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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定了,」
陸雪禾嚴肅道,「千萬不能讓別人看出來,咱們的行李要一點一點收拾——我已經買了馬車,都放上去。」
福蕊和福果使勁點頭。
「我會穩住將軍,」
陸雪禾叮囑道,「會藉口要自己做吃食,讓你們兩人出去買一些東西,到時你們兩人就一次帶一點,一次帶一點把咱們行李運到外面去。」
福蕊和福果捂著嘴狠命點頭。
「那燈泡呢?」
福果壓低了聲音道,「跟咱們一起嗎?」
陸雪禾伸手戳了戳一直在這邊打呼嚕的燈泡,無奈道:「帶著吧——不然怕它也丟了小命。」
此時陸雪禾院子的屋頂上,兩名親衛互相對視了一眼,直到屋裡的低低的說話聲停了,大約人是睡了,他們兩人這才回到沈澈這裡,一一如實將聽來的稟報。
今夜這位陸姑娘忽而叫兩個丫頭一起陪她睡,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情,將軍命他們盯著……果然是有事情。
「要逃?」
沈澈冷了臉。
這狐妖到底為何突然要離開他身邊?莫非還是嫌棄金手指不夠,還是覺得每頓一隻雞不夠?
……
次日,沈澈過來瞧她時,不出陸雪禾所料,果然說起了安郡王過來的事情。
「將軍,」
陸雪禾心裡早有了準備,一聽這個,故意眼巴巴深情地望向沈澈,「有了她們,我會被趕出府麼?」
沈澈掃她一眼:「自然不會。」
「將軍,」
陸雪禾一狠心伸手抱住了沈澈的腰,往他懷裡一倚,拼命擠出嬌滴滴的聲音來,「別趕我走。」
沈澈:「……」
呵呵。
「姑娘放心,」
沈澈靜靜道,「我既接了姑娘來,便不會趕姑娘走。」
想逃也是必定逃不了的。
陸雪禾趴在他懷裡嚶嚶嚶抽泣著道:「將軍真好。」
沈澈:「……姑娘坐好,我有事跟姑娘說。」
陸雪禾立刻鬆開他,裝著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淚,抽抽搭搭道:「嗯,將軍請說。」
「明日府上設宴,宴請安郡王及鎮南王世子等人,」
沈澈平靜道,「那夜我與千虎營的衝突,姑娘也在場——安郡王必然是要見姑娘的。」
陸雪禾無語,當是她願意在場,明明她也是被他脅迫的,這人怎麼好厚著臉皮說這個的!
「安郡王為人太過囂張,姑娘明日在安郡王等人面前,必定要有些過人之處,」
沈澈又淡淡道,「或歌或舞,壓得他帶來的人一頭才好。」
不僅是他得知雁歸堂給了讓這陸雪禾艷壓那兩位美人的命令,他也想試探一下這狐妖的根底:
他叔父沈鐸說了,狐妖之曲,之舞,最不尋常,常有一種溝通天地陰陽的蠱惑震撼之意。
至於會不會魅惑到安郡王,令安郡王生出什麼齷齪之意……在他眼裡,安郡王早已是個死人。
這一次安郡王離開雲川返程時,他不會讓安郡王活著回到京都,半路必定讓這安郡王「意外」身亡。
第51章 合唱
陸雪禾沒想到沈澈的要求, 竟然跟雁歸堂的指令會重合,正好省了她找藉口去打扮花枝招展了。
「歌舞啊,」
這麼想著, 陸雪禾糾結道,「將軍覺得,什麼樣的歌舞, 才好壓人一頭呢?」
總不能找幾個大秤砣放在人家腦袋上去壓。
「自然大氣磅礴, 」
沈澈直接道, 「其他如你那夜青狐之類的靡靡之曲,則萬萬不可。」
她的那種旖旎之曲,他絕不給那些人看到的機會。狐舞蠱惑,乃是能通巫動人心魄——未必是靡靡之曲才可。
大氣磅礴, 驚天地泣鬼神者, 也是一樣。
陸雪禾:「……哦。」
還大氣磅礴,可真看得起她。
沈澈再一次不動聲色掃了一眼陸雪禾, 狐之歌舞必通巫, 這一次讓她拼力一歌或一舞, 也是因他已命人請來一位隱士。
這隱士久居深山,當初雲遊時曾與他叔父沈鐸交情匪淺, 知道這隱士隱居在洛州南山, 這幾日他命人快馬加鞭四處尋訪, 才找到這人並將人請了過來。
這人精通一些奇術, 只希望在她一舞時, 能被這隱士看出些端倪, 最好能有法子讓他能留下她來。
說實話, 他不想她離開, 更怕她逃。
是人的話, 他有把握不會讓她逃,但若真是狐……真逃了只怕無影無蹤,他又能去哪裡將她尋回來?
一想到眼前這人心心念念想要逃,沈澈眼光不由微微一沉。
「姑娘想要什麼?」
沈澈靜靜盯著陸雪禾,「只管與我說。」
她到底想要什麼才肯心甘情願地留下?
說著,他走到桌旁將自己拎來的盒子打開,往陸雪禾跟前一推又道,「前些日子送了姑娘鎏金的,這次換了純金的,姑娘覺得還可?」
他命人加班加點終於打制出了一個極為粗大的純金手指,由於太過沉重,無法做掛飾佩飾之類,只能當一個擺件。
陸雪禾:「……」
槽。
看清了這金手指時陸雪禾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麼大一個,這得多少斤黃金?
她的小心臟激動地差點立刻停跳。
「姑娘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