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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陽好,陽光暖融融的,把小雞放在枯草地上跑一跑,刨刨沙土地,這小雞才會長得強壯起來。
「來,雲姬,這邊——」
陸雪禾難得放鬆,開開心心招呼著小雞崽,「花姬,這邊這邊!」
她照顧的多了,兩個小雞崽好像也很聰明,一叫就嘰嘰嘰嘰地沖她跑過來,毛茸茸的像兩個漂亮的小毛團一樣。
「喵嗚~」
燈泡拉伸了一下四肢,喵嗚叫了一聲,看著兩個小雞崽的眼神似乎都是一種征服天下的傲嬌。
「陸姑娘,」
很快,一個親衛將那匹汗血寶馬牽到了這邊練武場,過來沖陸雪禾一禮道,「將軍吩咐過,等他有空時會親自教姑娘騎馬——今日姑娘只先和這馬熟悉一下便可。」
陸雪禾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匹馬的眼中都是驚艷:
好高大,好漂亮的馬!
先前她只是聽說,沒想到走近了這馬的高度遠超她的預估,站在這馬旁邊,她感覺自己像是個童話里的小矮人一般了。
這馬的毛色金燦燦的,在陽光下像是流淌著碎金一般的光波,看著像是天馬下凡似的。
夢中情馬啊!
「它叫什麼?」陸雪禾開心地看向那親衛問道。
「流火,」
那親衛明顯也是十分喜歡這匹馬,親昵地摸了摸這馬後,看著陸雪禾忙回道,「這是將軍給它起的名字。」
「好帥的名字,」
陸雪禾由衷讚嘆,讓她起名估計就起個金子啥啥的,「流火,流火——」
「咴——」
大約是聽到叫它的名字,流火忽然前腿猛地一抬一落,抬頭就是一聲長嘶。
陸雪禾不提防,被嚇得咯噔瞪連退了好幾步。
「這馬性子烈,」
親衛忙拉住這馬,看向陸雪禾笑一笑道,「姑娘莫怕。」
他也是沈澈心腹親衛之一,對這陸姑娘是雁歸堂細作的身份心知肚明。身為雁歸堂細作,什麼馬不能騎?
他故意這麼一說,也就陪著這細作裝天裝地罷了。
陸雪禾冷靜地點點頭,不怕,她不怕。
「咴——咴嗤——」
這時,流火突然又是一聲長嘶,前蹄又是猛地抬起一個極高的高度,蹄子落地時甚至濺起了一片塵煙。
陸雪禾驚得又下意識連退幾步,結果後面一個小石子沒留意,一腳踩上去沒穩住,噗通一聲跌了一個屁墩兒。
「喵嗚!」
也被嚇得不輕的燈泡立刻竄到了陸雪禾肩上頭上,衝著流火這邊呲牙狠狠喵嗚了一聲。
那親衛:「……」
無語。
陸雪禾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先放棄,等再見到沈澈時,試探問問能不能先換一匹馬學,等學會了再對付這種烈馬也不遲啊。
……
天氣晴好,來往雲川路上的安郡王,聽到身邊心腹拿到的消息,心情也難得好了起來。
「你是說,將軍府下人都知道,沈澈真寵上了一個女子?夜夜笙歌不斷?要水都要幾回?」
安郡王把玩著手裡一把精緻的香扇,將扇柄敲了敲手心笑道,「我就說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嘛——早先沈澈不開竅,這一開了竅,一個美人哪裡夠他使喚?」
說著嘿嘿笑著轉過臉,拿扇柄挑起旁邊膩在他身邊的一個美人的下巴道,「聽著,你們都給我上點心——那府里的小妮子,不過一個土包子,你們可都是精挑細選上等嬤嬤□□出來的樂妓,到了雲川,都給我使出看家的本事來!勾不住沈澈的魂,我把你們的爪子剁下來餵狗!」
第44章 是什麼妖
「報, 前面有流民攔路告狀,」
安郡王正與車轎被兩個美人嘻嘻作樂,忽而車轎一停, 緊跟著外面的護衛來報,「說是狀告洛州郡守草菅人命,又私吞朝廷救濟——」
「閉嘴, 」
不等這護衛說完, 安郡王不耐煩道, 「刁民,都是刁民惹事,傳我的令,敢攔車轎者死!」
說著又怒斥, 「你們手裡的刀都是擺設麼?光天化日之下刁民意圖不軌, 還不就地誅殺!」
「是。」
那護衛立刻領命而去,很快傳來一陣哀嚎混亂聲。
沒多久, 車轎再次啟動, 安郡王冷哼一聲, 靠在座上的軟枕上,由著身邊的一個美人將一枚蜜餞遞進他嘴裡, 這才滿意地喟嘆一聲:「無知小民, 也敢狀告朝廷命官——真真死的不冤。」
……
「安郡王來雲川這一路上, 亂殺無辜, 」
將軍府小書房內, 累出了熊貓眼的謝明謹, 手裡拿著一摞一摞的文書一邊整理, 一邊沖坐在他對面的沈澈道, 「他可真敢吶!」
說著又把才找出來的一張紙遞向沈澈, 「看,這是咱們的線報從戶部抄來的東西——太子的心真比烏鴉還黑,國庫都快被他掏空了。」
沈澈的視線從面前的沙盤上,轉到了謝明謹身上,接過這張紙道:「你不必陪著我熬夜——我是習慣了,你眼圈都黑了,再熬下去怕是受不了。」
他本就精神強健,重生後更是被心底那股戾氣激的很難安睡,熬夜是家常便飯。
謝明謹進了將軍府以來,可以說從他手裡分擔了很多的事務,也常常是廢寢忘食地熬著。
「不怕,」
謝明謹一笑,「當初我在戶部,曾為了釐清一個帳目,三天三夜都沒合眼,少時讀書,徹夜不休也是常事。大冬天的晚上,困了就拿冰水往眼睛上覆,不肯懈怠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