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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 其他人附和道:「是啊是啊,陛下乃是真龍天子,莫要信這等謠言。」

  趙天師只立在一旁, 用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著手中的拂塵,氣定神閒地看身旁的大人們罵他,半分還嘴為自己爭辯的意思都沒有。

  喧譁過後,沈亭淡淡開口:「你可知按照北臨律法,散布謠言者會有什麼處罰?」

  「無量天尊,貧道並非散布謠言,若是陛下願意給貧道機會,貧道可以自證。」

  沈亭挑眉看過去:「如何自證?」

  只見,趙天師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附身盤腿坐在地上,單手立掌豎在胸前,雙目緩緩閉上,嘴裡念念有詞,似是在念著什麼咒語一般。

  見狀,一眾大臣都只抬眼瞥了一眼,嗤之以鼻。

  眾人冷哼:「故弄玄虛。」

  半晌,趙天師緩緩睜眼。

  沒等沈亭說話,馮太后率先開口道:「不知趙天師看出什麼來了?要知道欺君可是殺頭的大罪,天師慎言。」

  聞言,趙天師微微頷首:「貧道自然知曉。」

  「那天師便說吧。」

  默了默,趙天師揮了揮手上的拂塵道:「貧道不敢說。」

  聞言,身後的大臣冷嗤一聲道:「就說你是故弄玄虛!」

  沈亭傾了傾身子,道:「天師但說無妨。」

  趙天師微微皺眉,輕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蜀中地震,死傷無數,若是貧道沒算錯,應是一萬四千八百六十一人。」

  聞言,沈亭臉色微變,底下眾位大臣也是倒吸了口冷氣,前幾日上朝時裴雲謙報上來的就是這個數。

  沈亭勾了勾唇:「有意思,你還看出什麼了?」

  「敢問陛下可是幼年生過一場大病,若是貧道算的不錯,應是心疾?」

  聞言,沒等沈亭說話,馮太后就率先開口道:「天師果真是神人,所言皆是事實。」

  此話一出,底下眾位大臣紛紛皺了皺眉,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可一旁的蘇御卻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唇角,眸中帶著些許戲謔。

  須臾,沈亭開口道:「既如此,天師便說說此次瘟疫的事,天師看出什麼來了?」

  趙天師輕輕撫了撫道袍,抬手揮了揮手上的拂塵:「無量天尊,貧道昨日夜觀天象,得知楚京城中瘟疫四起,掐指一算才知此乃天降神罰,非人力可以更改,只有平了神怒,才能化解此次劫難。」

  「那依天師之見應當如何才能平了神怒?」

  聞言,趙天師面露難色,猶豫半晌才低頭道:「貧道不敢說。」

  沈亭沒了耐心,皺著眉頭語氣也稍顯不耐:「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半晌,趙天師才道:「陛下是天子,要平天怒需得以陛下至親之身火祭。」

  聞言,眾大臣瞬間變了臉色,厲聲道:「你這妖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妖言犯上!」

  沈亭皺了皺眉:「放肆!誰許你對天師無理?」

  眾人一愣:「陛下?」

  沈亭抬手:「無需多言!朕信天師的!」

  說著,沈亭扭頭道:「朕的至親是太后,你如此說是想讓朕做不忠不孝之人?」

  趙天師微微頷首,開口道:「貧道不敢,陛下的至親也可以是陛下的兄弟姐妹,只要是與陛下有血緣關係的人都可以代替陛下。」

  聞言,蘇御眯了眯眼,心中瞭然,什麼兄弟姐妹火祭,此舉多半又是衝著沈姝來的。

  沈亭輕笑了聲:「朕的兄弟姐妹?」

  趙天師頷首:「正是,最好不是陛下的一母同胞,因為陛下是天子,一母同胞龍氣過盛容易衝撞神靈。」

  此言一出,久久未說過話的蘇御終於忍不住冷嗤出聲:「趙天師所言可是將先帝留下為數不多的血脈放在炙火上烤,若是當真按你說的,犧牲了某位公主或是王爺瘟疫依然沒有好轉,皇室血脈可是你賤命一條能抵的?」

  趙天師所言,一字一句皆是為沈姝量身定做,蘇御心中冷嗤,馮太后此舉未免吃相太難看了些,當他們都是傻子不成?

  聞言,眾位大臣紛紛點頭,鬼神直說本就是無稽之談,這道士的話更加沒有幾分可信度。

  「臣覺得蘇大人所言極是,如今瘟疫四起,應當將重心放在如何治好瘟疫上,而不是聽信這種無稽之談,妄送人命,更何況還是皇室血脈!」

  說著,眾人附身跪下:「陛下三思。」

  見狀,沈亭微微皺眉,似是犯了難,他本是不信這些的,可如今疫情難以控制,剛剛趙天師又說中了些事情,有讓他不得不信。

  沈亭垂了垂眸子,心中思量半晌,緩緩開口道:「可以一試。」

  聞言,眾大臣瞬間變了臉色,心中寒意四起。

  話音剛落,馮太后攏了攏頭髮,語重心長道:「陛下也是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著想,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是否有效。」

  說著,馮太后頓了頓,轉頭問:「陛下打算讓誰去?」

  沒等沈亭說話,趙天師接著道:「貧道剛剛忘了說,獻祭之人最好是與陛下同年出生,如此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同年出生?」

  「正是。」

  聞言,馮太后微微皺了皺眉:「若是哀家記的沒錯,靈安公主便是與陛下同年出生,只比陛下小三個月罷了。」

  趙天師:「太后娘娘可以將公主的生辰八字告與貧道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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