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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想要看的,就是太子和寧王的爭鬥。爭鬥越激烈,這昏君才會越放心。
沈澈點頭:「寧王眼下不想跟太子明斗,必然會派人來雲川,勸阻我動太子金礦。」
到時他佯裝擁兵自重驕橫無比,自然不肯輕易答應放棄金礦,藉機向寧王要到樘川城的節制之權。
拿到樘川城的節制權,這是他的目的。
那金礦早晚是他的,就臨著雲川他唾手可得。但此時金礦先做一個誘餌,誘使寧王被迫將樘川城的節制大權交給他。
樘川城毗鄰雲川,又連接西南要塞……拿下樘川城,對他籌謀的大事,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而樘川城,此時的節制權在寧王的手中。
「藉機正好要樘川城,」
謝明謹笑道,「寧王要是奇怪,咱們的理由都想好了:樘川城處處是溫泉,就說你新寵的美人,最愛溫泉,必定要去樘川城建溫泉館——」
這時候,沈澈就要在昏君和太子、寧王眼中,成了一個初嘗女人滋味,為美人而瘋狂的驕橫大將的形象。
這種樣子的沈澈,只怕讓那昏君更為放心,尤其是讓沈澈「瘋狂」的美人,還是昏君雁歸堂的女細作。
「還不夠,」
這時謝明謹看向沈澈,「還要寵,使勁寵——讓人都知道,這陸姑娘,就是將軍府的紅顏禍水。」
「沒錢。」沈澈淡淡道。
謝明謹:「……寵也不是非要錢不可,氣勢上足了就是——」
沈澈眼光一閃。
……
陸雪禾傳出被自己禍害後的羊皮卷後,心裡一直還有忐忑,甚至還想了萬一上峰來問罪,她要怎麼辯解。
結果等來等去,雁歸堂那邊只傳來對她任務十分滿意的消息。
然而不等她緩過一口氣,就驚恐迎來了一串變故:
先是,將軍讓她從玉蘭院挪到了和將軍府正院挨在一起的小跨院裡,那小跨院的房間,連地面都鋪了虎皮狼皮之類,踩上去都想做噩夢的那種。
而後,將軍又命人將這小跨院的後院與練武場那邊打通,直接給她弄了一個獨立的馬場,還送給她一匹說是價值萬金的汗血寶馬。
陸雪禾受寵若驚,直接想哭: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這福她真有點消受不起。
「姑娘好福氣,」
蘇嬤嬤帶著福蕊福果她們兩個,一邊激動地打理收拾這個新院子,一邊還向陸雪禾笑道,「看床上這張皮子,大約是北域最好的雪狐皮——姑娘摸摸,這毛油滑地沒有一點毛病,這顏色……雪白雪白,真是一點雜色都沒,奴婢從沒見過這般好的皮子。」
陸雪禾:「……」
第39章 要送兩個美人
這一應的用具寢具的變化, 讓陸雪禾十分不適應。她好說歹說,讓蘇嬤嬤先收起了床上那張雪狐皮做成的毯子,換了她常用的細棉褥子。
用的東西還在其次, 她最頭疼的是出門。
沈澈並沒有不允許她出門的意思,她只要給蘇嬤嬤說,府里管事就會立刻安排車馬。
但如今她出門, 沈澈給安排的排場極大:十幾個佩刀的護衛跟著, 齊刷刷兩列跟在馬車後。就連馬車, 都給她換成了兩匹馬拉的大車子,車轎上還帶著明顯將軍府的徽章。
這陣仗,別說逛街了,就是去戲場子那邊都不能去了。不然她一過去, 看戲的老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個個都嚇得都迴避不及,混亂一起來, 那戲就沒法演了。
陸雪禾後知後覺, 才發現不知不覺中, 自己貌似成了別人眼裡的金絲雀了。
陸?金絲雀?雪禾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完全不解為什麼劇情發展越來越跑偏:
原書里, 女細作的臉好前後, 沈將軍對她的態度沒怎麼變過, 一直比較厚待, 府里對她照顧也周到。後來女細作頻繁試圖勾引將軍, 這將軍也只以禮相待, 覺得不妥時便避開……
直到這女細作被沈將軍發覺身份, 將她無情誅殺時, 記得這沈將軍都沒對這女細作這般「寵」過。
為什麼換成了她, 這線就歪了呢?臉還是應該是一張臉吧?陸雪禾摸了摸自己的臉,百思不得其解。
短暫的沉思後,陸雪禾只能暫時壓下心底的疑惑,先把心思放在如何面對可能的危機上:就是可能發生的那啥啥那種事。
眼下將軍是出去了,等他回來,她不可避免就要跟他一起生活在正院這邊。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這般這般……要是說不會想跟這女人發生點啥,陸雪禾絕對不相信。
只怕這將軍一回來,就要她侍寢什麼的……呸,果然都是渣男。
但她要是反抗的話……那會不會惹得這將軍惱羞成怒,咔嚓一刀直接提前結果了她?
要怎麼做,不惹惱這將軍,還能找一個理由,讓他暫時不會動自己呢?
陸雪禾對著鏡子擰眉想了很久。
大姨媽?
那也只能推脫幾天,過了那幾天就不成了。裝病?府里有郎中,貌似醫術還很強,裝不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有了。」
苦思良久,陸雪禾眼中倏地一亮。
她忽然想起來前世看電視,記得有一個情節是一個女孩子不想進宮,有人就教她,被別人一碰身上的皮膚,就哈哈哈地歇斯底里的笑。
說這種笑是一種醫書上提到過的怪病,皇宮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女人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