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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低下頭不說話了,他的確做不了薛利民的主,薛利民拿著家裡的錢,她不同意蓋房子,這房子就蓋不起來。
不僅如此,薛利民還從陸秋那裡學到了不少,下了狠勁要別別陸夏的性子,怕虎子以後受難為,或者不聽她的話。
兩邊就這麼槓上了。
劉老太對薛利民的手段了解的透透的,她把虎子帶到家裡,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變得可憐兮兮的。
「虎子啊,不是我逼著你做什麼,你看小夏知道你不能蓋新房子,也不聽她的,把陸秋那閒置的房子給拿回來,這不好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了,人都瘦了一圈了。」
虎子一聽就坐不住了,畢竟他也是真的喜歡陸夏的。
劉老太見示弱有用,繼續裝道:「要不,你和她談談,給她個保證,你們兩個就搬出來,隨便哪個地方蓋個草坯房,兩三天就蓋好了,先這麼住著。」
虎子驚訝:「那冬天呢?冬天草房子可怎麼住人?」
劉老太嘴角浮起一個冷笑:「冬天冷了,你不會去你娘跟前哭啊?你娘還能真看你凍死?」
虎子一時騎虎難下。
在屋裡聽到隻言片語的陸夏,此時終於把門推開,冷眼看著這兩個人,眼裡閃動著不明所以的光。
「我不用你們受難為,王虎,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真的是和所有男人都一樣,睡了就睡了,呵呵。」
這話說的實在大膽前衛,屋裡的其他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虎子也震驚地看著陸夏,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溫柔的女人,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這是什麼話?」
「還用我再重複一遍嗎?就是老娘不和你過了!你也不用擔心自己要睡在茅草屋了,抱著你的娘好好過日子吧,順便送你一個詞,媽寶男!」
劉老太見虎子還沒緩過來,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瞪了一眼張著嘴巴的董秋蓮,「快把她給我攔住!這是要去哪裡啊,瘋了嗎?這是被什麼附身了?」
董秋蓮想上去攔,卻被陸夏冷冷一盯,那眼神直接把董秋蓮定在了原地。
「哎呀!你怎麼這麼沒用!」
董秋蓮著急,急的說話都不利索,「娘,快別說我了,小夏這是去哪了?」
「我怎麼知道!」劉老太喊了一嗓子,對虎子也不那麼客氣了,朝他揮揮手,「還待在我們家幹什麼?沒聽見陸夏說的,去找你娘過日子吧!」
虎子這才慌了,急跑著往家裡跑,一路上也沒看見陸夏的身影。
她這是去了哪裡?她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等到了家,只有王曉磊在,她皺眉看著虎子:「咋這時候回來了?出啥事了?」
「娘呢?」虎子臉色十分不好看,「出大事了,陸夏不和我過了!」
「我當是什麼大事呢!」王曉磊不屑開口,「她不和你過,和誰過,就是拿捏你的。」
「不是。」虎子不知道為什麼心很慌,就像是他從來不知道陸秋會主動提出離婚一樣,陸夏給他的感覺,就是這種。
好像把他能從內到外都看透一般。
王曉磊還想說,虎子心煩地懟了她一句:「那三姐,你一直留在娘家不回去,也是想拿捏三姐夫嗎?」
王曉磊一楞,氣得心都疼起來。
「你怎麼和我說話的?我和趙五四之間你知道個屁!你是不是嫌我住在家裡,吃你的糧食了?」
王曉磊把鞋往遠處踢了一下,「行,你行,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虎子我可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了!」
虎子覺得心煩,並沒有在意,和衣躺下,心裡像是被人撓了似的,怎麼也不得勁。
陸夏知從家裡離開之後,便直接奔向部隊大院門口,向那兩個警衛員說:「我來找醫院裡的香枝。」
兩個警衛員對視了一眼,說:「找誰?」
陸夏這才認出來,這兩個人不是之前說好的那兩個警衛員。
「同志你們好,我現在有點事,要找醫院裡的錢香枝同志,您能幫忙傳達一下嗎?」
其中一個人看陸夏眼睛通紅,點了一下頭:「行,同志,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通知錢醫生。」
陸夏這才鬆了口氣。
只要見到香枝,她就有把握說動她,從而擺脫現在的處境。
她是真的不想在和虎子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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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秋起床做了早飯,就開始拿出結婚時候上禮收到的布,比劃著名做什麼樣的書包。
這些布大小不一,各種各樣的都有,大部分都是棉的,摸起來也還不錯。
她記得沒穿書之前,聽奶奶說過,這年代的人收禮收的布,能一直用到生小孩,給孩子做衣服穿,平日誰也不捨得做新衣服。
她卻沒這個顧慮。
一來她不想生小孩了,二來就是,她的確是看出來了,不管做什麼,總有人覺得她不安好心,那她也沒必要省吃儉用,就為了一個好名聲。
見她早早就起來拿出來各種顏色的布,左至歷便多看了幾眼:「這是要做什麼?」
「給孩子們和我自己都做個新書包。」
左至歷笑,「那我是不是還得給你帶個本子回來?」
雖然知道他是開玩笑,陸秋還是點了頭:「恩,那就謝謝左同志了。」
「客氣什麼,支持陸同志學習進步。」