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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方臉夫人有點猶豫:確實貴,連她也不敢隨便出手買一支這種。

  「這小姑娘戴怕是好,」

  想了想後,這方臉夫人躊躇道,「可惜我年紀大了,怕是不太合適,戴著怕是有些輕浮。」

  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陸雪禾笑著拿起一支絹花髮簪,斜斜插到了蘇嬤嬤發間,登時蘇嬤嬤整個人都像是鮮活了起來。

  這支髮簪的花不是太粉嫩的顏色,是透著些藍紫的漸變色,漸變色其實染得並不太好,但好歹裹成花時看著還不錯。

  這顏色戴在蘇嬤嬤發間,又是端莊又是雅致,微微略動的時候,花瓣看著還顫巍巍的……便是真花,也沒有這般風情。

  四周頓時又一片輕呼聲。

  蘇嬤嬤的老臉瞬間紅了個透:一輩子沒被人這麼瞧著過。

  「這就年節了,」

  陸雪禾笑道,「一年只過這一次年節,又不是天天買的東西,自然要買些合乎自己心意的,況且節里親朋家走動,誰瞧著不覺得喜慶吉利呢?」

  直接點明這屬於小小奢侈品,不是大白菜。買一個就是買面子,這些有點體面的貴婦,有誰不在意面子呢?

  「只有這些,這一種沒有重樣的,」

  陸雪禾又趁熱打鐵道,「年前是不會再有的了,買一支,保管年節時戴上就是獨一支。」

  加一點限量營銷的思路,誰不盼著自己與眾不同的美呢。

  那方臉婦人眼中一亮,沒有繼續糾結,直接叫人過來給了五百錢,高高興興買走了第一支花簪。

  「來看這種髮簪,」

  陸雪禾又笑著看向人群中明顯一個有些動心的婦人,「這髮簪上這種紅珠子,是南邊生的紅豆,夫人瞧瞧?」

  「豆子?」那夫人一怔,「誰家沒豆子?」

  旁人也都笑了起來。

  「那不是,」

  陸雪禾也跟著笑,「夫人可曾聽說,有這麼一首詩呢——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她直接把唐代大詩人王維的這首《相思》拿出來忽悠了。

  不得不說,這一首詩一說出來,四周好多人都睜大了眼睛:沒文化的人覺得十分高大上,有文化的人,乍然聽到這麼一首詩,都激動地難以言表了,都急著在心裡默念幾遍,生怕回頭忘了去。

  那夫人登時心動無比,她也是識字的人,聽了這詩,又看看這髮簪,再不猶豫,也立刻買下了。

  陸雪禾一笑,她看著這夫人衣服上的繡花樣式,就猜到這夫人應是有點小雅致的那種女子,這麼一試果然不錯。

  「這一支我要了——」

  「我要那支……紅的,正紅的那支芍藥——」

  有了人帶頭,圍著的人中又有人耐不住了,怕要晚了最心儀的那一支花簪被人買了去,連忙搶著買。

  大約是聽到了這邊的熱鬧,又有人圍了過來,聽說只有這些絹花賣了,那些人也按捺不住了……誰不想漂漂亮亮過個年呢!

  蘇嬤嬤看得咋舌:真不知道,雲川城的夫人們原來這麼大方的麼?!

  福蕊收錢收的手在抖,心也在抖,使勁抿住了唇,才像是能穩住了砰砰跳的心:

  她家姑娘可是跟她們一起算過每隻花簪的本錢……這麼一算掙的利,她都感覺不可思議了。

  陸雪禾察覺到也有一些小商販投過來的眼光帶著點嫉妒羨慕,又有些閃爍的心思:

  掙錢的生意,誰都想做。只怕年後會有一些小商販也開始想著弄這些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快錢掙一波就撤。餘下的布料等材料,她說不定轉手還能賣個高價。畢竟由於世道亂,商路阻塞,江南那邊的綢緞之類的好東西,根本難以過來。就算有人想做,只怕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絹花賣的很是順利,陸雪禾賺的是一個盆滿缽滿。

  一直在人群中奉命盯著她的沈澈親衛,將這些都一點不落看在了眼裡,甚至連那一首詩,都背了下來回去上稟給了他家將軍。

  賣完絹花,陸雪禾收拾了攤子還不忘帶上她鋪上去的那張青色布料:都是錢,她的東西啥都不能丟。

  有了錢她又逛了一圈市集,本來想著是不是能買一支短匕留在身邊,逃命的時候,野外生存的時候,都要用的到。就像謝明謹身邊那位護衛大哥借過她用的那種就很好。

  但轉了一圈後有點失望,沒有看到有賣這個的,只有賣砍柴的大砍刀的……她猶豫了一下,暫時按下了這個心思。

  買一柄大砍刀扛回將軍府,怎麼說也顯得太扎眼了。

  沮喪之餘,陸雪禾很快有了新的驚喜:她看到了什麼?花生!

  「這是花生?」

  陸雪禾蹲在這個攤子前,看著他麻袋裡裝的東西,又驚又喜道,「這個怎麼賣?」

  真的是花生,不過個頭比較小,但果仁還是很飽滿。

  本來她知道葵花籽和花生在她知道的歷史上,傳進國內的時間都比較晚,想著這裡沒有葵花籽,估計也是沒花生的……

  誰知道驚喜來的這麼突然。

  「姑娘,這是油豆,」

  蘇嬤嬤忙在她身邊小聲道,「能榨油的——」

  陸雪禾疑惑道:「那我在咱們府里怎麼沒見花生……哦,油豆油呢?」

  她的小廚房裡,府里管事送來的油可不是花生油,多是豬油麻油之類,當然也很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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