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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想看什麼愛情戲,嗯,一點也不想。
「接著說這個辣椒吧,」
看著面無表情的沈澈,謝明謹嘖了一聲,見跟隊的閆郎中拎著藥箱過來了,便換了之前的話題道,「你是想往雲川城那邊試著引進栽植?」
那親衛過來稟報前,沈澈正和他一起說起陸雪禾做的菜粥味道,談到了辣椒這個東西。
想著西北冬日苦寒,菜蔬也單調,若是能有那叫辣椒的東西調味,想來應是不錯。
只是辣椒沈澈也是第一次吃,不知道這東西吃的多了會不會慢性中毒,才打算叫過來閆郎中問問。
「爺,」
閆郎中一上了馬車連忙向沈澈和謝明謹這邊一禮,「可是身子哪裡不爽?」
「你看看這個,」
沈澈把周文書拿過來的幾個干辣椒遞給閆郎中,「這東西你們做郎中的,可有了解過?」
「辣椒,」
閆郎中一看就笑呵呵道,「這個聽說是近幾年才從沿海那邊傳來的東西,很辣,江南有些地方的大鎮上能看到賣這個的,不過不多。我也沒吃過,聽說味道有點嗆辣。」
「可有毒?」沈澈直接問道。
「不曾聽說,」
閆郎中忙道,「我這幾次跟隊去江南這邊運貨時,也和幾位老郎中談過這個……都說吃了不會中毒的。聽聞西南深山中也有類似的嗆辣東西,但西南這些年也是兵荒馬亂,路都絕了,我也沒見過西南的這些嗆辣東西。」
「沒毒便好,」
沈澈掃了一眼閆郎中手裡的辣椒,回頭向車窗外的一個親衛命道,「讓周文書派人快馬加鞭再一些大鎮上尋一尋,有這種辣椒的多多採買一些,再問問這辣椒栽植上有何學問。」
那親衛應了一聲立馬傳令去了。
「你這是吃了覺得好了?」
謝明謹盯著沈澈道,「那麼大一碗菜粥,你覺得好吃了,竟一口都不給我留。」
以他對沈澈的了解,一看沈澈對這辣椒的上心程度,就知道喝陸雪禾做的菜粥時,肯定沒抵過那味道的誘惑。
越想他越覺得有點虧,一口都沒喝上啊!
沈澈哼一聲,只吩咐閆郎中道:「再給謝三爺瞧瞧身上的傷,不行的話再給他多煎幾回藥吃——」
免得老惦記那碗菜粥。
說著,他頭也不回跳下馬車,翻身上了他的馬,丟給車裡的謝明謹一句話,讓他好好歇著養傷,說完,策馬就往前行到了陸雪禾他們所在的騾車旁邊。
過去後沈澈沖跟著那騾車的親衛做了一個手勢。那親衛一點頭,明白沈澈大約是想親自監聽這個女細作,立刻將貼近車廂的位置,讓給了沈澈。
此時車廂里,陸雪禾和文豐正說的熱絡。
雖然文豐雷劈的讚美話打了鍋,但陸雪禾心裡還是很高興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下來,她和文豐開始探討一下這戲本子該怎麼弄。
兩人分了工,文豐考慮用那些曲牌連綴之類的樂曲方面的東西,而她就考慮怎麼更簡單寫劇本,既要體現出《西廂記》的精華,又要比《西廂記》更簡短……
畢竟《西廂記》就是在元代,也是比別的元雜劇更長。她這第一本戲,不能太多場次,也不能太長,就要精簡。
正說著的時候,騾車停了下來。
「陸姑娘,」
這時,周文書一臉無奈地走到車廂口向陸雪禾道,「這丫頭哭個不停,說是怕你不要她了。」
他是真沒辦法,那叫福果的丫頭自己在那邊車裡本來待的好好的,誰知道忽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是真的大哭,這丫頭的嗓門……真不是能忍的,那車夫都有點受不了了。
他過來請示過沈澈了,見沈澈點頭,這才帶著那福果一起過來。
陸雪禾一眼就看到周文書身後張著大嘴還在哭的福果,連忙問是怎麼了。
等福果哇哇哭著說了,陸雪禾不由一臉黑線:
原來這丫頭覺得她只帶福蕊到這邊,不帶她,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她和福蕊回去,這丫頭就覺得肯定是自己不要她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那福蕊你抱燈泡回去吧,」
陸雪禾只能笑道,「讓福果留在這裡跟我在一起。」
福蕊忙懂事地應了一聲,抱著燈泡要過去,誰知燈泡卻竄到了陸雪禾身上喵喵叫著不下來。陸雪禾只好把燈泡也留在身邊,讓福蕊自己過去。
福果一見自己被陸雪禾留在身邊,立刻高興了起來,狠狠一把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
「不會不要你的,」
等騾車再次開始前行後,陸雪禾安慰她,「我在這邊有事要辦,辦完也就回咱們車上了。」
福果使勁點一點頭:姑娘不是要賣她就好。上一次那家就是在她吃了幾頓飯後,一聲不吭就將她又轉手賣了……她根本都沒吃飽過。
她跟著這陸姑娘是第一次吃飽飯,陸姑娘就是她的命,她怕沒命了。
福果手笨,做不了絹花,陸雪禾就讓她在旁邊給燈泡梳毛。
「喵嗚~」
燈泡舒舒服服窩在福果懷裡,被梳的舒服了,還起來抖了一下身上的毛。
幾根貓毛在空中飛起,鑽到了福果的鼻子裡。
福果狠狠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憋了幾下,沒憋住,結果——
「阿~嚏~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