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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拂沉默了下,抬眸問:「你想親我?」

  她總算弄明白江恕的來意了。

  不可思議的同時,沈拂又有點想笑。

  醉了後的江恕廢話好多。

  但又很可愛。

  「怎麼?」江恕豪取強奪式殘忍冷笑,甚至還空出一隻手捏住沈拂的下巴,把她捏成嘟嘟嘴:「笑什麼?不准笑。」

  事情仿佛兜兜轉轉,逐漸繞成了一個圓。

  沈拂想起來幾年前離開江家之前,自己也是這樣頭暈目眩地跪在他身上,當時腦子裡什麼也沒想,一片空白,看起來冷靜,實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一晚她親上他嘴角。

  那麼現在,江恕也是這樣的嗎?

  都說酒後吐真言。有人信有人不信。

  可沈拂是信的。

  因為她自己就曾在一場酒精後,將時光里的那些緊張情愫宣洩於口。

  沈拂打掉江恕的手。

  江恕:「……」

  霸道忽然泄氣,變成了幾分沮喪。

  然而下一秒,沈拂捧住他的臉。

  「……」江恕受寵若驚,喉結滾了下。

  沈拂看著江恕,視線望進他一雙眼睛裡,他身後的壁燈的光線落在他側臉上,照亮他高挺的鼻樑和英俊逼人的完美眉眼。

  他紅了的眼眶仿佛還含著霧氣。

  沈拂問:「你想親的是誰?」

  她要徹底弄清楚江恕現在在想什麼,不拖泥帶水的,沒有任何誤會的。

  江恕毫不疑遲且得意洋洋:「我老婆。」

  沈拂又問:「你老婆是誰?」

  江恕略有些害羞,垂下眼睫:「沈拂。」

  沈拂沒忍住笑了。

  見她笑,江恕低頭想親過去。強吻,就現在!

  沈拂捏住了他嘴巴。

  江恕:「……」

  「話還沒問完。」沈拂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繼續問:「那麼,為什么喝醉了想親沈拂?」

  江恕覺得很受傷,為什麼不讓他親回去。

  他又惱怒又理直氣壯:「因為我喜歡沈拂。」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沈拂心跳猝不及防加快。

  她繼續捧著江恕的臉,試圖讓他清醒一點:「你喝醉了還是在說胡話,你知道你說的什麼嗎?」

  聽聽,不讓他親回去也就算了,還指責他在說胡話。

  酒精湧入頭頂,江恕看著沈拂,心中無比的難過,從她離開的那一天到現在,他像座不斷壓抑的火山,想去把她搶回來,但又聽信了不知道什麼鬼話,萬一她和別人是真心相愛呢,他要是拆散,她會恨他一輩子。

  可為什麼一個接一個,根本輪不到他?!

  他就那麼差嗎?

  江恕將沈拂壓在牆上,憤憤道:「喜歡你,太喜歡了,從很早就開始喜歡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很早?」沈拂敏銳地抓住了重點,繼續拷問:「多早?」

  難道不是上節目開始對她產生好感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

  江恕自己也分不清了。

  年少的時候那麼多時間都在一塊兒,哪裡能分得清具體是哪一天?

  可能是某個打完籃球回來熱氣蒸騰的午後,忽然聽見浴室有人洗澡,莫名其妙開始面紅耳赤。

  也可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總想從她教室那邊繞路,借著身高優勢假裝漫不經心地瞥一眼她又在幹什麼。

  又或者第一次看她穿百褶裙,猛然意識到男生和女生不是同一個性別。

  他十幾歲到現在,全是她,但她那時候心思是不是都在別人身上?

  江恕光是想像,心裡就像是被一隻手攥住,有著難言的苦澀。

  「我不知道。」江恕悶悶道:「在你一周只給我一百塊的時候。」

  還記著這事兒呢。

  沈拂有些尷尬。當時她不也是因為有點兒看他不順眼麼,既然是死對頭,難不成還給他一百萬?

  但同時心中也多了很多圓滿的情緒。

  果然,她就說肯定是系統出了問題。

  江恕又叨叨了一遍:「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看著他委屈的一張俊臉,沈拂沒忍住問:「我怎麼對你了?」

  江恕按著沈拂的肩膀,憤怒控訴:「你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這鍋沈拂可不背,上節目之後她根本沒多看別人一眼。

  她:「……我什麼時候眉來眼去了。」

  「從上節目到現在!」江恕越說越氣:「居然還說死矮子是你的初戀!」

  沈拂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死矮子是誰。

  雖然褚為只有一米七八,但也不算矮,反而是愛豆最勻稱的身高。

  她見江恕咬牙切齒的樣子,有點想笑,但又忍住了。

  她道:「我初戀是你。」

  走廊里的空氣短暫凝固了一下。

  非常安靜。

  江恕愣住。

  什,什麼意思?

  別說江恕愣住,彈幕也愣住了。

  【啊啊啊這是徹底坐實了年少時期她也對太子爺有箭頭啊!多說點多說點啊我們又不是外人!】

  太子爺口中一直說的強——(消音)又是什麼啊,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

  彈幕正尖叫,沈拂抬眼看了眼遠處的攝像頭,頓了一下。

  她猛然反應過來走廊上應該也是有直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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