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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忽然有些煩躁。
江家這位少爺，在他這裡先前一直都沒什麼威脅性。
倒不是江恕不夠格，恰恰相反，江恕身世太好了。
溫錚寒混到如今的地位，也比不上他靠著祖上的蔭蔽，隨便投資幾個項目，獲得的那些利益和吹捧。
正因如此，溫錚寒根本不認為他會對沈拂有什麼長遠的心思。
即便一時被美貌蒙蔽，大約也是一時興起。
可沈拂今天居然和他互動這麼多。
為什麼，故意的？
三樓的露台是個透明半開放式設計，和房間所在的走廊中間只隔著兩道玻璃。
溫錚寒眸色晦暗不明，定定盯著那邊。
總有一道視線非常有存在感地落在自己身上，沈拂自然有所感覺。
她下意識抬眸。
兩人視線一交匯上，溫錚寒的眸色變得更加深沉。
沈拂：媽誒，別墅里怎麼幾乎連牆都沒有，全是透明玻璃設計。
溫錚寒：果然是故意讓他看到，故意讓他心生躁意。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影響到他。
*
梁曉春一直派人盯著綜藝直播，見今天的春日約會環節結束後，沈拂在彈幕里的風評終於改善了那麼一點點，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沈拂什麼都好，漂亮聽話賣命又努力，就是實在是招黑體質。
多少成名已久的藝人被罵的都沒她多，你說氣不氣？
梁曉春是個出色的經紀人，只要有一點機會都會抓住，見沈拂今天熱度有所提升，她趕緊聯繫了《CCSC》雜誌，看能不能為沈拂爭取到一期的雜誌封面。
開播時彈幕里盤點實績，藝人嘉賓里就只有沈拂幾乎什麼時尚資源都沒有，梁曉春心裡實在覺得愧疚。
公司這方面的資源的確薄弱了些，好在之前沈拂一心賺錢，對名聲這方面好像根本不在乎。
《CCSC》是本三線女刊。
國內時尚雜誌等級非常嚴明，一線有四大女刊三大男刊，二線刊物總共有八家，在這之下的三線女刊則稍微多一些，共有十幾家。
除此之外，再下面就全是一些野雞刊物了。
娛樂圈藝人太多，時尚圈高傲，寧願一些影帝影后諸如溫錚寒之流來來回回地上雜誌，也不願意給小明星一個機會。
沈拂算是小明星中稍微好點的，去年拍古偶時上過一次三線女刊末尾的一家雜誌。
《CCSC》則是三線十幾家女刊之首，快接近二線了，梁曉春想為她爭取一下。
然而萬萬沒想到，助理說電話剛打過去，那邊的組長就找藉口拒絕了。
「什麼意思？談的機會都不給？」梁曉春臉色難看起來：「今天轉到沈拂第一視角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她們沒看到嗎？都能比得上一個一線明星帶貨的觀看人數了。上個封面真還以為我們求著她？」
助理小聲道：「對方說沈拂現在熱度是夠了，可綜藝開播還沒多久，後面的走向誰也預測不到，萬一沈拂又做了什麼被群嘲呢，她們不能冒這個風險。」
「也是半點不講情面。」梁曉春罵道。
「不過倒是有兩個綜藝主動遞來了邀請。」助理翻了翻手裡的電話記錄，道：「一個是和今天差不多的海邊綜藝，另一個是演技測試類的綜藝。」
「前面一個直接拒了。」梁曉春皺眉：「這家綜藝不把藝人當人，之前讓藝人生吃海鮮的事情都發生過，另一家……」
梁曉春接過資料，翻閱起來，忽然有點感興趣地挑起眉。
*
梁曉春沒看直播的這時候，溫錚寒趁著沈拂去找工作人員計分的間歇，把她堵到了儲藏室。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溫錚寒從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語氣都有些發沉。
沈拂下意識抬頭去看攝像頭。
「別看了，這裡面沒有攝像頭，但是不能待太久，否則容易被觀眾發現。」
溫錚寒擰著眉：「我有沒有讓你別來參加這檔綜藝？你一定要使小性子？」
沈拂努力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抬頭看他，誠懇道：「我可以現在就退出。」
這種立刻服軟的態度很好地取悅了溫錚寒。
有那麼片刻，他幾乎想對沈拂說一些事實，他在這檔綜藝上和左玫之間只是演戲，只是因為顧念舊日的情分，為了幫助她東山再起。
但他又覺得自己不需要對沈拂說這麼多，一開始是沈拂無論說什麼都不肯離開他身邊的。
還是很乖。
溫錚寒心裡想。
然後就聽沈拂又道：「只要你給我三個億。」
溫錚寒面上的冷若冰霜差點沒破功：「……」
沈拂說完覺得不太對，掰著手指算了下。
綜藝的通告費是三千萬，三十天總共有九個環節，如果每個環節都有四分可以拿的話，就是三千萬加上四九三十六，總共3.9個億。
沈拂：「不對，少了，三點九個億，不要談價，不能小刀。」
溫錚寒：「……」
見溫錚寒表情難看，沈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來打工這麼多年，三點九個億也沒有？」
溫錚寒：「…………」
如果不是跟著自己來這檔綜藝，為什麼開播之後就在各種環節上針對左玫？
今天的pk環節他不是沒有聽說，左玫被比得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