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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口味和北方不太一樣,像於夏和他這種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南方的大部分飲食他們都不太能吃得慣。
就比如說豆腐腦,南方的豆腐腦都是甜的,很少能找到咸口又符合他和於夏口味的。這家是整個臨江唯一一家,還是於夏某一天出採訪偶然發現的。
見於夏低頭旁若無人地吃生煎,陳澈被她氣笑:「你知不知道這家早餐有多少人排隊?」
於夏動作停下,抬頭看過去,思考了幾秒:「知道啊。」
「……」
陳澈簡直要被她氣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
緩了幾秒,陳澈看著正在吃生煎包的於夏咬牙切齒:「祖宗,我特意買了雙人份你就不能留我一起吃個早餐?」
「?」
於夏一愣,萬萬沒想到陳澈突然擺臭臉是因為這個,她連忙解釋道:「我以為你急著回局裡……」
說著,於夏十分自覺地把餐桌收拾出來一個空位,她抬了抬頭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坐呀陳警官。」
陳澈瞥她一眼,雖然依舊是那副臭臉,但他還真就吃她這一套,乖乖自己把早餐拿過來,聽她的話坐在對面。
見狀,於夏也沒跟他一般見識,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認識這麼多年了,對方幾斤幾兩她心裡也清楚,他們從小到大也沒真的跟對方生過氣。
於夏一邊用勺子攪動塑料碗裡的豆腐腦,一邊說一些有的沒的逗陳澈,很快陳澈就繃不住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堵住她的嘴,要笑不笑地看著她:「吃飯都堵不住你嘴。」
病房外,季清予將房間裡的場景盡收眼底。
正當他打算離開的時候,走廊另一邊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他一聲:「季醫生!」
與此同時,病房裡正在吃飯的於夏也聽見了,她下意識抬頭,卻只在門外捕捉到四分之一的白色身形一閃而過,像是幻覺,根本分辨不出是誰。
見狀,陳澈撩開眼皮看了她一眼:「瞅什麼呢,魂兒都丟了?」
於夏沒好氣兒地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兩人剛吃完早飯,醫生便來查房。
今天來的幾個實習醫生還是熟面孔,只不過少了那個姓周的醫生。
有了昨天的交流,今天幾個實習醫生跟於夏更熟悉了,直接省了寒暄,問過身體狀況以後,看到陳澈正在收拾吃過的早餐便沒忍住又閒聊了兩句。
「於小姐,你男朋友真體貼,每天都來給你送飯啊?」
於夏抿唇解釋道:「你們誤會了,他是我朋友,不是我男朋友。」
聞言,幾個實習醫生面面相覷,一副這幾天磕錯了cp的表情,隨後其中一個實習醫生笑著:「不是男朋友那肯定也是追求者吧?」
於夏搖了搖頭,沒等她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陣清冷嚴肅的聲音:「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靜養,病房裡不能大聲喧譁。」
於夏下意識抬頭看過去,門外季清予正一身白衣立在門口,表情嚴肅。
說著,季清予視線淡淡落在房間裡的兩個實習醫生身上:「病人和無關人員不知道規矩,你們也不清楚嗎?」
兩個人實習醫生被季清予訓得不敢反駁,畢竟臨醫外科的季醫生是出了名的嚴格。
「對不起季醫生我們下次不會了。」
季清予沒答話,淡淡開口道:「昨天的手術報告中午之前整理好送到我辦公室。」
說完,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原地,兩個實習醫生面面相覷:「是我的錯覺麼,我怎麼覺得今天的季醫生好像更恐怖了,渾身殺氣騰騰的。」
另外一個實習醫生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她:「你不是一個人,季醫生身上殺氣是真實存在的。」
「……」
「誰惹他了?」
「誰知道呢,我今天到醫院就一直跟你在一起,你問我我問誰?」
「難道是查房的時候,誰又記串病例了?」
另外一個實習醫生搖了搖頭:「不知道,行了別猜了,快走吧,我報告還沒整理完呢,我可不想再罰抄了。」
「嗚嗚嗚我想不通,為什麼擁有謫仙一般絕美的顏值的人,居然會同時擁有一顆閻王爺的心嗚嗚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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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季清予坐在椅子上,腦海里忍不住反覆回想陳澈夾起小籠包餵給於夏時的樣子,以及於夏仰頭看陳澈時候露出的笑容。
那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
他好像記得,陳澈和於夏是青梅竹馬,就算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那他們的感情一定也很好吧?
季清予又仔細回想了幾分鐘,上學的時候他們的關係似乎就很好,他依稀記得有一次宋瑤他們幾個約好了一起去吃麻辣燙,但是陳澈來找於夏,然後於夏就走了,具體原因他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於夏是跟陳澈一起走的。
還有一次是在籃球比賽的時候,他讓於夏幫忙買水,結果卻是宋瑤送過來的,宋瑤說是因為陳澈來找她了。果然沒過多久,他就看到於夏和陳澈在一起。
那天在診室,有人開玩笑說陳澈是她男朋友,她也沒有反駁,會不會她早就已經喜歡上陳澈了?
畢竟他和於夏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過了,而且在於夏的認知里他應該只是普通朋友。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在季清予的腦海里如雨後春筍一般接連冒出來,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強壓住心底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