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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不太搭的顏色湊在一起,頹廢與鮮活,暗淡而又濃烈,花語是不容不忘的愛。

  「還有一瓶東西,疑似香水。」宿子航在花束里拿起一個透明的精巧小瓶子,裡面裝了紫色液體。

  霍蘭諾沒說話,斜眼看向楚雪兒,微微一笑:「如何處理?」

  楚雪兒眨眨眼:「垃圾回收吧,我怕有毒。」

  烏融一拍胸膛道:「長官,雪兒,我保證把它挫骨揚灰!」

  霍蘭諾點頭,同意交給他處理,一手拉過楚雪兒上了車,低聲道:「你要是中毒了,我幫你吸出來。」

  他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楚雪兒不由為著『吸』這個字發散思維,微微怔愣,想到了那晚他……

  「咳咳,我沒事,我沒中毒。」

  楚雪兒稍稍後退半步,自行到軟座上窩著,拿出一杯飲料抱手裡。

  霍蘭諾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面一干烏溜溜好奇的眼睛。

  他坐在她對面,整了整袖口,淡淡道:「你可別招惹太多人了,我會生氣的。」

  「你生什麼氣,又不是我招惹的。」

  楚雪兒認為袁乙靜屬於自己犯病貼上來,拉她做同夥不成,劍走偏鋒說要做姘頭。

  虧他想得出來!

  霍蘭諾緩緩抬起他冷白色的眼皮,「今天有個灰毛小子頻頻看你,你認識麼?」

  「灰毛?」不會是關亦揚吧……

  雖然知道他在清繳隊裡,但具體在哪她不知道呀。

  楚雪兒小臉一肅:「不知道,不認識。」

  「你在說謊。」

  霍蘭諾傾斜了上身靠近她,那雙幽深的眼睛對準她:「你認識他。」

  「就、就算認識又怎麼樣?」楚雪兒受不住他這個眼神。

  充滿了侵略性,似乎只被看上一眼,就節節敗退。

  或許這就是玄乎的眼神的力量?

  霍蘭諾突然出手,輕輕握住她的下顎,偏過腦袋,吻上她的唇。

  他動作有些用力,似乎在以此懲罰她。

  這是兩人繼那天之後的第一次親密。

  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有見面,但相處模式似乎沒有多大改變。

  誰也不越過那道線增加肢體接觸,仿佛……一旦觸碰上對方,就會引燃某些東西。

  楚雪兒被迫仰著臉承接他的索取。

  他們隔著一張不寬的桌子,漸漸地,她整個上身幾乎被『揪』了過去,半坐在桌面上,陷入他溫暖的懷抱之中。

  鼻翼間,全部是霍蘭諾的氣息。

  楚雪兒下意識抬手回抱他,指尖碰到了他的耳鰭。

  人魚屬的耳朵一直涼涼的,好像通身的溫暖把它排除在外。

  但是此刻,它被她小小的掌心給捂熱了。

  霍蘭諾不得不停下來,唇瓣磨蹭著她:「放手,不准碰我耳朵。」

  楚雪兒微微喘息,「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他拉下她的爪子,順手替她整理一下稍稍蹭亂的衣裙。

  楚雪兒還坐在桌子上,舔了舔自己麻麻的嘴角,問道:「你看玉簡了麼?」

  「回城後接受你的檢驗好不好?」霍蘭諾深深看她一眼,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起身去駕駛台。

  他們要繼續上路了。

  * * *

  馴獸師費盡心機高調送禮物,只是個小小插曲。

  清繳隊重新踏過上次清理的區域,沒多久就趕上原先的進度,繼續地毯式搜索向前。

  午休晚休時,楚雪兒會在營地附近隨緣偶遇草藥,發現能用的就採摘起來備用。

  順道趁此機會活動活動身體。

  桑莫的帳篷依舊在她隔壁,並且閒時大多陪著楚雪兒。

  她不認識丹藥,好奇問道:「你一整天面對煉丹爐,不累麼?」

  「我體質好,不累。」楚雪兒頭也沒抬。

  確實煉丹是挺枯燥的,然而沒辦法。

  清繳行動看上去是很順利,目前為止沒有出現死亡,但這些是用傷口和丹藥換來的。

  年輕的獸人們,帶著大大小小的傷退到後面治療,那些健康的又頂替上去。

  他們不是軍部的人,卻跟軍人一樣可敬,都是在奉獻自我。

  楚雪兒能做的,就是多煉點丹藥給大家療傷。

  人家都沒喊痛,她憑什麼喊累?

  何況這一切都在她所能負荷的範圍內,又給了報酬,說不上奉獻那麼高尚。

  轉過一棵樹下,那裡正靠坐著一個人。

  楚雪兒無意打擾。

  抬眼一掃居然是關亦揚,她更加迅速扭頭就走。

  「站住!你跑什麼呢?」關亦揚早聽見她們說話聲了。

  他一躍而起,然後又跌了回去。

  抱住自己的右腿,哼唧道:「楚雪兒,我受傷了……」

  楚雪兒沒理會他,她知道他受傷了。

  因為在前方跟妖獸纏鬥太過兇狠,沒多久就換下來,有獸人幸災樂禍,故意把消息透露給她。

  可能是希望她解解氣?

  關亦揚傷了腿骨,生肌止血丹無法快速治好這類傷,他又不至於用上生骨丹,所以有些苦頭吃。

  桑莫目含警告地瞥他一眼,跟在楚雪兒身側。

  關亦揚扶著樹重新站起來,揚聲喊道:「你真不理我啊?」

  楚雪兒就不理。

  他在後頭氣急敗壞:「你、你還不理我,我就每天當眾向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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