,我和朋友過來玩,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孟安安目光閃閃地看著她,「你也是過來看漫展的嗎?」

  胡思雅嘴快道:「你姐明天要比賽,她太緊張了,我陪她過來散心。」

  孟安安一聲低呼:「啊,比賽!我差點都忘了!」

  這時候,孟安安的同學們呼啦一下跑過來。

  明明都是高中生,一群女孩子卻沒有一個人身上穿著校服,個個都打扮得十分成熟。

  「安安,你怎麼突然不見了?」領頭的一個短髮女孩道,「你身體不好,亂跑我們多擔心。」

  「哎,沒事,我看見我姐姐了嘛,」孟安安軟軟道,「我跟你們說,我姐要參加《星動女聲》的比賽了,就是明天,厲不厲害!」

  「哇,《星動女聲》啊……」

  不管這群高中生看起來有多成熟,心智仍是夢幻的少女。

  《星動女聲》並不是舉辦第一季,前幾季都大爆,有幾位歌手更是紅到今日,小女生的眼中不免就帶有成名的幻想,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你姐姐這是要出道了吧?」

  「你姐姐能進全國總決賽嗎?」

  「我還沒看過《星動女聲》的現場,你姐姐能帶我們去看嗎?」

  孟安安溫溫柔柔地聽著她的同伴們討論,然後揚起一個笑容:「我問問姐姐不就知道了。」

  「姐,」孟安安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臂撒嬌,「我朋友想看你的比賽,你帶我們去看吧?」

  少女的眼神純真而充滿希冀,仿佛不含任何雜念。

  她笑了笑,輕輕地把手臂從孟安安手裡掙開。

  「不可以。」

  她的語氣隨著一層涼風送進孟安安的耳里:「我沒有票了。」

  孟安安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清晰地看到了一瞬間周圍同伴變得失望的眼神。

  孟安安咬了咬嘴唇:「姐,你找別人借幾張嘛……你們選手不是有內部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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